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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为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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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安氏的孩子没有保住,嬷嬷说是个成型的男孩,德妃知道后心疼不已,为了补偿安氏,加封安氏为侧福晋,宣胤祯进宫。胤祯进了永和宫的大门,德妃二话没说就让胤祯跪下。
“你这个逆子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竟然杀了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你第一个孩子啊!”德妃气急败坏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额娘,怎么是第一个孩子啊,雨萱雨园难道不是儿臣的孩子。”胤祯跪在地下看着德妃辩解道。
“老十四啊!雨萱雨园虽然是完颜氏生的嫡女,可是女儿毕竟不是儿子。儿子,你已经二十多岁,膝下无一子,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害了你尚未出生的儿子啊!”
“毫不相干?年福晋是四哥的侧妃,是我的嫂嫂,更是额娘的儿媳,额娘怎么能说毫不相干呢?”胤祯辩解道。
胤祯这番话让德妃很疑惑,她这两个儿子一向不和,现在老十四为什么为了老四的侧福晋,下重手害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德妃心中萌生,莫非胤祯看上了这位年福晋?
“老十四啊!去安抚一下安氏吧!”德妃顺了顺自己的气息,坐回正位上叮嘱道。
“额娘不是加封安氏为侧福晋吗?这对她这种女人而言,晋封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要是没事,儿臣就告退了。”胤祯恹恹地离开了永和宫,德妃被他惊得许久不能回神!
省亲回来的年遐龄在外听见风言风语,亲自派人将女儿接回年府询问,依影恨不得将自家小姐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告诉老爷,幸得绾意及时使了个眼色,她才不甘心地住了口。
“父亲,那只是坊间传言而已,女儿并没有遭到绑架、这个月女儿日日在王府里读书练字,女儿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传言?”绾意执着父亲的手柔声道。
“依影,小姐说的,可是真的?”面对年遐龄的质问,依影咽了一口气,说道:“是的,老爷,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一旁的年夫人起身走到绾意跟前,将爱女揽入怀中,叮嘱道:“闺女啊!你是我的掌上明珠,如果你在雍王府里过得不如意,可要告诉母亲和你父亲,我们给你撑腰!”
“谢谢母亲,女儿知道了。”绾意幸福地靠在母亲怀里。
回王府的路上,绾意和依影坐在马车上,依影问绾意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老爷。绾意有自己的顾虑,父亲已经年迈,所以不想父亲因为自己的事情和王爷发生争执,况且哥哥的脾气如此暴躁,他要是知道了,可就麻烦大了,自己毕竟是胤禛的妻子,得为大局着想、
胤禛知道绾意没有将这件事没有告诉年家,甚感欣慰,便加倍对绾意好。在这一年里绾意在王府里小心翼翼调和上下关系,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侧福晋。
康熙五十三年春,胤禩再次向胤禛发难,当场向康熙检举胤禛结党营私。年迈的康熙皇帝最厌恶儿子们结党营私,上下勾结谋夺皇位。胤禛的处境危在旦夕,危急时刻十三阿哥胤祥主动承担了所有罪责。胤禛遗憾地与胤祥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十三弟的苦心,便丢卒保车,把一切罪责推给了胤祥。康熙当场下旨胤祥囚禁起来,便免去了胤禛的一切职务,让其回府闭门思过。
跪在朝堂上的胤禛,亲眼目睹胤祥被侍卫带走,心如刀割般痛,他暗暗发誓:“十三弟,你放心,四哥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王府里的女眷们闻此事情都大惊失色,当夜胤禛就大病了一场,高烧烧得浑身滚烫,整整一日,高热怎么也退不下来,太医说若是今夜热度还是退不下来,加之王爷又郁结于心恐怕有生命危险。
女眷们焦急万分,不知所措,竟然齐刷刷跪在佛前为王爷祷告祈福。菩萨,佛祖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人物,怎么能治病呢?也只有绾意带着依影,衣不解带地伺候胤禛,用高度白酒给胤禛擦身子,胤禛昏迷中恍惚看见绾意的身影,用微弱的声音呼喊着:“十三弟,十三弟,你等着,等着,四哥一定救你。”
绾意心疼地握着胤禛的手:“王爷,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若是倒下了,十三弟便真的没救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二日一大早胤禛的高热奇迹般地退了下了。绾意探了探他的额头,面带笑容地本出殿外去请太医。这时候琴儿正巧路过胤禛房间,便进屋去看看胤禛怎么样了。正巧刚刚转醒的胤禛看到琴儿向他走过来,问琴儿是不是她照顾了一夜?琴儿见四下无人,鬼迷心窍,便羞涩地点点头,胤禛当时就发怒了,把琴儿赶了出来。
绾意领着太医走入屋内,看到琴儿惶恐地跑了出去。太医给胤禛切了切脉,说烧退了,再喝几剂汤药发发汗,卧床休息几日,定能无碍。
送走太医后,绾意走过去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子:“王爷,刚才我看琴儿姐姐慌慌张张跑了出去,是怎么了?”
“她说她照顾了本王一夜,可本王清楚地看见,昨夜是你。”胤禛眉头紧紧蜷缩着,语气急促。
“王爷,不要动气,其实昨晚是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王爷能康复起来。”绾意抬手舒展开胤禛的眉头,温柔地看着他
她怎么会这般无私,这般善良?这是此时此刻胤禛发出的感叹,纵使是和自己少年结发的嫡福晋也做不到如此。胤禛很感动,握着绾意芊芊玉手说:“本王会振作的,为了十三弟,也为了你。”
“绾意啊!这些年来我冷待你,是因为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一片真心。”胤禛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一生下来,就被送到皇额娘膝下,皇额娘待我极好,可我十一岁,皇额娘就崩逝了。我又被送到额娘宫中,额娘与我形同陌路,加之十四弟刚出生,额娘便将我旁置。所以哪怕我如何努力上进,额娘从始至终都对我视若无睹!”
“王爷,天下没有不疼儿子的额娘,妾身相信德妃娘娘还是在意王爷的!”
他苦笑一声,接着道:“这次我遭受巨变,额娘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倘若我和十四弟易地而处,额娘早就跪在养心殿哀求皇阿玛呢。”
“王爷莫要伤心,再不济,王府里的姐姐们心里都装着王爷。”
“是吗?既然她们都装着本王,那昨夜本王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她们在何处?”他的语气越来越温和,嘴角扯出一抹难得的微笑,“也只有你,把我当做托付一身的丈夫,而不是能给她们带来荣华富贵,巍巍权势的雍亲王。”
绾意几乎看呆了,她没想到冷冰冰的雍亲王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
胤禛康复起来后,表面上渐渐远离朝政之事,好让康熙皇帝和其他党派对他放松警惕,暗地里组建了一个秘密组织,粘杆处,专门刺探朝政且不被人察觉。
康熙五十三年夏,胤禛带着绾意一个人住到圆明园调理身体。
早上他们手挽着手一起逛园子,下午他们一起坐在西洋楼里作画,有时候绾意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的小菜,胤禛品尝过后赞不绝口。
那夜圆明园里到处回荡着知了的叫声。
“王爷,今夜月色迷人,不如你我二人对弈一局如何?”绾意吩咐下人拿来了云南的白玉棋子,摆了起来。
“也好,绾意,你要是输了,该给本王什么?”
“王爷想要什么,妾身无不允可?”绾意说完红着脸,摸索着棋子,嫁给胤禛三年却还是以礼相待,胤禛现在迫不及待最想要什么,绾意岂会不知?
那次绾意输了,输得心甘情愿,那夜,绾意终于做了胤禛的女人。
三个月后,绾意用午膳的时候突然呕吐不止,大夫诊脉后恭喜道:“恭喜王爷!年福晋有喜了!”
“当真?”幸福来得太突然,胤禛有些招架不住。
“王爷,微臣行医数十载,这点把我还是有的!”
汪姑姑和依影高兴地不得了,笑着看向绾意,绾意红着脸躲到被子里了。胤禛好像第一次做父亲似的,表现得很兴奋。派人取来了养母孝懿皇后珍藏多年的宝贝鹣鲽情深珐琅玉镯,亲自给绾意戴上。
“王爷,这可使不得,妾身听闻这玉镯是皇阿玛和孝懿皇后的定情物,孝懿皇后毕生最爱之物,妾身如何受得起?”
“在本王心中,这玉镯就是实实在在为你打造的。”
无论绾意如何推脱,终究拗不过胤禛。玉镯戴在绾意手上正合适,不大不小,难道这就是绾意和孝懿皇后的缘分。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十二,绾意顺利生下一女,胤禛亲自取名为爱新觉罗盈柔。
刚刚生产完的绾意累极了正在昏睡着,胤禛抱着刚刚落地粉嘟嘟的女儿,爱不释手迟迟不愿意放下,汪姑姑提醒道:“回王爷,小格格该喂奶了,交给奴婢吧!”
胤禛小心翼翼把女儿交给汪姑姑,坐到绾意身边,半个时辰后,绾意渐渐转醒,缓缓睁开眼看着胤禛。
“绾意,你辛苦了。”胤禛温柔地说。
“不辛苦,妾身不辛苦,王爷,孩子呢?”
“乳母抱去喂奶了,绾意,以后别叫我王爷,叫我胤禛。”
“妾身不敢。”
“有什么不敢?你我是夫妻。”
夫妻,绾意不敢相信这些温暖的话竟是从冷酷的雍亲王口中说出的,难道他真把自己当做妻子吗?
“那好吧,胤禛。”
几日后嫡福晋带着众位姐妹去看绾意,大家都被盈柔的可爱折服了,争着要抱。李令月和琴儿也放心了,绾意生了个女儿,暂时是不会威胁到弘时和弘历的地位。
正在喝茶的嫡福晋不小心瞟见绾意手腕上的玉镯,她和胤禛少年结发,知道此玉镯是胤禛心爱之物,极少示于人前,连她这个正妻也只见过一两次,如今却戴在绾意手腕上,乌拉那拉禄银顿时心凉半截,差点失神打翻了茶杯,幸亏乔春眼疾手快。绾意也察觉出不对劲。立刻将手伸进被子里。
禄银回到自己的寝殿爆发了,把茶杯摔了一地,乔春是禄银的陪嫁丫头,服侍禄银几十年,知道自己小姐是温柔端庄之人,绝不会因为小事就这样失了分寸。
“我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福晋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王爷要把那玉镯赐给她,为什么?”禄银一边抹着泪水一边道。
“不就是一个玉镯吗?主子何苦如此呢!”乔春安慰道。
“你不知道,那玉镯是皇阿玛和孝懿皇后定情之物。自孝懿皇后崩逝后,王爷珍藏多年,从不轻易示于人前,现在却送给了她。乔春啊!我真怕哪天王爷一开心嫡福晋的位置也给她了。“
“怎会呢?主子多虑了,王爷和您少年结发,哪是旁人可比的?”乔春抱着禄银安慰道。
禄银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见王爷这般对待一个姬妾,即便对我这个嫡妻,也不曾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