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堪弄影舞倾城（原名《倾之舞之》）》清儛

12、第十一章 暗潮汹涌Ⅱ

　　黑衣人刚一走，就从厨房对面的树影中缓缓走出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走到破缸前对那几个还围在那的下人道：“你们可以回去继续干活了。记着那缸水不能再用了，换掉。”几个下人喏了一声，又回到厨房继续做事。那护卫姓沈，名垞，是秦王世民的心腹之人，武功不是很高，但做事精明不马虎。是以李世民才让他担此重任。
　　沈垞见这黑衣人已中计，心知此刻黑衣人必是躲在某处角落等着众人中他的毒。沈垞走到李世民身边，附耳说道：“秦王殿下，果真来了个黑衣人，在厨房的水缸里下了药，属下已命人换过水了。”说罢便退到了世民身后。李世民轻轻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便见一队舞姬鱼贯而入，伴着音乐，翩翩起舞了起来。吃的酒酣饭足的众人更是兴致高涨。
　　音乐声停，舞姬也纷纷退了出去。
　　忽然，桌席间，有人倒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最后竟是全部人都倒了下去，就连那秦王李世民也不例外。
　　一个黑衣人几个腾跃，来到了倒地的李世民边上，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就要狠狠的扎了下去。正在这危急关头，却见本该昏迷的李世民几个转身躲了过去。黑衣人大惊，转身就要逃，却讶然发现倒地的一干人等全部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秦王府的护卫也虎视眈眈的守着自己。黑衣人知是逃不了了，倒拿匕首就要刺入自己胸膛，却不料没有沈垞的手快，沈垞已是叭叭两声点了他的穴。秦王府护卫见已制住了黑衣人，便拿了绳子捆了人，带了下去。
　　隔了几日，终于敲开了黑衣人的嘴。果然，这黑衣人就是受了那左仆射杨文斡的指使。得着了确切的证据，李世民也不得不信太子齐王已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个事实了。当夜便进宫禀明了圣上，圣上听得大怒之下顿时生出了废太子、改立秦王李世民为太子的念头。世民瞧出了圣上的心意，面上不说，心下却是甚是欢喜。谁料，圣上始终是宠信着太子，竟信了太子所言，只是把那左仆射杨文斡寻了个错，推出午门斩了，九族之人尽数发配到了边疆。
　　原来那日夜里，秦王李世民出了宫，李渊左思右想还是把太子齐王宣进了宫，将那事情始末说与他二人听。太子听完之后，立时就道：“这与我二人何干？只是二弟的推测罢了，想我二人举荐那左仆射杨文斡也是受人之托，和那杨文斡却并不是十分熟悉。”齐王李元吉则是哼了一声道：“说不定这就是二哥行的苦肉计呢。这朝堂上有谁人不知，二哥对父皇立大哥为太子这事儿不满？说不定就是想借着这事儿将大哥拖下来，好让父皇改立他为太子呢！”这李元吉虽说的有些强词夺理，却刚好说中了李渊的心思。李渊只是把李元吉训斥了一顿，倒也真没怎么处罚。
　　世民本就因为是次子无法继承皇位这事而耿耿于怀，在建朝的过程中，他的功业只会比太子李建成多，不会比他少，而李渊又偏听偏信，心里更是不平衡了。
　　不过秦王李世民倒是日渐对宇文士及器重了起来。宇文士及此时也是完全的信了女儿清舞的梦，相信日后在那龙椅上称王称霸的必是这秦王李世民，是以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私底下都完全站在了秦王李世民的身边。

　　这日，吃罢晚饭，清舞瞧着父亲有些得意的面庞，实在忍不住，给她父亲提了个醒道：“爹爹，这两日娘给女儿讲了许多朝廷上的故事。女儿就瞧着那刘文静和程知节怪可怜的，不就是因为站在秦王这边吗，就让圣上寻了个过儿，一个斩了一个给贬去做刺史了。想当初这程知节还是瓦岗寨的一名英雄，和圣上一起打过天下的呢，这说贬就给贬了，真是可怜。”宇文士及听着女儿的话，顿觉如醍醐灌顶，悟到自己和秦王走的实在是太近了，不管将来怎么样，圣上现在宠信的是太子李建成，而不是秦王李世民。

　　注：程知节即是那历史上有名的瓦岗英雄程咬金，字义贞，后更名为知节，唐朝大将，封卢国公，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