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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从今天起，我跟你彻底玩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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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明则从一场被人追杀的噩梦中醒来，背后是被汗浸透的衣物和床单，面前是天花板上反光的玻璃镜。他浑浑噩噩地撑起身子，无精打采地来到洗手间里洗漱。
镜子里是他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自顾非那次“放错”视频以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那位自负的艺术家果然又一次上演了车库惊魂，在另外一间更大的车库内，一次性陈设了四位受害人。
他们的尸体被高高地悬挂在车库上空，摆出一系列神仙飞天似的造型，凶手用铁丝和尼龙绳把他们固定起来，串连处皆有鲜血流出的痕迹。殷红的血迹顺着尸体的边缘向下流淌，最终汇成一条狰狞的河流。
而明则除了站在那些尸体下面骂他祖宗十八代，一点儿别的办法都没有。这个案子的凶手很懂警察办案的手段，所有明则他们能够发现的线索，全部被他扼杀在了摇篮当中。
案子进展到现在，除了一个“自负的艺术家”之外，他们对凶手做不出任何有效的侧写。明则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件，很多媒体都在报道，顾城西也催了他们很多遍，可是这种事情连市局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他们这样一个小小的分局。
明则对着镜子剃掉了自己的胡渣，镜子里突然出现了顾非的身影：“我听说你今天要出差？”
明则停了剃须刀：“嗯……听谁说的？”
“你们警队的林超。”
“那小子啊……”明则轻笑道，“是挺大嘴巴的，不过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不怕我嫉妒啊？”
顾非笑着搂住明则的身体，凑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也不怎么好，只是偶尔微信上联系一下，问问他你的情况。”
“以后别找他问了，有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
顾非笑笑：“好。”
顾城西让明则到天津开个小会，明则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顾城西找不到其他分队长，只能强行让明则顶上。之所以没有告诉顾非，是因为明则这段时间有点儿忙昏头了，连他自己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他疲惫不堪地仰躺在顾非怀里，让他搂紧了自己的腰：“我不想去啊……”
“那就不去，我跟顾局说一声，让他派别人去。”
明则其实就是想听顾非这么说上一句，至于工作，该去还是要去的。他笑着转过身来，给了顾非一个深吻：“没事儿，还是我去吧，省得你侄子说我公私不分，将来还要在大会上批斗我。”
顾非替明则揉着肩膀，推着他出了洗手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明则笑呵呵地伸手挑了一把顾非的下巴：“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顾非轻轻抓住明则的手腕，用嘴含住了他的手指：“那你想不想来一发？”
明则笑着把他推开：“行了别闹了，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警局，像无数个再寻常不过的白天一样，互相打情骂俏。夜晚降临之际，天边弥漫着层层阴云，好像又要下雨。顾非把明则送上了车，吩咐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明则笑着骂他管家婆，一脚油门下去，开着车驶上了路面。
上了高速以后，明则突然接到顾城西的电话，说是因为突降暴雨的原因，会议延期了，让他明天晚上再去天津。明则骂骂咧咧地冲着电话吼道：“卧槽你不早说，我刚刚上的高速！”
顾城西冷道：“不就一笔过路费吗，我补给你就是了。”
“还他妈有油费呢。”
“也补给你行了吧，磨磨唧唧的……”
“……”
挂了电话，明则一路狂飙，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低空飞驰，一来一回，总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等他把车停在顾非家楼下的时候，雨已经很大了。天上乌云密布，四周响着轰隆隆的雷声。
明则小心翼翼地钻出车门，用手做挡，飞快地跑向了顾非家门口。顾非早就配了自家的钥匙，就算不用叫醒顾非，明则也能进得去家门。
咔嚓一声，房门开了。客厅里蠕动着两个雪白的身体，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那两具身体正疯狂地晃动着，满屋子都是欢爱过后腻人的味道。
听见开门声，那两人都顿住了，惊恐地扭过头来看向了明则。而与此同时，明则也顿住了，惊恐地挣着脖子看向他们。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就连墙上的挂钟都屏住了呼吸。
尽管周遭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明则还是认出了林超那张熟悉的面孔。原来这就是顾非所谓的“偶尔微信上联系一下”，怪不得他们会讨论到自己今天晚上出差的事情……
林超慌乱地站起了身：“明、明哥……”
真可笑，他居然还有脸叫自己明哥……
明则连看都没有看林超一眼，就直接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顾非。他看到那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胸口痛得像是快要炸裂开了一样：“你不解释吗？”
“解释什么？”顾非又露出了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笑着坐在了沙发上，“不过是玩玩而已，大家舒服就好了，你要是想来，我们可以3P啊。”
明则艰难地笑出了声，笑得眼眶都红成了一圈。他怎么能这么傻，傻到以为顾非是真的放错了电影，傻到以为他是真的已经原谅自己了……
“顾非……有必要这么对我吗？你恨我你可以说出来，有必要这样玩我吗？我真是傻逼透顶了才会相信你的鬼话！从今天起，我跟你彻底玩完了……想P，P你自己去吧……”明则淡淡地吞下泪水，把他在天津买来的麻花甩在了顾非的地板上。
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顾非的家门，把门拍得震天响，那一声巨响里包含了诸多愤怒和痛苦，以至于久久回荡在顾非的房中没有消散。顾非面无表情地看着明则离去的方向，渐渐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报复成功了，那个人伤心了，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儿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不都说了只是玩玩而已吗？那为什么要伤心呢？
顾非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脸，上面湿湿的，好像是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