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晦明

7、第七章

　　楼下。
　　我和阿悦一路上不知道推开多少美女，多少门……最后眼都花了……老脸更是练的完全不变色……待我横扫完一楼，即将向二楼进发时，老鸨终于忍不下去了，可她又不能□□，毕竟我也全是老顾客了，而且说她不心虚也是不可能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可不能再找了啊！那张公子是真的不在啊！你不信就问问这些姑娘们，是不是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了呀！”她紧紧的扯着我的袖子，哭丧着喊。
　　一边的美女们到也配合，一个个围上来，娇娇唺唺的说:“公子～你就不要再找了嘛。那张公子是真的好几天没来了呀，公子～”
　　此情此景让我手足无措，看着这些围着我的软玉们，我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有个人凑到老鸨跟前耳语了几句，老鸨点点头，一脸谄媚恐惧。接着，老鸨挥挥手把姑娘们谴退。亲自走上来对我道:“王公子，若是您真的一定要找张公子，那您就请跟我来吧。”
　　我有些疑惑，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了？我看看阿悦，她也一脸懵逼……我暗暗给自己打气:跟着就跟着，我还怕她不成！
　　“哼，阿悦，我们走！”
　　绕了一会儿，装横明显有些寒酸了，不似大厅的辉煌——老鸨好像带着我们到了后院。
　　我有些不解，这又不是说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怎的非要跑到这地方……
　　不对，不对，难不成……她们把张公子绑架了！！
　　不不不，不会的！那老鸨的性格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想着想着我更疑惑了……
　　这时，老鸨停了下来，她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就凑上来。
　　说实话，被她这么一搞，我无端的竟觉得气氛有些渗人……就像我们要干什么坏事似的。阿悦可能也有同感，只见她手攥住了我的衣角……
　　老鸨压低声音说:“公子啊，张公子是真的不在我们这儿，但是老身知道他在何处。”说完还对我神神秘秘地挑了挑眉……
　　我……
　　“那好，你说，他在哪儿！”
　　那老鸨又瞄了瞄四周，才有些心虚地告诉我
　　“其实，张公子也就那天后来了几天，可是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事儿，老身确实没有骗公子。”
　　“至于原因……老身听说是被人打了。而且好像打的比较严重……都不能下床好久了。这事儿张大人有过追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毕竟这种事……”
　　“所以啊，公子呦，您还是不要在我们这里找了呀，老身也是要做生意的嘛。公子！”老鸨说着说着都有些哀求的意味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又能怎么办……继续在这里实在是丢人，去找死肥猪，我又没有闯张府再打人家儿子的胆量……
　　这都是什么事儿！
　　我只好转身拖着阿悦往外走。她还好死不死的问我:“怎么就这么算了啊，小姐！”老鸨也在后面欢喜的招呼着“公子，不留下来玩玩了呀~”
　　呵呵呵，本小姐辛辛苦苦那么多天，不就是有着一股“报复”的信念支撑着吗！感情现在告诉我说:你的努力白费了呦，那个死肥猪早被人先下手为强了，而且还被打的出不了门喽。嘻嘻嘻，你连落井下石的机会都没有了呦~你更没有发泄的渠道了呦~只能老老实实等着嫁人吧！
　　我靠，真是让人想想就恶心啊！
　　怡香院外的月光有些惨淡，朦朦胧胧，似有似无——正好配着我的心境。
　　我和阿悦走在大街上，夜晚的帝都也很是繁华，花灯，小贩，行人……可最初的新鲜劲早已过去，此情此景只剩下对父母的思念。爸妈，你们还好吗？
　　我带着阿悦去酒楼买醉，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好受一点。
　　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河面，一艘艘画舫飘荡其上。里面时不时传出丝竹之音，莺歌燕语……一片欢腾。桥上，岸边则是对对恋人，他们也都是幸福的模样。大家都很幸福……
　　阿悦早已醉的一塌糊涂，我也有些迷蒙了，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我的一个梦……
　　再来一杯……
　　我相信有不少人在好奇我为什么没有选择逃婚，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毕竟江大小姐那么痴情于她的行之大哥，甚至为了他去寻死。确实，江大小姐要是还在，她肯定不会愿意嫁的，也会采取一些手段。但我敢保证，就算过程再闹腾，结果是不会变的。
　　因为这和普通的婚嫁不一样，因为她在乎她娘。
　　当然，现在我也不想嫁。如果那样有用的话，我是十万个愿意去做的。可是……我很清楚，既然我也有了在乎的人，我就没有办法只考虑我自己。
　　那天入宫，其实并不是我之前胡搅蛮缠说的这么简单，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入宫，才让我彻底打消了那些念头。
　　记得皇上先是对我和颜悦色，问了问我的喜好，家里的近况……我本是觉得松了口气，这也没什么吓人的嘛。谁知皇上画风一变，“蓠儿啊，朕其实也对你的一些事有所耳闻。那陈行之确实人不错，只是他也不在了，你家里父母又盼着你早日嫁个好人家，你也是时候给自己和家里选条路了。况且你又和远儿这么相配，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蓠儿，你说是吧。”
　　我只能跟着点点头“啊，哈哈，是啊是啊……”
　　等去了皇后宫里，她就更直接了。“蓠儿，姨娘知道你的事，但那已经不可挽回了，你也要看开一点才是。可是现如今，也只有你能救救我们阿远了！你也知道，他身为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帝位的，可是阿远他不能接触女子！这……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就是给皇家绝了后啊！如此，就算阿远有能力，可其他那些皇子是要起心思的，现在朝堂上三皇子顾青就是势头最猛的一个。”皇后先把朝堂上的形势给我大体说了说，又给我讲我要是嫁给太子的好处:”可是蓠儿，只要你和阿远成亲，并生下世子，那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况且阿远和你们家结亲，这本身就是得了一大后援。”
　　“所以，蓠儿，算姨娘求你，你就帮帮阿远吧。蓠儿……”
　　所以，这次婚嫁，早已不是什么单纯的情感目的，或是两家联姻这么简单，而是皇家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我不得不嫁。
　　很多时候，愁绪来了，你越是想摆脱他，他就越粘着你。而选择借酒浇愁更是下下策，或许喝完了会舒畅些，但在你浇愁的过程中，你的思绪却没有一点理性可言，你那时所想啊，全是那些让你痛苦的事，现在的，以前的，以后的，通通涌上来，放大无数倍后再把你淹没……然后你溃不成军，痛苦万分。
　　对比，我这才算是深有体会了……
　　当我头痛欲裂地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告知皇后派遣的宫里的嬷嬷这就到了！还要我立刻去迎！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接下来几天，就是忙着一切婚礼事宜。宫中一切礼仪，学的我头昏脑涨想去死。怎么麻烦成这个样子！！我高考都没觉得我的人生会这么恶心！
　　家里这些天也都在安排宴会，预备礼品，拜访亲友什么的。
　　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所以我常常会想，那太子应该也是忙的厉害，才一次都没有出现。
　　说实话，我还是蛮想见见他的，我想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长得应该还可以吧，他的品行如何呢？他……愿不愿意这门亲事？
　　虽说我是被逼无奈才出嫁，但我还是对未来的夫婿充满了好奇和幻想……这也算是我给自己的一点慰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