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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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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烟已经在这茅草屋里住了两日,这两日她发现此处虽地处偏僻,但却距离城镇并不算太远,所以她每日可以步行前往最近的城镇为自己获取一些必要的食品与用品。
手心捧着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萧凌烟一边吃着,一边慢慢地往茅草屋的方向行走。
经过这两日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她仔细地剖析了脑内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天下本以东溟一方独大,资源丰饶,疆域辽阔,甚至盛传其历来都受神龙的庇护,是其他国家都无法与之睥睨的大国;而世事难料,自当今东溟君主连清玺的父亲清玄帝起,因其腐败无能,治理不当,任由其他小国借此机会崛起,并大肆侵占东溟的国土。
而其中强盛最快的便是她如今所处的北霁。北霁谢氏将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致使北霁而今已经成为大国东溟最强劲的敌手;而清玺帝虽无能,却也有意要夺回失地,重振大国雄风,甚至不惜派出自己的皇子上战场抵御进攻。
大国鼎立,战火缤纷,天灾盛行;国君又是残暴荒淫,野心勃勃,宦官当政,大肆搜刮赋税以充军扩兵。北霁的百姓终日活在水深火热中,叫苦不迭。
虽然这天下这般错乱复杂,但终究是与她没有什么大的联系。她只是想要在这乱世中谋求一条安稳的生路,平平淡淡过一生;不是每一个重生的人都有着雄心壮志,天赐良才,她只愿将此生当做是一场梦境,过完,醒来,便好。
萧凌烟有些苦恼地蹙起了眉宇,她需要尽快寻找到一份工作,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她娘临死前一定要执着地叫她朝西边跑,但若是终日只是等待,那包裹里的银两迟早会被用尽,所以她必须要自食其力。
但选择什么职业却是非常困扰的事情。大学时她修的是教育学,又曾经参过军,可她所掌握的知识在这个时代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她也不可能开设一个私塾来教学;那么难不成她要借助自己参军的经历和剑术,去些府邸女扮男装作护卫?
正这么想着萧凌烟已经走到了茅草屋的门前。正欲推开门却又生生止住了手里的动作!
临走前她特意扯了几缕发丝绑在门缝处,以防有盗贼的进入。而现在她绑好的发丝已经掉落,显而易见这屋子有人进去过!
萧凌烟不禁屏住了呼吸,从衣服一侧掏出那把锋利的小刀,寒光一闪已经紧紧握在了掌心,她觉察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因为她无法确定那个进入过屋子的人此刻是否在身在里面。
也许她此刻应该直接转身就跑,但萧凌烟却无法这样做!因为屋内还存放着她的一部分衣物还有银两,她无法随身携带只得藏在了屋内一角,若此刻鲁莽离去那她将损失一大笔保命的钱财。
于是萧凌烟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没有发出声响,警惕地环顾四周一点一点地走进屋内,握着刀子的手紧紧地收拢。
倏然好像有道黑影从身后一闪而过,萧凌烟几乎本能地将刀子往身后用力地捅去,对方明显有些惊愕,猛地躲过锋利的刀尖,一个闪身移到萧凌烟的身侧,试图扼住她握住刀柄的手。
萧凌烟甚至都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容貌,首先便灵活地抬起腿向身侧踢去,在她参军的时代里,她的长官就曾多次赞赏过她的体术,尤其是她的踢技,强劲有力不逊于男子。
对方始料不及,没有料到一介女子居然能有如此强劲的力道,猝不及防地被踢中了膝盖,发出了低浅的闷哼,但他只是维持了半秒的僵硬,便立即疾步上前,再次与她争斗起来。
萧凌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照理说刚刚那一脚她下足了力道,若是放在前世,哪怕是男子也要直接跪下去了,可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却依旧凌厉不减。
失神间已经被对方近了身,持刀的手正要迅猛地捅下去却先一步被狠狠地扼住了!萧凌烟大惊!猛力地试图挣脱,但对方宽大的手就像枷锁一样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这时萧凌烟一抬头才终于看清了入侵者的模样:那是一个看上出莫约二十几的男子,剑眉星目,两道漆黑的眉宇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墨黑的眼睛深邃而有神,整个人英俊得一发不可收拾。
对方也在细细地打量萧凌烟,良久他开口道:
“这发簪是你的东西?”
只见他空着的那只手上正拿着包裹内的发髻,精美绝伦。萧凌烟死死地盯住他,然后,迟疑地点点头。
“这么说你就是萧凌烟?”
英俊的男子一挑眉,眼底划过几分不可置信,但唇角却扬起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看着对方好似是在确定自己身份一般的举动,萧凌烟心里满是猜忌和不满,可无奈受制于人,于是她只有再次点点头。
下一秒她的手便被对方放开,但掌心的刀却也同时到了对方的手中,随意地把玩着。
“我是谢君黎,为偿家父数年前欠萧相的人情故到此来迎接你,这玉镯便是认证的信物。”说着他从衣物中取出了一只样式显然与那发簪成对的镯子,透着琉璃的光泽。
谢君黎!这个名字对于北霁的人民绝不可能陌生,北霁谢氏将军,英勇神武,所向披靡如战神再世;可萧凌烟没有料到的却是这位名声赫赫战无不胜的将军竟然这般年轻与英俊,更没有料到他便是母亲临死前交代向西逃跑的理由。
萧凌烟的目光多次扫过谢君黎手中的发簪与镯子,再多次回想母亲临终的遗言和先前与他的打斗,终于还是卸下防备。
“好,我跟你走。”
坐在马车里,帘外不断有细碎的百姓日常的言语传入,萧凌烟无意识地握紧了手心的簪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际上还是给她带来了些惊吓;本还在考虑未来生计的问题却首先被这位年轻的将军的出现给打乱了。
“父亲在世时曾对你大加赞赏,说你是少有的知书达理,性情温婉……而经我先前一看,还真是与描述的差距悬殊啊。”
谢君黎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原本的寂静,萧凌烟怎么听不出他那略带嘲讽的语气便是在指代先前自己与他打斗一事,心中无奈地大叹一口气,从前的萧凌烟或许真的是如他所言那般温柔羸弱的女子,可要她也变成那样,却是绝无可能;但要她和他解释这转变的原委,她却又是无话可说。
“若真只是如你所说那般,凌烟又怎能从那禁卫军的手底逃出?”巧妙地为自己寻了一个借口,为防止对方追问,萧凌烟急忙提起另一个话题。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谢君黎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对于她居然问出这般的问题的鄙夷,但还是开口道;
“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