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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糊里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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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碧宇心里又何尝平静,当清晨醒来,再次感觉无地自容。尽管他在前几日都在逃避面对两个人的感情问题,不愿和郑渤讲清楚一切,但他还是抗拒不了郑渤温柔的呼唤,抗拒不了郑渤深情的注视,如果说上一次是药性使然,难道还能说这一次是酒后乱性吗?多可笑!依旧不知将来该怎样,只好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郑渤经过了几天失意落寞,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连碧宇在一起,下一次碰到他,不论他怎么逃避,也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然而,冬去春来,不知是不是连碧宇开始学会隐藏形迹,郑渤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未曾看到,最扼腕的是他后脚赶到而连碧宇前脚走掉的情形。这一段时期,一些作奸犯科的武林败类可就倒了大霉,郑渤只要碰到,下手绝不手软,倒也除掉了不少匪人。
连碧宇在连家河南的商号里得知消息,他的童年好友徐建达将于五月初六与武学名家齐剑冉的掌上明珠齐芷兰正式成亲,这桩婚事在两年前便订了下来,此时成亲倒也应该。连碧宇上一次没见到徐建达本来也甚是遗憾,听到这个消息,正好趁机和老友叙叙旧,本想准备贺礼,却听说大哥早已把连家的贺礼派人送到,也就作罢。
这日连碧宇打算出发前往郑州,先到镇里有名的酒楼里想饱餐一顿,他为了躲郑渤专拣人烟稀少的小路走,确实没好好的吃过什么好东西。但叫来了一大桌酒菜,却立时没了食欲,只斟了杯酒慢慢喝着,上好的女儿红喝在口中,却没有在很久以前喝过的那坛掺了水的酒喝起来舒服。连碧宇不禁感慨,曾几何时,我也变得知忧知愁了。
酒楼里人很多,连碧宇自然是众人瞩目的中心,而他却呆呆地拿着一杯酒发愣,浑然不知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少。门外做小生意的摊贩很多,行人也不少,熙熙攘攘的声音却都没传进连碧宇的耳朵里。隐隐有马蹄声传来,酒楼里也有不少听见了,有人好奇地交头接耳道:“什么人在闹市里骑马,不会是个有来头的恶霸罢?”更有人跑出去看热闹。
而意料之中的百姓惊叫声却始终没有传来,只见一青衣人骑着一匹黑马,左穿右绕,实在躲不过去的便腾空飞起,居然没撞到一个人。马蹄声更加清晰,在酒楼前戛然而止,门口候着的小二出来招呼,来人理也不理,急匆匆地走近大堂,看热闹的人也跟着他走进,一时之间甚是嘈杂,连碧宇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登时目瞪口呆。
郑渤一看到连碧宇,立即飞身而上,一把抓住连碧宇的手,又喜又急地道:“我听说有个你这样的人在这里,果然没错,总算被我找到了,这下我说什么都不放开你,我有话跟你说。”
连碧宇想抽回手却没成功,只得道:“你总该让我把午膳先吃了,你也没吃过罢,一起坐下来吃好不好?”
郑渤也不推辞,在他面前坐下,仍旧不肯放手,连碧宇道:“你再不放开让别人看笑话么,拉拉扯扯的怎么吃啊?”
郑渤只好松开手,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连碧宇努力想忽视他的视线,却连菜都夹不起来,实在没法只得一拍桌子,怒道:“你吃不吃?不吃到外面去!”
郑渤看着他气红的脸,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包含多少数不尽的情谊和无奈,看得连碧宇心中一酸,低声道:“快吃罢,你一定也饿了。”
用完午膳,郑渤从起身开始就一直拉着连碧宇,生怕一个不留神被他给跑了,连碧宇挣脱不开,只得随他走出客栈,但要各自上马后就不能再拉着手,郑渤直直瞅着连碧宇,虽没开口,连碧宇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叹了口气,道:“我不会跑的,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罢。”
郑渤高兴的骑上自己的黑马,道:“你这匹白马真的很合适你,我本想给你找一匹来,没想到你自己就有了。”
连碧宇也翻身上马,道:“我既然回家了一趟,自然要找个真正的骏马,免得老被你嘲笑。”
“冤枉啊,我何时嘲笑过你?”郑渤道,“不过以后你就不用总是抱怨我的马跑得快了,上一次我想追你追到马跑得脱力,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呢。”
虽然此时郑渤的说法一派轻松,但从见面起,连碧宇就发现他比上次匆匆一瞥见到的还要憔悴。然而他从看到自己时就两眼泛出神采,可见他这些日子为了寻找自己真的是费尽心力。连碧宇心中不由难过无几,低头驾马,好像在躲避行人,其实是心里思潮起伏,不知该怎么抉择。
终于两人走出城镇,策马徐行在大路之上,郑渤再也忍耐不住,千言万语盘旋在心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道:“碧宇,和我在一起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连碧宇心中百转千回,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火起,道:“我是女人吗,要你照顾?”
郑渤知道自己的说法有问题,见连碧宇生气,急道:“我没那个意思,但是你应该知道的,碧宇,别再逃避我了好不好,这些日子我不好过,你也一样不开心吧?”
这句话说到了连碧宇心坎上,“分开了,我们都不开心,”连碧宇喃喃的道,“可是,这样在一起就好了吗?”
郑渤道:“有什么不好?我们一起相伴天涯,惩奸除恶岂不快活。而且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连碧宇怎么听怎么别扭,自己的地位怎么就像一个备受呵护的女子,而且,以什么关系在一起呢,有什么原因会让两个男人一直在一起?一想到武当山上众弟子谈起谦业陈濂时鄙视的眼神,一想起大哥二哥知道了自己会是因为喜欢上一个男人而终身不娶,将会有多么伤心愤怒,不由得烦躁起来。
郑渤见他不说话,又道:“碧宇,为什么你一定要逃离,是我哪里做错了请你告诉我。我这辈子非你不娶的,怎能忍受你总是逃避我。”
连碧宇听得更是心烦,郑渤总把他当成女子对待,实在让他难以接受,抬头看到远远走来一队迎亲的队伍,忽道:“我当然不能跟你再一起,五月初六我就要和徐建达成亲了。”
郑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道:“那怎么可能,你从来都没说过!”
“哼,你不信吗?随便找一个江湖人问问,哪个不知道徐一江的儿子五月初六要娶亲?”连碧宇说完,一拉缰绳,白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跑得飞快。
郑渤太过震惊忘了追他,等想问个清楚时却早已看不到连碧宇的人,只得找个熟悉武林中事的朋友来问。当听到徐一江确实广撒喜帖要给儿子办喜事时,连对方是哪家人都没听,直接跳上马直奔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