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吃晚饭笑里藏刀，命定的终归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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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吃晚饭笑里藏刀，命定的终归相见
“啊，小夏，我得回家了，两周后课上见。”我收回手，笑着说。真没想到小夏会是这里的老师，两周后的C课程人很让人期待。
“哦，这样啊。以后见。”小夏笑咪咪地和我挥手。
我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快要出大厅的时候，忽听小夏向我喊了一句“大叔，或许我们下次的见面没有那么远！”有些困惑地转头看他，他却又微笑不语。有些奇怪，好像要向我预示什么？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我多久。因为之后我又忙着跑到昨天去过的超市买了一薄一厚两张单人被（送了一副被套），一张床单一只枕头。艰难地把这些床上用品半提半夹地带回了家，路上接受了不少人的注目礼，还好超市离家也算近，十几分钟就走到了。哎，这种时候面子比不上十多块的出租车钱。
在院里有碰上繁大妈了。我还是很不习惯叫她繁姨，这名和繁漪太像了，总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高中时候班里演《茶馆》的时候。这个，二者的文学性和生活性实在太冲突了。不过好在，王大妈也没太在意称谓的变化，就跟我打听了一下妙妙和磊的情况，顺便告诉我她已经有我未来“媳妇”的人选了，让我什么时候见见人家。前半句还好，后半句一张口就把我后背吓出了汗，这也太快了，赶忙想办法岔开这个话题。
“呃，繁大妈，我的事先不急。我想问问您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好一点的小学，还是妙妙上学的事请比较重要，我的事您先放一放，放一放。”
“嗨，都重要！哎，看你这么关心女儿，我还是先把孩子的事情办了吧。就出了咱们小区往南200米再向东300米左右有个明月小学，那学校不错。妙妙要上几年级了啊，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问他们校长啊？”
“呃，繁大妈，这就不必了，还是我亲自去问吧。”
“哎呀，都是邻居，客气什么！不过你自己问也好，多关心关心孩子。不是我说的，这孩子你要是不用心管他他就不能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你们年轻人别以为这样很容易，我们都是过来人，很了解孩子们的变化。就像磊吧，他现在步入青春期，你做父亲的一定不要动不动就和孩子吵架，要开导，尽量不给孩子压力。还有妙妙啊，现在正是长个的时候，你一定要给她补充好营养。这男主外，女主内，你一个大男人我看要照顾好两个孩子还是太困难了。我说你还是尽快找个媳妇帮帮你吧。”
这……这绕了一大圈，怎么还是绕回我这里了。
“不用了。繁大妈，我，我得回家给磊和妙妙做饭了。以后再和您谈啊。”我说完就抱着被子枕头遁逃，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有事找我啊！我就住709！”狂汗，大妈，你您就放我吧！！！！！！！！！！！！！！
“呼……呼……”我带着买的东西一路狂奔回家，连电梯都没坐。给我开门的妙妙看我这样呼哧带喘的样子吃了一惊。“爸爸，您怎么喘成这样了？”
“没，没事……呼……爸爸，锻炼……呼……身体呢。减肥，呼……”不行了，我放下东西靠着门，觉得自己这一跑累得每呼吸一次肺都有些疼，嗓子里也有微微的腥甜。可是就算这样一百次也比跟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相亲去强！不过，这种话我当然不能跟妙妙说了，只能拿减肥做挡箭牌了。
“呼……好了，爸爸去做饭了，来讲讲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吧。”
“好啊。”
“爸爸，我今天看报纸了。上面说……”
“？说了什么？”虽然早上拿了报纸，不过我没怎么细看，只大概翻了几下。
“报上有一小块写两天前，本市一个叫王大戈在吃蛋糕的时候因为红豆过敏差点死掉，不过当时陈家大公子及时采取措施，性命是保住了，但是至今都没有醒过来。爸爸……您知道您有多危险么，要是当时……您没有在雷家，您会不会也像那个叫王大戈的一样，妙妙不想失去爸爸啊。呜……”
腰上一紧，我心头也一紧。妙妙……
“好啦，爸爸现在不是好好的么。爸爸相信那个叫王大戈的人也会醒过来的。毕竟他已经没有生命的危机了，醒来是迟早的。好孩子，不哭了。”
迟早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放不下这里的两个孩子，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东子，原谅我的逃避吧，我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接受现在的我，爸妈还有英子他们都要拜托你一个人了。
但我还是很好奇，没有醒过来的那句身体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雷大戈”？或许，我应该回去看一看，如果雷大戈还没有魂飞魄散或者转世投胎，或许我们还能有机会换回来。如果能的话就太好了，这样假扮另一个人的日子对于我还是有些台惊心动魄了。那篇新闻，晚上再看看吧。
之后我又和妙妙聊了一些兴趣理想什么的，妙妙对人生的理解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深谙社会复杂的人情世故了。在雷家的生活，真的很不适合孩子。希望和普通的孩子一起上学能让她多一些童贞。
“嗤啦！”我翻炒着锅里的圆白菜，做饭一直是我很享受的。而别人吃了以后露出的高兴的表情是更令我享受的。
“哇！爸爸好棒啊！”妙妙从背后抱着我，只把脑袋探出来，在我的腰侧发出感叹。
“小淘气，这样我怎么炒菜啊，快去洗个盘子来。这个马上就好了。”
“嗯！”
“咔嗒……”防盗门开锁的声音响起，估计是磊回来了。
“磊，先去洗个澡，晚饭马上就好了。”磊没有应，不过卫生间里倒是想起了水声。呵呵，青春期啊青春期，我都懂的。（某幽：你懂什么呀，今晚你就得陪客了……大哥：你再说一遍。[左手掌锅右手掌勺]某幽：啊，风好大，我听不清……）
晚饭的时候，磊倒是没拒绝和我们一起吃。只是，气氛有一些僵硬，气温有一点低。看着左边妙妙徘徊于我、磊、烤鸡翅之间躲闪的眼神，右边的磊板着脸挺着腰的门神样，我也只能在心里叹气了。鲁迅先生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我，爆发了，一点点。
“妙妙，吃个鸡翅。”颤抖着把一只鸡翅放到妙妙碗里，再瞥一眼磊，没有反应。太好了，然后我就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给妙妙夹菜，一直到她碗里的菜堆成小山。整体有点向一边倾倒的危险，尤其是最后放在顶上的排骨，岌岌可危啊。
“长身体呢，所吃点啊。”幸福，给俺闺女夹菜是多幸福的事啊。然后是……“咕咚”……俺儿子的菜。
我试探着看了看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我要是也给他一块排骨，这个，不知道他会不会，那个。结果我刚接触排骨的筷子还没抬起来，就被磊瞥了一眼。嘶，立刻如坠冰窖，下一秒迅速的把筷子收回自己碗里了。
这之后的场面就是，妙妙吓得闷头吃自己碗里的饭菜再也不抬头了，我更是悲哀，把脸都都快埋在白饭里了，磊倒是自己很悠闲的想吃什么夹什么。这个结果搞得我很想哭，无语问苍天，怎么搞成这样了啊。
“呼。”把最后一个碗放到碗架上，总算把厨房收拾好了。之后就可以在客厅看看那篇令我在意的报道了，不光是想知道昏迷不醒的“王大戈”的情况，更重要的是不知道这件事波及到陈家了没有，陈莉和影子的关系可能也会被媒体大肆编写，不管怎么说都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喂。”刚刚在门厅坐下，连报纸都没打开，磊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转头一看，磊正倚着门厅的墙看向我。
“怎......怎么......” 磊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让我不自觉地稍稍往后蹭了蹭。这不怨我啊，是磊的气势太强盛了，绝对不是我做爸的没威信的结果。
“......我们乐队今晚要来这里排练，你先到雷妙屋里去待会儿，等他们走了我会去叫你。”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磊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就此说什么。
“哦......”我合上报纸站起来，真要离开时，突然反应过来。“哎......不对啊，儿子你朋友要来我应该招待一下。你们要不要饮料，宵夜呢？”
“别叫我儿子！还有我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话做什么！你在这里太影响我们。”磊的脸又黑了几分。
“我保证不乱动也不乱出声还不行吗......”
“雷大戈！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妈呀，火山要爆发了。
“我......不走行么？”我小心翼翼地看着磊，心里默念，同意吧同意吧，我很想看他敲鼓的样子啊。
“......你不走我走！”
“别......别，我这就走还不行么。”郁闷，现在青春期的孩子也火太大了。得，改天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学会和青春期孩子相处》、《青少年教育宝典》、《陪同长大》这种书看看吧。
“那我走了......你们渴了就去厨房找东西喝，饿了就找我啊。”
“......知道了。”虽然不情愿，磊还是应了一声。
在妙妙屋里关上门，我冲坐在写字台旁看书的妙妙做出噤声的手势，整个人贴在门上。哼，不许我看，
我听你就管不着了！
“嘭……咚……哗啦……”黑线……磊到底要做什么。咋，虽然很想冲出去，可是不敢啊……额，太耸了。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可怕的，是吧……泪，那我也不敢出去。
丧着一张脸转过来，倒把妙妙吓了一跳。
“爸……爸爸，您还好么？”
“啊，爸爸没事的，呵呵，没事的。来妙妙，爸爸给你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什么啊？”妙妙有些好奇地看着我。耶？她没听过这个经典的故事啊…….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啊?!到底讲的什么啊？”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磊哥……”妙妙有些惊恐地看着我，想冲出去向场外观众求助。不过，被我拉过来。
“妙妙，爸爸讲的故事不好么？”
“不，不是……很，很好的。”
“啊，那太好了。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吧。从前有一个人叫电话，他走着走着就挂了。”
“……呵……呵……呵……”妙妙的面部肌肉有些抽筋。我想，他们一定都不知道我喜欢在生气或者郁闷到极点的时候喜欢讲冷笑话，一定不知道。
我如此和妙妙分享了二十来个冷笑话以后，“叮咚……”门铃突然响了。我立刻放了已经面部僵硬的妙妙，又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哎，你家整齐不少啊？莫不是交女朋友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呵，今天晚上吃什么好了了。这么香。我看倒不向交女友了。说，你小子家是不是藏了个田螺姑娘？”
“张北诚，你再废话一句试试。”
“喂，兄弟你不公平啊，怎么不说花花啊？”
“死熊，再叫我一声花花试试！”
“好啦好啦，每次都上来就斗起来了。注意团队精神。”
“雒（音同络）姐说的不错，还有你们俩快到时候了。”
“哼，比上次有进步。再过30秒，你们俩今天就死定了。清你就不该提醒他们。行了，都先试一下音吧。十分钟后整个排一遍。”
“好的。”
短暂的对话就此结束，从声音来听，来的是两男两女。女孩里一个声音活泼一个则很温柔沉稳，而男孩中被称为张北诚的声音有些低沉，另一个却很清亮。这四个人各有个的特点，从刚才的气氛可以感觉出他们之间密切的关系。可惜这次不能亲眼看看磊的朋友长什么样了。不过总有机会，如此我也不再胡思乱想，转过身来安慰郁闷的妙妙……
十分钟后，果然响起了极富节奏感的音乐。和妙妙一起做在地板上听磊他们在门厅排练的时候，我不禁想：哎，年轻真好。
“哐啷……”靠着妙妙床迷迷糊糊的我终于又听到防盗门的响声了。揉揉眼睛站起来，给已经睡下的妙妙盖好被子，我打着哈欠打开门准备回客厅睡觉。
眯着眼睛一路向前，完全忘记了晚上磊所说的话。直到两个吃惊的声音响起，我才一个机灵彻底清醒了。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哎，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吃晚饭笑里藏刀，命定的终归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