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静玉潮

7、第七章

　　这几日，赵医师和齐断借了客栈的厨房日日烹制佛手，也幸好客栈的老板通情达理，将后院一间小一些的厨房借给了他们。起初齐断本想自己一人操作，奈何有伤在身，不能大幅度运动，多次尝试未果，最终只好求助于赵医师。因此这几日齐断和赵医师常常不见人影，凌空和桐漫便借着这个时候在镇上玩乐。
　　桐漫早已将那晚曾千流的事告诉了齐断。凌空曾在私下里问过齐断，他滞留在这里不怕被发现吗，而且现在卫鸣教几乎要开始内乱，他为何不急着回去治理教内事物，反而在这里安心养伤。齐断听后只是笑笑，眼中平静如水，回答了四个字：“稍安勿躁。”既然齐断都不急，自己又急些什么呢，凌空如是想着，便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前几日的四处玩乐已经让凌空将这个不大的小镇转了个遍，感到没什么意思之后便在镇外找了个僻静之地专心练剑。不得不说，凌空对剑的喜爱也是到了一定的程度，有时闲着无事便喜欢找个僻静之地练剑，这也是他为何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深的剑法的原因。这日凌空本是在林中一人练剑，但桐漫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窜出，吓了凌空一跳。“桐、桐漫，你什么时候来的？”凌空惊魂未定的看着桐漫，专心致志时忽然视野中多出一个人可真是吓得不轻。桐漫上前拉住凌空，凌空还没反应便被一路拽走。
　　进了城，随着桐漫一路七拐八弯后在一家玉石店前停了脚步。这家玉石店并不像其他店一样装饰的琳琅满目，反而给人一种朴素之感，就连店名也是玉石店三个大字。凌空看着这里甚是好奇，满脸疑惑问：“桐漫，我们来这做什么？”桐漫浅浅一笑，反手握住凌空的剑柄道：“你不是一直想给你的剑找个合适的挂件吗，我刚好前些日子在这看见个适合的挂饰，便想着今日带你过来看看。”“哎，”凌空又惊又喜，“那可真是多谢你了，我还想着回去再找一个挂件呢，快走快走，你说的是哪一个啊？”凌空走进店内，两旁的木质货架上摆着不少玉石，也有一些大型的玉石雕件在地上随意摆着，在店的一角摆着一张小木桌，店主正在坐着喝茶，见有客人进来也不急躁，不像其他店家立刻围上去一样，店主便坐在椅子上看着凌空打量这些玉石。
　　店主本来悠闲自在，忽然瞧见凌空身后的桐漫，便想起前几日这人在自家店专门定做的货物。桐漫在凌空身后对店主一笑，店主瞬间就想起这位客人之前奇怪的要求。店主急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走到凌空面前满脸笑意地问道：“客人找些什么？”“剑上用的挂件。”凌空回道。店主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巧了，前几日小店刚进了一批新货，当剑上的挂饰再好不过了。”说罢便向店内喊道：“小石，把之前的货拿上来！”不一会，店帘一掀，双方具是一惊。
　　“凌师弟～”
　　“石，石师姐……”凌空只感觉内心犹如抽搐一般很是不自在。石归妩媚一笑，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便走了，还不忘在走前给凌空一个媚眼。接下来店家讲了些什么凌空是完全没有听清。对于店家而言，自从新聘的店员出现后店内的空气瞬间下降，而且之前订货的那位客人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店主感觉冷汗都快出来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地说：“那您看……”凌空随意嗯了一声，店主立马逃似的赶紧钻到店后去包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石归从店内走出，仍旧是那副妩媚的样子。“凌师弟，这么巧啊。”石归一边说着一边向凌空这边一步一步风姿绰约地走过去，完全无视桐漫制造的低气压。凌空苦着脸后退了几步，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店内，在凌空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时，阳光仿佛一闪，艳红的光芒让凌空豁然顿在原地。刚刚闪的不是阳光，而是……石归师姐头上的红孔雀发簪。
　　那一晚……
　　凌空遏止住心中向后退去的畏惧，犹豫着开口道：“石师姐……前几日你……”可还未说出口便忽然感到从后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师姐可有什么事吗？”桐漫未等凌空说完便将凌空后半截话硬生生卡在了喉中。石归半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闪动：“没什么，师弟今日可好？”桐漫面无表情回道：“近日我与凌空相处甚好。不知师姐为何来此处做工？”石归在原地调整了一下站姿，顿时，一种凌冽的气质扑面而来：“没什么，最近手头有些紧，做做小工缓解一下。”桐漫环住凌空的手又紧了紧，凌空隐隐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桐漫唇角一挑，顿时空气中火药味弥漫开来。
　　“客人您要的……”店主话说了一半便被空中浓浓的火药味给惊吓到了，“客人……您要的东西包好了。”桐漫眉头一挑，放开凌空，石归也后退了几步，示意自己的友好。店主感到店内的气氛好像忽然缓解了好多，桐漫接过店主手中的锦盒，摸出一张银票来直接放到桌上。对店主微微一笑，便无视石归拉着凌空直直走出店门，脚步甚是急促。石归也不追，只是笑意盈盈看着二人走远拐出小巷。
　　走出好长一段路后，桐漫才放缓了脚步，凌空感到刚刚真是莫名奇妙的，自己本来想问的话还没问完，而桐漫又忽然就后面抱住自己……自己又不是女子，这种戏折子里的套路怎么用到自己身上来了，道：“桐漫，你刚刚和石师姐在赌什么气？”桐漫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努力掩藏自己的怒火，笑道：“没什么，给，你要的挂饰。”凌空接过锦盒，略有些迟疑的看着桐漫，忽然想起这挂饰的钱是桐漫付的，便急急说：“抱歉，今日出门忘拿钱袋了，回去我把钱给你。”桐漫摇头：“没事，便当是我送你的好了。”凌空眉头一皱，道：“那怎么行，这些银两你还要留着回山的吧，刀裳山比钟凉山远多了，总不能让你风餐露宿啊。”桐漫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凌空仍旧不死心道：“我们凌家怎么说做生意还是有钱的，可桐漫你们家并不是什么大户，这些钱我们凌家还是出得起的。”最终桐漫是斗不过凌空，只好妥协。

　　“哦，回来的这么早？”齐断在客栈门口摆出住宿人乘凉的条桌上喝着茶吃着些小点心，看到凌空和桐漫回来的这么早很是惊讶。平日里这两人往往都是太阳落山了才回来，怎么今日还艳阳高照便回来了呢。桐漫看齐断一人在这悠闲的吃着点心，问：“药好了？”齐断摇摇头，道：“要煎好几个时辰，赵医师在那看着。”凌空看见齐断吃点心的样子很是随意，完全没有了几日前连动都有些僵硬的样子，好奇地问一句：“你的伤好了？”齐断仍是摇摇头：“没好，不过这药还真灵，我平日里只是闻闻药香都感到神清气爽，伤都好的快了。”“这么神奇？”凌空有些难以置信，正好此时赵医师走过来，满脸疲惫接道：“没这么悬，只不过这药并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闻的。你去看看，我先去休息会。”说罢便连打着哈欠上楼去了，齐断听闻端起点心盘子便向客栈里走去。一时之间，又只剩下了凌空和桐漫两人。
　　桐漫觉着天色尚早，便在凉棚底下的条凳上将小二叫来要了一盘点心，一壶清茶。凌空顺势坐到桐漫对面，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剑往桌上一放，难得的盯着剑柄发呆。桐漫看凌空盯着剑柄发呆，伸手将桌上的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挂饰。
　　那挂饰有着红色穗子，上面还固定着两颗圆润剔透的圆玉石，看着普通，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舒适。“剑给我。”桐漫将凌空游荡在天外的神叫了回来，凌空嗯了一声，有些不解。“我将它系上。”桐漫解释道。凌空仿佛才回神一般，将剑递给桐漫。“如何？”桐漫系好后问道。“很配啊，”凌空称赞道，“多谢了！”凌空接过剑，看着新剑穗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练剑了！”凌空兴奋地说着，像个孩子一般，“桐漫，我先去练剑了！”说罢便抱着剑兴致冲冲地朝城外跑去。桐漫看着凌空欢喜的背影，心中尽是欢喜。

　　其实我是在写伏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