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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002年6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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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阿爸阿妈和娜静在看电视。阿爸每次看到电视里的sky手机广告总是看不惯:“诶呦诶呦,这帮犯病的玩意,娜静啊,接个电话非得整得那么妖里妖气的么。”
“不是啊,直接接就行啦。我这次也换了个那种的呢,跟欧巴一起。”娜静甜蜜的说。
“真能犯病。”
“也不知道在俊是不是在大冷天遭着罪呢,”阿妈说道,“我听说江陵特别冷呢。”
“起码比当住院医师时要好啊,军医官还是挺有空闲的。”
“啊,对了,你明天又去江陵吗,诶呦,咱们闺女真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啊。”
“要不然可咋整啊,我欧巴可不能离开服役地区诶。”娜静开心的笑着,“我很幸福啦,可以看看冬天的大海,还能吃生鱼片,整天都像约会一样呢。”
“你这ㄚ头啊,要是再敢说啥分手,我就把你捣烂了拿去腌酱。”阿爸忍不住威胁道。
娜静马上抓住机会:“阿爸,那我现在能马上跟欧巴定下日子吗,之前你不是还说我要是结婚就宰了我么。”
“你这臭丫头,结婚是个死,分手也是个死啊。”阿爸表示着他的不满。
“你这是说话还是放屁啊。”阿妈忍不住吐槽道。
“说老公放屁算咋回事啊,你这人...真是个犯病的丫头。”阿爸说着起身回了房间。
“偶妈,明早给我打包一些烤石斑鱼吧,我欧巴超喜欢吃石斑鱼呢。”娜静忙向阿妈提要求。
“知道啦,诶呦,丫头,你就那么喜欢在俊么,都不觉得腻味么?”阿妈好笑的问道。
“嗯,一点都不腻味,最近我感到最幸福呢。”
娜静幸福的擦好皮鞋,准备好服装,做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的准备。房间里却突然进来一个人。是垃圾。
“静啊,你还没睡么。”
“这个时候你咋过来了啊。”
“安静点,让爸听见了非砸烂我脑袋瓜不可。”
“欧巴你从哪儿过来的啊。”
“还能从哪儿来啊,当然是从江陵过来啊。”垃圾说着脱掉外套跳上床,“啊,好冷,手给我吧,啊,真暖和。”
“这个时候还开车么,多危险啊。”
“诶呦,没事啦,哥过来的时候是安全驾驶啦。”
“我明天就过去了诶。”
“你明天过去或者欧巴今天过来,反正都一样嘛。欧巴部队的事情今天很早就结束了呢。静啊,过来吧,来枕着欧巴的胳膊。”
“欧巴,要是被发现咱俩的这副样子,”娜静乖乖的枕着垃圾的胳膊躺着,“咱俩可就都要被阿爸给弄死了。”
“没事啦,反正咱俩结婚之,欧巴的脑袋瓜必须得被砸烂一回。”
“你咋知道的。我爸说要把你宰了,拿去腌酱呢。”
“因为犯下了罪过,所以得被腌一次酱啊。”垃圾说道,“欧巴要被腌酱了,你就躲到一边去吧。话说咱们静最近很辛苦吗,脸上咋掉了这么多肉啊。”
“嗯,这都怪我们组长呢。”
“咋的,她这次又抢走了你的创意拿去做展示了么。”
“嗯,倒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组员一起做的,可她向上级报告时却以个人的名义做了报告啊。”
“啊,坏娘们。”
“是吧,话说欧巴啊,昨天住院的那个脑残上校咋样了,今天进病房时也是一边脱衣服一边进的吗。”
“嗯,今天进病房时也是一边拉下拉链一边进的。”
“诶呦,超级脑残,真是跟我们公司的部长一模一样诶。”
“啊,那个大雁爸爸么,那个一喝酒就变成精神病的部长么。”
“嗯”
“坏家伙。”
“欧巴”
“干啥”
“咱啥时候跟我爸说啊?”
“要不了多久,迟早会说的,欧巴负责跟他说,你就藏在欧巴的身后吧,知道了吧。”
“在俊欧巴”
“干啥”
“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知道啦。”
他们甜蜜的睡了一晚,但是第二天一早,就被阿爸发现了,被揍的日程自然也就提前了。垃圾护着娜静边躲边跑:“阿爸,你干嘛啊,你别这样啊,阿爸...
“信不信我真弄死你...啥玩意,你现在还能对我说出要结婚这种话么。”
“阿爸,你不是知道么,你不是知道我俩交往的事情么。”娜静不解道。
“阿爸,您不是也知道吗,我俩交往都超过两年了。”垃圾也辩解着。
“诶呦,老公你咋回事啊,不知道孩子们要结婚么,干啥啊...”
“啥玩意,两年,放他娘的屁,你俩交往已经超过七年了,你俩看对眼,已经谈了超过七年恋爱了啊。”
“阿爸,您得把分手的时间除去啊,你别打,别打...knock out您不懂knock out吗。”垃圾辩解着。
“还说你妹的knock out,你们这俩玩意……”阿爸气不打一处来,发脾气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我不参加婚礼,你们自己。你们自己办去吧,不去。”
“不对不对,我参加,妈去,你俩结婚吧。”阿妈始终帮着儿女说话。
“那你也去吧。反正我不去,一群犯病的玩意。喂,小子,让你爹龙植伤心成那样,还有你啊,死丫头,让你爹伤心成这样,现在还好意思说要结婚么,说的出口么,一群犯病的玩意。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阿爸发着小孩子脾气,表达着不满。
垃圾认真的看着阿爸说道:“阿爸,我俩真的,会好好生活的。”
阿爸沉默着,一时半会不愿意表态,但是他也不再大声的反对了。
夜幕降临,阿妈坐在露台的小桌子旁,娜静端着一杯咖啡走出来递给阿妈:“偶妈,很烫哦,诶呦,真冷啊。要不进屋里喝吧。”
“不是啦,真清爽,真好啊,咋不给在俊也泡一杯啊,他读书肯定很辛苦吧。”
“欧巴稍微出去了一下,妈你就那么喜欢欧巴吗。之前我说要跟欧巴交往的时候,虽然爸啥都没说,但还是相当反对啊,而妈你却啥都没说,却一直都站在欧巴这一边。”娜静问道。
“他不是我的儿子么,对妈来说,在俊就是我儿子啊,娜静你肯定不知道吧,还记得在俊向我们请求同意你俩交往那天吧,也不知道你爸有啥可难过的,他直接站起身出去了。但是妈却很感激在俊,而且很喜欢他啊。所以我去洗手间里偷偷哭了好多次呢。”阿妈笑着说,“虽然那小子表面上是个硬梆梆的糙小子,但他内心里却像老头老太太一样稳重啊。真是个大人啊,大人。”
几年前垃圾向阿爸阿妈请求同意他跟娜静交往的时候,阿爸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走出去了,阿妈安慰垃圾道:“理解一下你爸吧。”
“当然了,偶妈。偶妈,对不起。”
“没事啦,你有啥可对不起的,咱儿子要加油啊,妈可站在你这边呢。唉,我脑子里有点乱。啊,对了,你选哪个科啊,现在得定下去哪儿吧。”
“是,我已经定好了。”
“哪儿啊?”
“妈,我...要去神经外科。”
听到垃圾的答案后阿妈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这样是因为阿勋吧,是吧。你是因为阿勋才去神经外科的吧。你以为妈不知道吗,当初阿勋做了脑肿瘤手术之后,你不是整天都陪在他身边吗,你因为阿勋而选择神经外科,妈咋会不知道呢。”
“不是啊,阿妈,我不是因为阿勋才去的,是因为我想去才去的。”
“阿俊,我听说神经外科可辛苦了呢,还是像别人那样选个轻松一点的吧。妈觉得没事。”
“妈,我是真的想去才去的。”
“诶呦,好啊,谢谢你啊。”
回忆着多年前的那一幕,阿妈感慨万千,垃圾在这个家里一直是的可靠的儿子啊。
阿爸渐渐也默认了娜静和垃圾的婚礼,尽管他还是表现的很嫌弃垃圾的样子,整天骂着他“犯病的玩意,犯病...”但是在外面却整天炫耀着他的两个好女婿。跟双子超市的老板都夸了垃圾好几次“长的好,性格好,肠胃好……”
由于动了好几个地方的手术,七封在医院里疗养加复健了整整三个月才回家继续休养,等他回到寄宿屋的时候已经5月份了。喜滋滋已经在3月里结婚了,现在正在医院做住院医,也经常过来转转,而且七封腰椎的主治医就是垃圾,有他在,大家都觉得放心多了。
垃圾跟娜静的婚期终于定了,6月22日。虽然在6月18日的大韩民国vs意大利世界杯比赛中把钱压了韩国胜,但垃圾并不真的相信韩国能进八强,所以他坚定的选择了6月22日。只有阿爸和七封两位运动专业人员坚信体育的世界是冷酷无情的,压了意大利赢。
但出乎意料的是,韩国竟然赢了,史上首次打入八强...而垃圾和娜静结婚的日子正是韩国八强赛的日子。在他们的婚礼上,宾客们都无心观礼了,全都围着电视机看比赛,让垃圾十分尴尬,差点被阿爸再揍一顿。
海太也终于在外面租了房子,要搬出寄宿屋了。新村寄宿终于完全送走了它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的寄宿生。随着时代的发展,寄宿屋已经很少见了,受欢迎的是那种走廊很长,每个房间都独立,而且都挂着钥匙的出租屋,阿爸阿妈决定不再经营寄宿屋了。
孩子们一起在寄宿屋住了最后一夜,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阿妈牌的丰盛的早餐,每个人想吃的食物,杂菜,煎饼,烤石斑鱼,肉饼,泡菜饼,所有的,阿妈都准备了。
为了让气氛轻松一点,海太主动提起话题:“我妈她整天吵着让我带您和爸去一趟顺天呢。还说要是去了就请二位吃顺天最贵最好吃的韩牛呢。”
“诶呦,真是谢谢啊,光是听听就特别感谢呢。”
“我爸也说,爸妈要是去了三千浦,他就把两艘鮟鱇网都开出去,请二位在大海上吃一碟全大韩国民最贵的生鱼片呢。”三千浦也热情的邀请道,“您就定个日子吧,我陪二位过去。”
“好啊。”
大家都控制着情绪,尽量让寄宿屋的最后一餐以不太忧伤的气氛结束了。
吃完早餐,海太来到房间里收拾行李,他要把那床睡了多年的被子带走。没有这床被子,他都觉得睡不着。
虽然后来发现这床被子其实是三千浦的,但是那个以前小气的,整天跟他吵闹的三千浦却大方道:“咱这些年过得,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结果我的就像你的,你的也像我的。你的,我的,我的,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下连哪个是我的,哪个是你的,都分不清了。你就拿去用吧。”
2002年6月19日,新村寄宿关门了。作为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寄宿生,在那本来毫不特别的20岁,在这人口超过一千万的首尔特别市里,如奇迹般遇到的特别之缘,让土包子们的青春变得喧闹嘈杂。如此一来,最终让大家变得特别的那个地方,在新村寄宿共度了一段很特别的时光,哭过,笑过,相遇过,离别过,心痛过。虽然每个人都经历了各不相同的回忆,各不相同的邂逅,还有各不相同的爱情,但却奇迹般地共同经历了相同的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