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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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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宁国公府老夫人的生辰,鸡鸣之时,满府的侍女小厮都早早地忙碌了起来,有些个主子也不例外。
自己家的几个嫡出老爷个个都是有孝心的,这事传到外头虽好听,但辛劳的确实这些下人们,为了老夫人这次六十大寿,足足准备了半个月,半月来都是如此繁忙,一刻未停,搁谁身上都不会高兴,因此行走在廊阁中的下人无一不是满脸不请。
宁国公府的忙忙碌碌仍在继续,此时,艳冠群芳的宁国公府世子夫人正在为了突如其来的烦心事一筹莫展。
“嬷嬷,这宾客的名单丢了可不是件小事,我这嫁进宁国公府未满半年,姑母信任我,将老祖宗生辰交与我负责,如今除了这般岔子可如何是好?”这说话的正是宁国公府世子夫人小方氏,而她口中的姑母则是宁国公夫人大方氏。小方氏出身威远侯府,自小被威远候夫妇娇惯着,出嫁之前因着婆母是自家的姑娘,连管家之事都未学过一二,出嫁之后院中众事皆有李嬷嬷来料理,这次负责生辰却是她亲自负责,这才出了丢失名单这般荒谬之事。
李嬷嬷这厢心中也是焦急如焚,自家姑娘头脑不灵光,只光生了一副好皮囊,但也幸好这副皮囊替姑娘留住了世子爷的心。可这下出了这事纵使看着小方氏长大,但也想着小方氏莫非不是威远侯府的孩子,怎么会如此马虎大意。
小方氏人生得千娇百媚,皓齿朱唇,但样貌再如何妩媚,内子里却是优柔寡断,没有主见之人,见李嬷嬷半晌不说话心中也是着急,眼中慢慢蓄起了泪花,可怜兮兮地望着李嬷嬷。
李嬷嬷见小方氏一双即使冒着泪花也同样含着媚色的丹凤眼看向自己,心下感叹小方式的容颜,同样也冒出几分无奈,说道:“当下解决之法,也只有再拟一份名单,老奴会派些人手去查,皆时姑娘您只要拖延些时间就是。”
小方氏心中诧异,但她自己也明白别无他法,只得由着李嬷嬷去了。
而与宁国公府相隔甚远的淑慎大长公主府此时却显得有些幽静,偶有持着长剑的侍卫巡走在长廊之上,或是衣衫不整,睡眼朦胧的仆役漫步在走廊中。
而当家做主的主子们,都还在睡梦之中,丝毫没有像宁国公府那位那般的烦心事。
东边的日头很快升起,暮春尚还温柔地阳光照耀在酣睡中的人们,浅眠的自然早早地醒了,而那些个熟睡的,翻个身背对着日光很快又睡了。
淑慎长公主府中珩风阁的那位显然是后者。卯时四刻,门外身穿一蓝一青同款褙子的侍女看着日冕领着众人准时推门而入,两人一左一右绕过一人高的琉璃屏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背对她们的少女。
左边那侍女缓缓走上前,小心地凑近少女白嫩的耳朵,说道:“郡主,郡主。”
那少女一双纤手挥了挥,似是在赶走什么秽物一般,嘴中还嘟囔着:“岸芷,莫要多言,让我多睡会。”
岸芷心中无奈,想着自家郡主约莫昨夜又看那话本子到了半夜,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和明涵说说,让她以后莫要为郡主买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边想着便说道:“郡主今日可莫要再任性,婢子在路上遇见了平妱姑姑,说大长公主今日早早就起了,这驸马爷和大少爷早早便前去上了早朝……”
阿九只觉着自己在半睡半醒之际听到了自家娘亲的名号,十分的睡意顿时化为乌有,一个灵激自床上坐了起来。
一边站着的汀兰面上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但心中却暗暗好笑,自家这位郡主自小被娇宠着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大长公主,皆因大长公主在郡主垂髫之时曾当着太皇太后的面把她训得泪珠子直直往下掉,就因为吃糕点时碎屑落到了地上。
而岸芷见郡主起来了便放了心,叫了下等侍女进来侍候阿九梳洗。
当淑慎大长公主来到珩风阁时已临近辰时,阿九耐不住饿,早早开始用了早膳,听到娘亲过来的消息,心凉了一半,这还未到娘亲订的早食时间,爹爹和哥哥都未在府中,这要是被娘亲看见了,她岂不是又要抄几遍《女则》。但看了看咬了一口的金丝烧麦,又想了想上次抄录了五十遍的《女则》,阿九默默吃完了一盘金丝烧麦。
“沈妧!”冷厉的女声传来,阿九缓缓抬起头,看着冷着脸的淑慎大长公主,放在桌下的那只手狠掐了大腿一把,一双桃花眼中迅速攒起泪花,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家娘亲。
淑慎大长公主心中有些许动容,但面上还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说道:“娘亲可曾订过早膳时间。”
阿九点头,美眸中的泪花隐隐有下落的迹象。
“那阿九为何提早便吃了?”淑慎大长公主败下阵来,阿九知道撒娇对哥哥爹爹管用,淑慎大长公主则要采用眼泪攻势。
阿九面上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委屈道:“昨夜在四表哥家中只吃了三分饱,娘亲回家又不让阿九吃,阿九今早起床饿得昏了头,不信的话娘亲问汀兰。”
淑慎大长公主自然是信了阿九的话,心中叹气自己当年助太后整压朝廷,如今却被小女儿的眼泪吃得死死的,说道:“都是娘亲的错,阿九快收收眼泪,胭脂都没了。”
一听淑慎大长公主服软,阿九立马收了眼泪,丝毫没有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乖巧地问道:“娘亲可曾用过早膳?”
淑慎大长公主被阿九一问才发现自己腹中空空,看着一桌的精致吃食,也被勾起了食欲,招人又拿了一副碗筷与阿九一同吃了起来。
两人用完早膳后,在府中又呆了许久,等到上完早朝回来的沈氏父子这才前去宁国公府为老夫人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