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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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悠，在出去之前，我有话想和你说。”
看着N紧张的表情，悠疑惑地歪了下头。
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所以N才会那么紧张……但是也说不通，他和N之间有什么话题难以启齿到这个程度吗？悠想。
总之，自己先拿出正确对待的态度吧，这样N才能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口。
这么想着，悠将肩微微下垂，背部挺直，表情认真：“请说，N。”
看着悠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N已经到嘴边的话反而有些说不出口。
好像什么也不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也挺好的。N突然萌发了这样的想法，被重视，被温柔以待，毫无隔阂地相处，只要他不越过某些界限，就能够永远不改变。
如果真的将那些话说出口，他和悠……还能像现在一样面对面，平和的，普通的，没有任何阻碍的对话吗？
这样的想法，真像那些没有勇气的人啊，既不安于现状又害怕改变。
N苦笑。
他自认不是一个举棋不定缺乏勇气的人，在遇到悠之前。遇到悠之后，在有关对方的事情上，他一反常态，犹豫、踌躇、裹足不前。
太逊了。
两分钟过去了，连一开始摆出好奇神色的比克提尼和小猫怪都有些不耐烦了 ，N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虽然面带疑惑，悠却任何没有催促N的打算，依旧静静等待着。
对上悠静静凝视他的碧色的眼睛，N握紧了双拳。
可是，如果不说他会不甘。
虽然悠目前没有伴侣，似乎也没有喜欢的人，但是将来呢？在未来的某一天，悠牵着其他人的手，向他介绍“这是我的恋人”，这样的场景，光是想，就完全无法接受。
他不想去想象什么样的人能够站在悠的身边，也不想看到那双如同湖水的眼中只倒映着其他的什么人。
假设，如果，现在自己因为害怕改变现状而不说出自己的心意，那等到悠和别人在一起的那一天他也只能够笑着送上祝福了。
他拒绝这样的可能。
“悠。”N听见自己平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的声音，“我喜欢你。”
正式的、郑重的、认真的，饱含心意的，绝对不会让人误以为是玩笑或是日常中带着称赞意味的告白。
仿佛蕴含着千斤的重量，可以说是简单，也可以说是复杂的语句缓缓落下。
明明应该是轻轻的、带点下沉的尾音，悠却感觉这个单词蕴含的份量拨动了身体中那根无形的弦，弦在头脑到脚尖这个一个闭合的圆环中来回震颤，让他有一种眩晕到站不住脚的错觉。
静。
非常安静。
仿佛空间和时间一起凝固住了的安静。
“那个……”悠缓缓开口，感谢在联盟任职的经历让他现在能够保持理智，“冒昧问一下，为什么突然告白……不，或许该问为什么告白的对象是我……？”
不对，他想表达不是这样的意思，这太尖锐了。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对，这是什么意义不明的表达？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啧。”
哈……糟糕，因为总是词不达意产生的懊恼而发出了不礼貌的声音。
“唔，失礼了。”
最后悠抬手捂住了眼睛，转过身：“抱歉，我……请让我冷静一下。”
背对着N，悠将手背压在闭着的眼睛上，打败了等离子团也好，在联盟连续任职冠军六年也好，降低了合众的非法买卖成交率也好，这些经验对现在的他真的，完全，没有，一点，用处。
在悠背过身子的时候，三只小精灵排排坐在一旁，看了看悠，又看了看N。
与两人认识时间最短的小猫怪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大大的金色眼睛中流露出了期盼的情绪，这两人它都很喜欢，如果在一起它也会开心！
至于被悠救下，一直就没怎么离开过悠身边的比克提尼想法就更简单了，只要悠开心它也就高兴了。
而最了解悠的，和悠一起长大的太阳精灵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一方面，它不希望悠的注意力被分走更多，另一方面它又觉得，有一个和悠信念相同的人陪伴悠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这个时候小精灵们怎么想的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悠怎么想。
太阳精灵的目光扫过对结果没什么所谓的小猫怪和比克提尼，落在了悠的身上。
此刻被在场所有生物的视线注视着的悠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恋爱……吗？一直以来，悠并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与其说是工作繁忙，不如说是在他的关于自身未来的规划中并没有将这一项内容列入考虑。
但是，N今天的话直接强行将悠从来没有考虑的问题摆在了他的眼前，就像是要求一个从未接触过小精灵的人立刻学会指挥小精灵对战一样——当然，他知道N并没有逼迫他的意思，如果他说自己需要好好考虑相信N也会给他这个时间，可是，他总觉得，要是现在不回复的话……
不，不对，现在不回复的话……会怎么样？
悠一直无法准确定义他和N之间的关系，不是像家人间那样毫无间隙的亲密，有点微妙的距离却可以毫无保留地信赖，也不是像和阿真那样的肆无忌惮的挚友，而是无限靠近的同时又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就在此刻，悠意识到了，他早就把N摆在了一个对自己来说非常特殊的位置。
过去不是没有人向他表示过好感，更加直接热烈死缠烂打的告白也不是没有，无一例外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婉拒了。
但是，只有N，只有N的告白让他正视起这个问题，思考起关于伴侣的事情，甚至逼着自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回复。
真是……明显啊。
悠从鼻子里发出了短促的气音，有些想笑以前说阿真情商低的自己。
随着悠沉默的时间变长，N的心情反而前所未有地平静了下来，之前紧张的情绪也像是被抚平的皱褶一样，全部消失了。
然后N感受到了洞窟中过低的温度。
看着悠身上那件单薄的根本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的衬衫，还有露出的那截不知道是原本肤色如此还是被冻到发白的小臂，N快步绕到了悠的正前方：“这里的温度有些低，还好吗？”
这么问着的同时，N很自然地伸出了手。
面对N伸出的手，悠的第一反应是后退，却在下一刻被对面的青年以柔和却不容拒绝的力道拉住了手臂：“不要后退，我……不希望你讨厌我。”
明明对方的表情很平静，但是悠就是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委屈，被握住的地方热度扩散开来，悠抿了抿唇，错开了眼神：“你这话不是犯规吗……我没有讨厌你，也不会讨厌你，N。”
N微微睁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悠，直到悠的面容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他才一字一句缓缓问道：“是我想的那样吗？悠你和我是一样的心情？”
脸上的热意怎么也散不去，悠索性不去管，清了下嗓子：“喜欢……这种感情我并不是很明白，但是，毫无疑问，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在你说那句话之前，我没有想象过自己将来会和谁在一起，直到你告白后，我才意识到，啊，或许我能够接受的只有你。”
刚开口还有些磕绊，不过，既然N率先表白了，他又怎么能够不说明自己的心意？
还没等悠最后一个字说完，N就伸手抱住了悠，这次的拥抱比起六年前分别时更有力，时间也更长：“也就说，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恋人了，对吧？”
“嗯。”
“那个……这件事应该要和伸司叔叔还有彩理阿姨说一下吧？”
“唔……其实他们不怎么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嗯……大概吧。”
黑与白的神龙此刻正一左一右守在洞窟的入口处。
它们能感觉到，之前那如同刀锋一样的寒气减弱了，而且，酋雷姆的气息也不像之前一样狂暴，而是渐渐安静平息了下来，就好像当初陷入沉睡时的它们一样。
在把最后一批等离子团带走前，一位联盟的搜查官刚想走过来和两只传说中的小精灵说一声他们先离开了，就看到这两只小精灵齐刷刷地看向黑黝黝的洞窟。
不仅如此，一直有些高傲的表情可见地软化了。
没过多久，洞窟中就有人走出来了，正是捷克罗姆与雷希拉姆两只神龙各自认同的英雄。
果然，不愧是能够被神龙承认的训练家，从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不凡的气场啊，搜查官心想，而且，看起来很有默契呢，不仅连步伐一致，就连手也牵着。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就算是关系好也不会这样用十指紧扣的方式牵手吧！感觉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秘密的搜查官突然有点想转头就走。
撞到冠军先生的手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他还想多活几年！
“那、那个，冠军先生，那什么……我先走了！”顾不上失礼，这位搜查官鞠了个躬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悠歪了下头，他记得这位搜查官的名字是库伦吧？为什么对他避如蛇蝎？完全无法理解。
暂时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悠指挥着在洞窟内就放出来一路在制冰的冰精灵和哈克龙将洞口冰封住，并用暴风雪将这个洞窟完全覆盖在了白色之下。
“这样就可以了，辛苦你们了。”悠笑着道，“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了，我们回家吧。”
说着，悠和N相视一笑。
“……等等。”白色的雷希拉姆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悠，你没别的话要告诉我们吗？”
悠愣了一下：“别的话？”
秒懂雷希拉姆的意思的N举起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就是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因为N坦然的态度，雷希拉姆一噎，然后怒而出声：“等等……！什么叫‘就是这样你们在一起了’啊！你对我家的悠都做了什么……！”
一旁的捷克罗姆若有所思地看了眼N：“N你下手还挺快啊……”
感觉自己只是打了个等离子团世界都变了的雷希拉姆恨不得一翅膀扇歪捷克罗姆的头：“你别添乱好吗！这又不是值得夸奖的事情！快把你们家的英雄拉走！”
被雷希拉姆怒视的捷克罗姆一脸无语：“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两只神龙可以说是有些“活泼”的互动，悠和N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6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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