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重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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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拥抱的时间格外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长到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有些说不出的开心。
扣在卡卡西后腰上的手指不自然地扭了扭，然后感到他身体猛然僵直，吓得我赶紧松开手，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卡卡西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便任由我挣脱了。
挠了挠耳垂，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卡卡西弯了弯眸子，笑的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客气：“破绽太多。”
我瞪大眼睛，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我还变什么嗓子，真是白受罪了。”
说完我自己先笑了，要是早知道这么容易就会被识破，我还敢来花之国吗？摇了摇头，肯定不敢的，我太了解自己了。
不过，事已至此，我倒是坦然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还有什么问题吗？”卡卡西问道，脸上仍然挂着温柔的笑。
因为他的脸只露出右眼那一小块，导致这挂了一晚上的笑，看起来分毫未变过，像是缝上去的，有点诡异。
我被这种乱七八糟的联想逗笑了。
卡卡西疑惑：“你在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说出真实所想。
卡卡西突然神色一整，敛起笑容，正色道：“没问题了是吧，那就换我问了。”
叹气，该来的总会来，逃累了不想再逃了，我也终于意识到：我就是那孙悟空，再怎么翻腾，都逃不出卡卡西这如来佛的手掌心。
便也正了神色，静待审问。
见我如此，卡卡西反倒有些犹疑，“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像是……”像是什么他卡住了没有说下去。
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出了未尽之语：“像是接受审问对吧？”
卡卡西点头，我忍俊不禁。
指了指他的脸，起了调侃的心思，憋着笑继续道：“因为你脸上，左边写着坦白从宽，右边写着抗拒从严，额头横批审讯中，身为待审讯的犯人，我哪敢不严肃呀。”
说完又假装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卡卡西愣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好看，惊愕，疑惑，抱歉，羞赧，紧张一一闪过，双手无措地动了动：“不，没有……我不是……”。
话都说不清了。
“噗嗤——”
看到一贯冷静自持的卡卡西，因为我的一句话变得如此慌乱，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卡卡西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纯色的右眼里，满是真诚的歉意。
“没事。”我摇了摇头，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说是审讯也没错，在你眼中我本来就是一个间谍。”
一个音忍村的间谍，你希望我怎么做。——卡卡西对玄间说的话在耳边响起，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身上凌然的寒意。
卡卡西闻言，目光幽深起来，同样轻声回道：“别人怎么说不重要，你的解释呢？”
这次换我愣住了。
以为我没听懂，卡卡西再次解释说：“药师兜说你是音忍村的间谍我不想相信，我想听你亲自说明。”
望着卡卡西眼中隐隐的希冀之色，喉头涌起一股酸涩，原来卡卡西还是愿意相信我的，我真开心。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如就顺着他说，找个借口把间谍一事糊弄过去好了。
然而这念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实话实说道：“我确实是音忍村的间谍。”
卡卡西眼中的希冀之色随着我的话音落地熄灭了，渐渐转为黯然。
“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心尖一抽，我迅速说完后面的话。果然，他的目光又重新亮起来，紧紧盯着我。
这让我原本只有星星点点的勇气迅速壮大起来，略微在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便将当初是怎么答应大蛇丸做间谍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时隔这么久，当初的惊心动魄现在回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说不上是轻松多一点，还是空落多一点。这些藏在心底让我不尽委屈的秘密，说来说去，也代表着曾经的我是多么的渺小无能。
既希望得到谅解，又不想将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摆在人前，尤其是心上人面前，这种复杂难解的矛盾心理，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能完全理解。
卡卡西听完后，久久不语。
有的时候，想比结果，起因真的不是那么重要。我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小声补了一句： “但是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木叶村的事情。”
“我知道。”卡卡西的声音有些飘忽，他看着我，眼里的情绪我看不懂。“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你知道？”我诧异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的？突然想起什么，我脸色一变：“你监视我了？”
卡卡西没有回答，不过他的表情告诉我答案是肯定的。“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大蛇丸的事？”
虽然明知道他的做法无可厚非，但还是免不了有一些难过。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疾风的事，你身上的疑点很多。”
“疾风不是我杀的！”我脱口说道，一时情急，忘了疾风之死在木叶摧毁计划不久后就真相大白了。
“我知道。”卡卡西随口应到，对疾风之死不欲多提，固执地看着我，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大蛇丸逼你当间谍的事？”
这是他问的第三次了，我有些诧异，这不是卡卡西的风格。从前的相处里，我不愿意说的事情，卡卡西问过一次得不到答案就不会再问了。
两年没见，卡卡西似乎真的变了很多，已经越来越脱离我的了解范围了。
这让我心底涌起几分惶恐和不安，脑子里又出现几天前那个晚上的事情，逃跑的心思再次升起。
我努力压下这份心思，卡卡西动了动：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又想逃。”
他用的陈述句，我突然发现，在卡卡西敏锐的洞察力下，我的心思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赤|裸可见。
“那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看见我总是想逃？”说完，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苦涩。
又是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头皮发麻，脑仁开始一抽一抽的痛，猛然意识到：不仅这两个问题，关于过去的重重，有太多问题存在于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理不清剪不断，甚至不知从何说起。
长达八年时光掩埋下的少女晦涩心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的。
“卡卡西！”莫名的我有些烦躁，“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卡卡西有点懵，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就炸毛了，连忙语气轻柔解释道：“抱歉，我只是觉得从前对你了解太少了，想多了解一点。”
是这样吗？
像是一股清流，卡卡西的话瞬间浇灭我心底的无名躁火，捏了捏手心，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我挤出一个笑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念及此，脸上的笑更加坚定了，伸出手继续道：“我叫清水朝子，很高兴认识你，卡卡西。”
卡卡西怔怔望着我脸上的笑容好一会儿，最后视线落在我伸出的右手上，露出不解。我这才反应过来，火影世界貌似不流行握手礼，刚想收回手，卡卡西却动了。
小手被整个的包裹在大手手心，大手小心翼翼的动作，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隐隐的保护意味。
嘴角的弧度加大，我目光柔柔的望着银发忍者，直到他缓缓点点头。
“那该你自我介绍了哦。”问题得到解决，心底欢喜，我的言语又恢复了久违的轻快。
“好，我不问了，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吧，我们来日方长。”卡卡西也笑了，说到“来日方长”的时候，手掌跟着收紧，将我的手牢牢攥在手心里。
我瞪大眼睛，这台词不对吧，难道卡卡西并不认同我“重新认识”的做法？
感觉到手上的力量越来越紧，那种孙猴子逃不脱如来佛手掌心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嘴角一抽，我不甘愿地继续瞪着他。
卡卡西不为所动，心情很好的松开手，抬头看了看夜空，然后说道：“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一个瞬身术直接消失在夜色中，直接杜绝我再次提议的可能。留我一个人举着手站在原地，瞪着他消失的地方，恨的牙痒痒。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么一番对话，再见以后的种种尴尬恐慌心理，也算是得到发泄，心头到底轻松了不少。
想来总算可以正常面对，不用总想着逃跑了。
我暗暗在心里对自己阿Q精神地说到：不管卡卡西愿不愿，我就当重新开始好了。自我暗示了一会儿，心头仅剩的那些郁结和不安彻底消散不见。
抬头呼出一口浊气，朗朗星空，让人心境也跟着开阔了不少。
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呢。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