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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爭吵(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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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如果是愛,友誼又何嘗不是呢?
認識你后,我才知道;
原來友誼也需要占有欲的
刚到教室,以前一起坐的几个室友便凑过来。
“绿。”坐在她旁边的白千湜把一大叠书放到桌面,“你让我帮你拿的。”
“谢谢你,千湜。”绿笑着接过书道谢。她怕和赵伊凡见面尴尬,不敢回宿舍,东西还没有搬到可乐那,上课的书只好让室友白千湜帮带出来。
“绿,昨晚辅导员有去查房哦。”室友林裳也凑过头来搭话。
“查房?他八百年不去趟女生宿舍,昨天哪根筋搭错了啊?”绿不过随口问,也不是很上心。辅导员查房是很正常的事,查房时候有人不在宿舍也很正常,所以只要没人说她不在寝室睡就不会被知道。
“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没人说他也不知道你不睡寝室,怕就怕有人没事找事。”白千湜插话。
“怎么了?”
“本来还好好的,照例查房嘛,又没什么事。偏偏伊凡要抖出来, ‘特地’好心地跟辅导员报备喔。辅导员让你中午下课后到他办公室一趟。”
绿皱眉,往赵伊凡坐的地方望去:“她到底想干什么?”前天,她还是跟她坐同一个位置的,今天伊凡主动避开她坐到了另一排。
事实上,白千湜帮绿拿书出来的时候,她还恨得牙痒痒,但说出来就有挑拨离间之嫌,虽然是事实。白千湜没把赵伊凡的脸色看在心上,不是很想掺和她们之间的事,自然不多嘴。
“我看你跟她好好谈谈吧,挣个鱼死网破也不是办法。”
“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也都知道,她简直不讲理。两个字‘不准’,三个字‘我不准’,让我怎么跟她谈?谈什么?简直对牛弹琴不可理喻。”绿愤愤然,声音也不知不觉地扬高了几度,掷地有声。不是不喜欢赵伊凡这个朋友。以交往的一年来看,她是个不错的同伴,适当的风趣但也有不可理喻的时候,执拗起来没人拧得过她,总是任性妄为很少替他人着想,一个人异想天开地想当然。
中午到辅导员办公室,经她再三保证自己是回家住的前提下,被喷了半桶口水才得以获释。绿不想回宿舍,下午有课去可乐公寓又麻烦,在食堂和几个室友吃过午饭后,只好去图书馆看书。
下午下课,好不容易瞅到一个赵伊凡不在宿舍的机会回去拿了日用品,躲躲藏藏地到可乐公寓,没想到会比可乐先回。
绿打开公寓门。
咦?
“出去时忘记关灯吗?”见大厅的灯都亮着,绿不住嘀咕。或者……
小偷?入室抢劫?
恐怖的词汇冒进她脑海。
绿疾走几步,咻——打开可乐的房间门。
同样,灯火通明。
但东西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被乱翻过的痕迹。
转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遂放下心来。
“也许忘记关灯了吧。”绿自言自语。
同床共枕的第二天,与昨天一样。绿睁开眼睛,房间没有透露外边的一点光亮,厚重的窗帘遮掉了所有阳光。
咦?可乐起那么早吗?
同昨天早上一样,身边没有人。好像昨天晚上可乐直到凌晨一点才睡的呀!
走出房间,迎接她的又是一室冷光。虽然白天还会有炎热的感觉,早已进入秋季,早晚温差比较大,天也亮得越来越晚。七点,室内亮了日光灯。
“一大早起来看什么啊?”与昨天一样,绿在可乐身边坐下。
可乐转过盯着屏幕的眼睛看向绿,没吱声,(醒了?)
绿瞥了屏幕一眼,双眼蓦然发亮,“赫连臣的演唱会?你是赫连迷?”可不是,正在放映天王巨星赫连天的首次环球演唱会。“昨晚的转播吗?”看起来好像是晚上的样子。
(小姐,看仔细了,那是美国咧,相差差不多15个小时。算起来应该说是当天的直播吧?毕竟两地相差几乎有一天了。)
绿留恋又面带委屈地看了片刻,理智战胜,但终究还是不舍:“不行,要去上课了。下课后一定要上网看,美国可是第一站。” 复见可乐脸色苍白,“你的脸色不大好,不舒服吗?”
可乐摇头,说出了今天第一句话:“上课吧。”意思是我早上也有课。
大学不同于高中,社团活动和社会实践都很多,功课绝对没有高中紧张。但大学生活也可以很紧凑,如果想的话——比如绿;但如果不愿意,也可以整天游手好闲——比如可乐。
绿问可乐参加了什么社团活动,可乐摇头。绿为难:要与这个看起来只对电脑、电视、也许还有书感兴趣的人搞好关系拉近距离,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呢?
刚开学,都会有社团招募,同时学校总学生会和各学院分学生会以及D大特设学生管理机构之一的“社管会”——社团管理委员会,也会在这个时期招干事。
怀着初进大学的兴奋与激情,绿抱着一大摞宣传广告到处报名。通过初试面试最后也就只剩下“宸韵”话剧社、“斓彩”DV社与“社管会”的企划部收留她,豪心壮志瞬间泯灭。加入的社团不多,开会跑腿等大大小小的事已经够她忙活。
好朋友一起加入相同的机构很正常,绿自然逃脱不了现在躲避赵伊凡的命运。
不是冤家不聚头,在经历可乐一事后,这对以前的“亲家”便成为相顾无言的怨偶。
所谓狭路相逢指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吧?看着坐在“社管会”会议室里的赵伊凡,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散会后,赵伊凡叫住绿幽怨地问。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绿见赵伊凡反而有点后怕,虽然赵伊凡口口声声说她是受害者,但怎么看都觉得被无辜逼迫的自己才更可怜。
“从可乐那搬出来吧,她自高自大一个人住在外面有没有捏三搞四谁也不知道,她真的不适合你。”
“伊凡,你不要再干涉这件事好不好?前天你向辅导员打小报告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前任性的要求我都尽可能满足你,这次我决定很坚决,没有商量余地。还有,不了解的事不要说。”绿硬着口气道。
“谁说不是!你去打听打听,她们系里都在传,有人看见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经常出入可乐公寓。难道一个可乐比得过我们一年的情谊?”
“不是可乐的问题。刚开学,你要我和你一个宿舍,我搬;和千湜处得好你生气,我疏远她,现在搞得一个好好的宿舍四分五裂。到底还要怎么样?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两次,不能随着你一辈子。”说到最后还真有点愤然,不知道过去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自己从来都不是受委屈而不吭声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
“你说我有什么不对,我改还不行吗?好歹也要给我一个机会,不能一开始就判我死刑吧?”
“你改,你真的改,就放开我,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不!不住在一起会疏远,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这不是你的坏毛病是什么?我们还可以一起上课吃饭社团活动出去玩,你却固执地要把我绑缚在身24小时。我无法再忍受,抱歉我累了。”绿转身离开教室。
独自留下的赵伊凡红了眼眶,至今都没弄明白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样。或许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不愿意放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