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东方东方

9、世俗

　　“师弟，你今日怎么恹恹地？”

　　方溏见自己疼爱的小师弟精神不好，便上前问到 。

　　“我昨日睡得稍些晚。”

　　江流儿听到师兄问话，第一反应是遮掩过去昨日的事。

　　往常师弟不到巳时便开就寝，从小到大便没见过他有瞌睡不稳的时候，这次倒是有些奇怪。

　　不过想归想，他也不方便过多过问。

　　“看你精神不好，不如后日和师兄下山走走吧！”

　　师父有意栽培方溏为主持，便想着让其下山历练一番以堪大任。虽说江流儿在悟禅方面天赋极高，百年乃至千年难得的奇才，可是这一庙的主持并不是每天拜佛参禅这么简单，庙内大小事宜都需寺里的主持来公正与决断，小江流儿并不沾世俗，他是不懂这些的。

　　“嗯，好！”想想自己好几年未出寺庙，最近胡思乱想，指不定真是给憋坏了。

　　这样想着，心情便放松了许多。

　　话说孙悟空回去后，他拿出前几日的书籍，左翻右翻，总算找到了一个法子去哄小和尚。

　　不过两日，孙悟空又落在了江流儿的院子里。这是天还没亮，东方泛着鱼白，孙悟空偷偷潜进禅房，见床上的人规规矩矩把手放床两侧，姿势端正地睡着。

　　他躬身，一支手，便凭空多出一根狗尾巴草，在床前都弄着躺着的人。

　　“阿~欠，猴哥？”

　　江流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前坐了一猴。

　　“起床了！”

　　不管人家才睁眼，孙悟空便一把把人拉了出被窝，衣服一甩。

　　“穿上！”

　　“发生什么事了吗？”看孙悟空一脸着急样，江流儿内心有些不安问道。

　　也难为他了，本是按时作息却一大早被人叫起来，竟还是如此好脾气。

　　“今天我从花果山过来，沿途见春光灿烂，想着把你带出去逛一圈。”孙悟空跳上木桌，翘着腿，从腰间掏出一支玫瑰 ，“唰”地一下便准确地扔在了小和尚怀里。

　　正在系僧袍的小和尚停下手里的动作，望了望怀里躺着鲜艳的娇花，再看着一脸不在乎地某人，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想了想，开口道“寺里是不准僧人们单独外出的，除非得到主持的许可。”

　　他默默立在一旁，陈述这一事实。

　　“这样啊，那我们就去你寺庙门前的大峡谷看看，那儿的玫瑰花开得正好。”

　　“峡谷？”

　　他们寺庙建于凌峰之巅，除却一条陡峭通往山下的朝圣路，四周都是绝壁，哪有什么大峡谷。

　　“呶，就是你这院子左拐，一直向前，翻过墙便是！”孙悟空一脸认真地嘟着嘴指向左拐角处说道。

　　江流儿仔细回味了下他说的地方，可不就是那凌峰下的万丈悬崖绝壁吗。这么高的断崖，竟被他说成峡谷？

　　“那是凌峰下的断崖，万丈之高，摔下去必定分身碎骨。且我寺明文规定，除却通往山下那条朝圣路，其余的地方下山都是禁地。”

　　“你们规矩可真多，本大王便没给猴子猴孙们订立这些条条框框 ，”

　　“走了！”孙悟空算是看明白了，待他同意，能把寺庙寺规给你默背一遍，不如直接待了人便开走。

　　江流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某只拉了上了他那朵黑漆漆的乌云，“biu”地一声，便出了寺庙，然后就是呼哗哗地往下掉，耳旁的风稀里哗啦刮着他脸疼，身前的人看出了他的难处，把他拦在怀里，避免被吹出伤寒。

　　胸膛的跳动和温暖配合着风声源源不断传来，那刺激都不是他前十三年可以描速出来的，江流儿认命地闭上了眼。

　　待他感觉一切安稳后，睁开眼来，确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太阳已经出来，金晃晃的一缕缕光打在山谷的尽头，衬着远处的白云蓝天和那一片迷蒙的蓝色不知名野花异常美丽。

　　近处是红彤彤的玫瑰花，在清晨送来的微风中，夹杂这其香甜。

　　侧面有一片绿油油的大树，古藤缠绕，锤掉于山间的水涧，竟泛起波光来。

　　彩色的比翼鸟发出清脆悦耳的啼叫，似乎在唤醒远在涧泉便的伴侣。

　　所谓仙境，不过如此。

　　“你是如何知晓此处？”江流儿有些欢喜问道。

　　孙悟空听那欢快的声音，知道他肯定心里欢喜此处，原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心也放了下来。

　　“我有火眼金睛，这方圆百里倒也逃不出我的眼。”

　　“原来你真是神仙？”江流儿诧异道。

　　他映像中的神仙都是白衣飘飘，不染凡烟，哪像他，横行霸道，不是强便是夺！

　　“你原不信？”孙悟空挑了挑眉。

　　“……”江流儿想了想，确实没法接话，便没回答。

　　见小和尚沉默，两人也不好干站着，孙悟空便带着他去山涧喝喝甘甜的泉水，又学哪知更鸟，去采集花蜜给小和尚品尝。后来孙悟空又用古藤搭了一个秋千，推着小和尚荡得老高。

　　眼看太阳便要落山，不知不觉已玩了一天，小和尚才想起回寺庙的事。

　　“今天玩够了没？”孙悟空摸那光溜溜的脑袋瓢儿，笑眯眯问到。

　　“嗯！下次还要来。”

　　一看便是小孩儿脾性。

　　“好！筋斗云……”本预备开走，捏了个决，竟是出了点意外。

　　“筋斗云！”还是没反应。

　　孙悟空嗅到一丝不寻常，打量了周围，再看看远处山黛晦明晦暗的鬼火，心里有了计较。

　　“难怪你们寺里不准你们到处乱走，原来这山谷里晚上有禁闭！”

　　“禁闭？”

　　“嗯，就是精怪们作乱，用来迷惑人心；或是一些神仙洞府不想被人打搅，特意设下的。”

　　“那我们怎么办？”小和尚有些着急。

　　“别怕，有我在。这里精怪不伤人，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设置的障碍。”孙悟空把人拉了过来，拍着其背安慰道。

　　“那我们今天只能在山谷里过一晚？”

　　“倒也还有个出去的法子……”孙悟空故意吞吞吐吐说道。

　　“什么办法？”江流儿果真抵不住好奇，问到。

　　“万物讲究阴阳调和，你如愿意像上一晚我为你疗伤那样，待我法力回复，自然就能出去了。”他抬眼看了小和尚，
　　却见对方一脸震惊。

　　在思考方寸后，便点了头。

　　江流儿其实在想，明天师兄叫了他一起下山化缘，如若自己不在，到时师父知晓，必定会责罚师兄。与其连累他人，不如此刻赶紧出去才是硬道理。

　　这一点头，可把悟空高兴坏了。他连忙从涧泉边的芭蕉树上取了一片宽大叶子，设了个界间，便推着小和尚躺在上面，开始褪人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