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 05 南有乔木 不可休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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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是年少的欢喜。
打扫房间时无意中翻出高中时候的日记本，我看着日记本扉页上稚嫩的字体，哑然失笑。伸手把它重新塞回书架的最顶层的时候，一张照片，悄无声息地滑落。
是曾被耿耿和β戏称为“民国结婚照”的那张，因为长久以来被我封存在日记本里，依旧如新。
穿着蓝黑色制服的少年，意气风发，濯如春月，在不经意间，又与那晚的那个身影重叠。
后续的合作过程中，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讲真这种情况还是算了），还是孤男寡女共处办公室（貌似有歧义），韩叙都绝口不提那天在茶水间发生的一切。想到这里，恼怒的小情绪又一发不可收拾地涌上心头。
我不明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认真的。如果是，至于到现在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吗？不过不是，他又何必再来招惹我？你当我是什么人，可以随便调戏随便......！
还是说，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那个让你嗤之以鼻的得天独厚的简单，那个你把她的好当作理所当然的简单？
我的人生，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不堪了？
（2）
国庆节假期过后，β约我回振华。
重新站在振华的赭色的大门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10年了，那在风霜雨雪的洗礼下褪淡的颜色，像我们的青春一样，永不复回。
10年，我记忆中的振华，早已面目全非。可在教学楼里遇到的那片三色校服的海洋，我还是隐约能从这些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身上，看到自己最初的样子。
原来我们五班的教室，现在挂着高二十三班的牌子。不过，如今再也不会有耿耿于怀的男女同桌了。
我透过窗户往里看，眼神不自觉地寻找那个熟悉的位置。刚好白色的窗帘飘起，遮住了我的视线。
“靠！振华还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这男生女生的楚河汉界居然分得这么清楚！”β站在教室外面一脸的忿忿不平，我笑笑没说话，却分明看到了某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有意无意地瞥一眼斜前方少年的侧颜。
你是年少的欢喜，喜欢的少年是你。
下课铃突然打响，张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我们面前，白衬衫、黑西裤，没有打领带却依旧握着不知是第几个的黄桃罐头。
“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埋怨，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笑意。
“张老师，其实我们都特想您，特、别、是、β。”我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默默接受了β的一记眼刀。
（3）
操场上，阳光正好。
和我聊了几句近况，张平就把眼神转向了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β身上。
“怎么不说话啊蒋年年，你当年不是挺能说的么？”
β躲开他的视线，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这么些年没见您，怪激动的。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
“嗨，有啥可激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反正我以前也被你们欺负惯了，虽然现在不是师生，但还是个忠实的朋友。”
“哎对了，前些日子，耿耿和余淮也回来过。我当年就觉得这俩人苗头不对，没想到还真走到一起了，挺好挺好......”
我和β相视一笑，也不知道是谁当年信誓旦旦，说余淮同桌是耿耿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正默默地腹诽云云，张平倒又开口了，“简单啊，你和韩叙后来还有联系吗？”
这话题转得我措手不及，刚才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我的脸上。“张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嗨，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当年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居然还为了他学理。虽说你后来迷途知返转了文，大家也没空八卦这事儿，但是高考领答案那天，他来向我打听过你的成绩。”
“啊？他来...问我？”
“对啊，后来他还向我打听你去了哪所大学呢。只不过当时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没法儿告诉他。”
张平的话，一字一句都砸在我的心房。把我一直刻意隐藏着真心，赤裸裸地拉到了明媚的阳光下。
你还在意过我，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可以啊……
我托着下巴，淡淡地说，“哦，他去了伦敦以后，就没再和我们联系了。”
β明显感觉到我的低压心情，一脸八卦地把话题转移到传说中师母上去，像人口普查似的问东问西。
我们聊了很久，分别的时候，β如愿以偿得到了张平的拥抱。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张平，再见......”
“祝我幸福......”
那个明媚的少女，终于可以开始卸下装腔作势的倔强，坦然地面对没有张平的一切。
离开操场，β又变回了那个大剌剌的女汉子，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眉飞色舞地对振华的种种大发议论，这种感觉，真好。
可就是如此平凡的一天，就是这么没有一点点防备，我在校门口遇到了韩叙。
β拍拍我的肩膀投来安慰的目光，然后潇洒地挥手走人，留我一个人踯躅不前。
可我刚才分明从她刻意掩藏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蓄谋已久的端倪。我就知道，无事缅怀过去，一定没好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韩叙面前，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韩叙，好巧。”
“不巧，我在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 05 南有乔木 不可休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