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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成亲 ...

  •   退隐江湖,寻求仙山,沈王两人出海远游已有两月。

      其实,自快活王死后,两人就冰释前嫌,这些年来,更是相濡以沫。
      只是在中原,两个人还是各回各家,还没有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这次,两人决定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出海远行,这下,可真的成了“小两口过日子”,只有彼此了。

      时间的历练与世事的变故,让王怜花改变了不少,但是小姐公子多任性,我们洛阳的王大公子偶尔也要耍耍公子脾气,任性妄为一把。
      而时间的历练与世事的变故,却没有让沈浪改变多少,反而让他更加沉稳,依旧爱笑的他,在面对王怜花的任性妄为时,总是一笑了之。
      ——当然,原则性的问题除外。

      远离中原,海外的生活。
      沈浪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种菜,品品茶,偶尔和王怜花过过招,下下棋,小日子过得不能再惬意。
      王怜花过惯了尔虞我诈,机关算尽的日子,让他过过平静安稳的生活,或许前一两个月图个新鲜觉得还行,可是日子一久不免觉得无趣。
      ——尤其是对着沈浪这个现在已经开始进入老年人生活状态的闷葫芦,就更加感觉人生没有意义了。

      他突然后悔了!
      他不该放弃他的江湖霸业!
      他不该放弃他的家族事业!
      这全都怨那个闷葫芦沈浪!

      于是,一向鬼主意很多的王大公子又开始谋划着“算计”沈葫芦了。

      这日,一大早王怜花就出门了,到了日落西山才回来,回来时也神秘兮兮的,怀里揣的鼓鼓囊囊就进了屋,没一会儿又出来了,在屋外的石桌上放了些什么,又进了屋,来来回回好几趟。
      沈浪在院儿里,打理完后院的菜地,坐在躺椅上悠哉的喝茶,本也没想多问,就见他来来回回自个儿忙活的欢,便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起身去看。
      “你这进进出出的在做什么?”凑近在石桌旁摆弄的王怜花,沈浪笑道。
      “哟,你终于看见我了?”王怜花也不抬眼,自顾自的忙手里的东西。
      “不光看见了,还听见了。”沈浪扬起嘴角,无奈的笑笑,这些日子,听王怜花阴阳怪气的话语不少,倒也习以为常。
      “哼!这日子与王某想象的相差甚远,王某打算明日就回中原。”王怜花听闻沈浪的话,终于停下手里摆弄的东西,抬眼看着沈浪。
      “王兄这是又闹公子脾气了?”沈浪星光一样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双挑花眼,扬起嘴角懒散一笑。 “哼!谁和你这闷葫芦闹脾气啊!”王怜花一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的模样。
      “王兄觉得怎样才不闷呢?”沈浪依旧从容不迫的笑着,面对无理取闹的王怜花,他总是很好脾气的不气不恼。
      “……”王怜花低下眼眉,咬着下唇,沉着了一阵,再抬头眼睛里又神采奕奕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沈兄,不如和我赌一把?”
      “如何赌?”沈浪会意一笑,并不想戳穿王怜花,原来他说来说去不过是太无趣想找点乐子。
      “赌骰子,比大小,谁赢了就给对方唱一段豫剧。”王怜花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仿佛胜券在握。
      “可。”沈浪点点头,这才注意到王怜花一直在摆弄的东西,竟是骰盅。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分别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骰盅,快速摇动已到空中,只听“哗啦哗啦”的撞击声,却不见没有封口的骰盅里有骰子掉下来。
      只听“咚”的一声,两人几乎同时把骰盅落于石桌上,同时揭开。

      王怜花三个一。
      沈浪三个六。
      王怜花小。

      “我赢了,沈兄承让,承让!”抱拳一礼,王怜花率先说道。
      “比小?”沈浪知道,不管自己是大是小,这局都不可能赢。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什么生与死的赌注,输便输了,也无妨。
      “对,比小。”王怜花诡计得逞,笑的好不开心,“沈兄既然输了,就给王某来一段豫剧《春秋配》中成亲的那一段戏,如何?”
      “可。”沈浪只当是自己生活太无趣,王怜花太无聊拿他消遣一下,想让他出出洋相,也就没有多想。

      王怜花的要求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他要沈浪三日之后红装扮上,在众人面前,用女腔的唱法给他唱一段《春秋配》里拜堂成亲的戏。
      沈浪听完,扬起嘴角,不由得苦笑一下,很想说不,但由于之前的“约法三章”里没有包括“不许拿对方消遣”这一条,而且并不违背侠义之道,也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所以一向言而有信的沈浪只得硬着头皮上,不得推辞。

      王怜花惊才绝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小小的豫剧对于他来说简直不算事儿,要教沈浪也是小菜一碟。
      ——当然要看沈浪的悟性了。
      于是,王怜花起范儿,就这么唱起来,他虽然没有红装扮上,但举手投足、目光流转之间已变成了要出嫁的新娘子,娇艳欲滴。
      沈浪看着他的眉眼、神情、动作,竟有些痴了,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王怜花真成了待嫁的新娘子,在等着他的意中人来接。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沈浪不禁扬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年,他与王怜花,就这么心照不宣的过来了,王怜花厌恶别人将他比做女子,沈浪也不是那般大俗之人。
      沈浪知道,虽然王怜花嘴上风流了些,心里却也离不开他。

      以至于,沈浪认为,心照不宣,无需说破。
      可是,王大公子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沈浪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旁人?

      三日之期,一眨眼已到。
      这三日里,沈浪苦心练习唱法、身段,终于有点成效。
      戏子唱戏看似简单,却终究还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也不知王怜花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得花多少时间,多少力气才能学会。
      沈浪不由得,打从心里佩服起王怜花来。

      日落西山,眼看着演出时间将至,沈王两人的“逍遥阁”里已高朋满座。
      街坊四邻知道这家主人今日搭了戏台子要给大家唱一段,都很捧场的前来观看。

      王怜花一身绯色华服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见一个身着喜服的人正背对着他,透过面前的镜子看他,铜镜里的他剑眉星目,眉峰微微上扬,说不出的好看。
      “哈哈哈,沈兄今日格外美艳,甚好甚好。”王怜花大笑着走近沈浪,接过他手里的梳子,帮他束发。
      “王兄今日心情大好,是有什么喜事?”沈浪扬起眉峰,透过铜镜看他,今日的王怜花衣服好似格外华丽,绯色的衣裳有金色的丝线,在左肩处绣着一枝桃花,平日束发用的缎带也换成了红色。
      “能把沈兄这个闷葫芦‘嫁’出去,当然值得高兴。”话语里满是打趣,从腰间摸出与自己束发用的一样的缎带,给沈浪绑好发髻。
      “……”沈浪目光柔和,透过铜镜看他喜上眉梢的脸,扬起嘴角懒散一笑,并不打算与他争论。

      屋外,吵吵嚷嚷的宾客突然安静下来,乐声响起,正待两位主角入场。
      沈浪站起来,脊梁笔直,眉目分明,嘴角不笑也带三分笑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身边的王怜花,同样的喜服,像是要成婚的一对新人,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妥。
      王怜花立在他身边,同样脊梁笔直,眉眼带笑,嘴角那抹轻浮的笑容让人又爱又恨,转头看着镜子里的两人,满意的笑笑,伸手拿了桌上的红盖头给他盖上,盖头落下的瞬间,得意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沈浪与王怜花双双踏上戏台,沈浪惊艳开嗓,女腔唱法让人为之倾倒。
      王怜花更是当仁不让,把新郎官演绎的惟妙惟肖。
      戏剧到了尾声,新郎新娘历经磨难终于结成连理,拜了天地,待入洞房
      此刻,台下宾客叫好连连。

      “沈兄,不如你我假戏真做,今日你就嫁于我王怜花可好?”王怜花凑近“新娘子”,借着吵杂的叫好声,在他耳边低语。
      “原来你近日百般刁难,就是为了这个此主意不能再好,沈某为何要拒绝呢?”沈浪说着,扬起嘴角,依旧是那样懒散的一笑。

      好一个请君入瓮的好戏,至于这个“沈君”是一早就猜到了,故意中了计,还是压根就没有猜到王怜花有此计,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局,沈浪输的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夜,月光透过窗子,映着一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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