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高寿老僧该尽命 佛衣无影亦无踪 ...
-
一行人牵着马，出了禅堂，穿行在一片断壁残垣中，径往后方丈去。
却说那些和尚，正悲切间，忽然看见师徒等人牵马而来，唬得一个个魂飞魄散道：“冤魂索命来了。”
行者厉声喝道：“甚么冤魂索命？快还我袈.裟来，好上路！”
真是凛凛威颜，英武非常。
众僧你看我，我看你，一齐惶恐跪倒，叩头慌乱道：“爷爷呀！冤有冤家，债有债主。要索命，不干我们的事，都是广谋与老和尚定计害你的，莫问我们讨命。”
行者嗤笑，“咄”的一声道：“我把你这些该死的畜生！那个问你讨什么命！只拿袈.裟来还我走路！”
（作者注：咄，dūo。）
一个胆大点的胖和尚，探头探脑的，想说什么还不敢。他悄悄的捅一下旁边的小瘦子，两人一起壮胆，道：“老爷，你们在禅堂里已烧死了，如今又来讨袈.裟，端的是人？”
胖和尚咕嘟咽口口水，不敢再说，这回瘦子悄悄戳了一下他的胖腰，胖和尚大嗓门，“嗷”的叫起来：“哎呦你戳（chǔo，手动滑稽）我干嘛！ ”
瘦子缩缩脖，畏手畏脚地轻骂一句：“喂喂，快闭嘴啊你。”
“哦哦……”胖和尚害怕地看了一眼行者。
两人哆嗦着，齐问道：“……是人是鬼啊。”
行者被引得笑道：“这伙孽畜！那里有甚么火来？你去前面看看禅堂，再来说话！”
众僧仿佛得到了逃命的信号，忙不迭地爬起来，前往观看。那禅堂外面的门窗槅扇，更不曾燎灼了半分。
“啊，这……”
“呃……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顿时一片悚惧的交头接耳之声，不绝于耳。
“如何？”
悟空牵马跟来，立于他们身后，笑问道。
众人突然闻得他的声音，吃了一惊，慌忙下拜道：“我等有眼无珠！竟不识真人下界！您的袈.裟在后面方丈中老师祖处哩。”
于是行过败壁破墙，见方丈果然完好无火。众僧一齐抢入里面，存个孝义，不肯叫行者先进去恐吓。
他们嚷叫道：“公公！唐僧乃是神人！未曾烧死！如今反而害了自己的家当！趁早拿出袈.裟，还他去也。”
原来，这老和尚寻不见袈.裟，又烧了本寺的房屋，正万分烦恼焦躁。听闻此言，怎敢答应？
他直起腰身，望着天，长长的嗟叹一声，随后狠狠地撞上墙去，了却了漫长的一生。
只是可怜他脑破血流魂魄散，咽喉气断染红沙……有诗为证。诗曰：
堪叹老衲性愚蒙，枉做人间一寿翁。
欲得袈裟传远世，岂知佛宝不凡同！
但将容易为长久，定是萧条取败功。
广智广谋成甚用？损人利己一场空！
慌得个众僧顿时跪倒下来，嚎哭呐喊，扑天抢地，乱作一团。纷纷攘攘的叫道：“师公已撞杀了，又不见袈.裟，怎生是好？”
行者怒道：“想是汝等盗藏起也！都出来！开具花名手本，等老孙逐一查点！”
观音寺大小僧人忙作一团。
想来许是妖怪拿去了，桃抚着园中老树焦黑的树皮，暗暗想到，我记得那阵妖风。只是等着查点了这些僧人再说吧。莫要冤枉一个。
行者请师父高坐，他却亲自一一唱名搜检，严格查点，却毫无踪迹。再点查抢救出的物件，也干干净净，没有可疑。
桃左右顾盼一下，见是彻底洗脱干系了，张口欲言。
“都怪你！都怪你！”三藏突然尖声闹道，坐在行者请的高位上，就开始念动咒语。疼的行者“扑”地跌倒在地抱着头，十分难禁，讨饶道：“莫念！莫念！管寻还了袈.裟！”
众僧见了，一个个，慌慌忙忙地跪下劝解。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高寿老僧该尽命 佛衣无影亦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