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古典与摇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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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所以说，小提琴能做些什么呢？”
“能劈柴烧火，弦比较结实不用总花钱去换，在被变态盯上的时候挥舞小提琴能有力地自卫，总之，比你的破吉他有用一百倍。”
“嗤。”
“虽然你看上去已经是个变态了，但背着吉他还是会被更变态的人搭讪吧。”
“你对我的造型有什么意见么，你这混小子？”
美树沙加笑了笑，却不带任何友善之意。眼前的红发少年略高他半头，穿着夸张的印花T恤和流苏长裤、脚踏铆钉短靴，身披黑色皮衣，头发用发胶精心地做了造型，上挑的眼线和眉毛、薄而鲜红的嘴唇、高颧骨、向里凹进去的脸颊，整个人凌厉而凶狠，是他最不能接受的那种疯子。他不屑与之交往。
佐仓杏自然无法忍受被这样轻视，直接上前拽起小提琴家的领子：“自大的家伙——”
“佐仓队长！演唱会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您就别和这帮古典乐的计较啦。”
“美树先生，我们走吧，和这帮租借场地还气焰嚣张的人说什么啊！”
佐仓杏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咱们等着瞧。”
美树沙加哼了一声，低头整领子。
虽说古典乐与玩摇滚的是公认的合不来，今天的冲突业界内也能够理解，但他刚刚升上首席，就闹出这样的事，影响不大好。他不愿太过火，既然双方都有人打圆场了，今天的事就算了，反正两人也很难再撞见。
……
“……佐仓杏？”
我今天说了什么来着？
只是穿着家居服出来倒垃圾，怎么就能碰见这家伙啊？
“喝醉了吗？……躺在那里跟尸体一样。”
沙加在巷口远远地观望一眼，回忆起其所作所为，头一缩就往回走。没走两步，想起红发少年躺在地上的模样，忍不住又嘟囔起来：“和垃圾车躺一起会不会被老鼠咬啊……那地方还蛮冷的不会生病冻死吧……算了。”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心里念着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美树沙加又折回巷子，捏着鼻子，在佐仓杏的鼻翼下探了探。
“没死啊。”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么，拉小提琴的。”
小巷灯光微弱，美树沙加看不太清他的双眼，只觉得一具散发着发胶味和酒气的身体凑近来……
“你怎么？！喂！喂唔……”
酒气顺着唇舌侵入口腔，让他也仿佛醉酒一般晕眩。佐仓杏的手上有着吉他手特有的薄茧，如今正按在他的脑后。美树瞪大双眼，意识渐渐回笼，极度的羞耻与愤怒刷地冲上心头，他用尽全力地推开佐仓杏，一拳砸在红发少年妆容半花的脸上。
“你有病吗？！又脏又臭，干什么啊！你……”
佐仓杏擦擦嘴角的血，抬起屁股挪了个位儿，大大咧咧地靠墙坐着，冲他笑。好像那个亲吻就只是问候，反而让沙加有些说不下去。
“拉小提琴的，声音不错啊，不唱歌浪费了。”
“你想再挨一拳？”
美树沙加平静地挥了挥拳头。
他已经懒得生气了。面对这个无赖，生气都是浪费感情。
“我这不是夸奖你嘛，小提琴首席。你上一届首席拉得比你好多了。”
“你知道师姐？”
“啊……是啊，我父亲曾经带我听过她的音乐会。”
“原来你也是会听古典乐演奏会的人啊。”
“怎么，玩摇滚的就不能听古典了吗，”佐仓杏摆摆手，“偏见啊偏见。”
沙加对佐仓杏有些好奇。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样的情绪，像是干涸已久的枯井忽然汩汩涌出甘美的泉水。
“那么，”沙加笑了笑，“我这个拉小提琴的，能听听你的摇滚乐演奏吗？”
佐仓杏也笑了。这是一个可爱、邪气的笑容，沙加注意到他有两个酒窝和一颗虎牙，而且他的脸并不凹陷，颧骨也并没有高得吓人，只是为了舞台妆效，修容粉上得太多。尽管发型和妆容都乱糟糟的，但他本人那种毫不在乎的态度和潇洒的气质让人能够忽略周遭的环境，完全沉溺在他的笑容里。
是当下女孩子们喜欢的那一款坏男孩啊。
沙加心里感慨，佐仓杏已经双手撑地，利落地起身：“走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弹，被人投诉扰民。”
……
“所以，我就引狼入室，把你请进家门。太唔……太大意了。”
“是你自己愿意的喔，可不能怪我。”
“哈……大言不惭，那可是我的初吻。”
“首席叫得这么好听，应该去唱歌的。”
佐仓杏的嗓音沙沙的，沙加敏感的耳朵能听清细微的音调差别。恋人说话的声音也像是乐曲，一首令他浑身过电般微微颤抖的乐曲。怎么就同意了这家伙呢？佐仓杏此人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他总情不自禁地做出以往绝不会做的事。
是啊，因为他是佐仓杏，是他美树沙加的朋友、恋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吉他手。
……因为他是佐仓杏。
对他而言，这三个字就是性感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古典与摇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