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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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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的雪花,漫天飘扬,这是李朝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钦天监的人说这是祥瑞,整个后宫内都在为它庆祝,歌舞升平,一片喜乐融融,暖意洋洋,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寒意。似乎只有在觅雪殿里,才能感受到这该有的严寒。残缺的建筑,杂乱萧条的环境,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种地方竟也存在于皇宫。
环顾这一片破败之象,李景韶不由的有哀伤之感,在一个十岁孩童脸上,浮现不符年龄的沧桑。这里从前也是一片锦绣繁华之处,那是他的母妃雪姬恩宠正盛,父皇对于他的出生也是万般欢喜,特别赐予他景韶之名,寓意美好。
母妃单纯的笑靥,又怎敌得住这后宫里诡计阴谋。没过多久,父皇就听信了他人的陷害,误以为母妃施巫蛊邪术,使得娴妃流产。母妃面对从她宫殿内搜出的凿凿证据,百口莫辩,只能把一切希望期求于父皇,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袖,不断的重复:“不是我,我没有。”等来的只是无情的挥袖,废黜囚禁觅雪殿的旨意。真正伤人的是父皇那嫌恶的眼神,一点点的刺痛了母妃的心,她的眼神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空洞而又灰暗,任凭着宫人带了下去。那绝望的样子,深深的印进了李景韶心里,永远的忘不掉。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母亲自杀的消息,等他匆匆赶过去时,只看到茫茫雪地里一抹鲜艳的血色。而父皇始终都没有出现过,仿佛来看一眼,都会成了一种多余。本是纪念爱情的觅雪殿,如今却成了祭奠爱情的血色殿。所谓帝王情,也就是这样薄情吧,不是洁白纯净如雪,而是它的单薄脆弱如雪,光一照就化了。痴心的人,只能成为它血色的暗底。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后宫里的女人一个又一个进来,父皇又怎么会想起他可怜的母妃,还记得起她为爱的决绝。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曾经的母妃雪姬了。那白茫茫的雪,掩盖了一切。
“看!他在这,来来来,正好练练手。”大皇子李燊看见了李景韶,带着几个皇子堵住了他的路,进行戏弄推搡起来。李景韶的出身低微,又不得父皇宠爱,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自然是被人欺凌的对象,身上的淤青伤肿总是一个未消,又添新伤。
“你别把自己当个皇子,父皇哪里记得你,看你穿的这样寒酸,看看我们,这才是皇子穿的。”青色简单的衣裳和红紫华丽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差别待遇一目了然。
“就是就是”一个声音起,其他人连连附和着。李景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他总是会被人拿来奚落,每当这时,他就麻木的站在那边,任凭他们打弄,他知道,如果不反抗,那么他们过一会儿,就会感到满足而离开。这些皮肉伤,早已不算什么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是这么的卑贱。”彼此留着同样的血脉,我低贱,那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李景韶的眼眸里尽显轻嗤。
“这算什么,我最看不惯你这种自视清高,不屑一顾的神情,你就是个外族贱人生的小贱种罢了!还敢这样看我!我母妃可是德妃娘娘!”大皇子李燊正准备朝李景韶的脸打去,却没想到被握住了手,不能动弹,手腕被一点点的扭动的,疼的他不停大叫:
“啊啊啊,放手快放手!你个小贱种!你信不信我告诉父皇母妃去”李景韶的手没有停下,反而是恨恨的盯着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仿佛要把他手腕扭下来一样。旁边的几个皇子傻愣愣的站着,不敢上前帮忙,生怕伤到了大皇子。
“别别别,我错了,求求你放手,好疼啊,疼死了。”李燊在意识到威胁没有用后,终于开口讨饶,他真的怕他的手会被废掉,这样就再也不能斗蛐蛐玩乐,也不管什么颜面尊严了,求饶要紧。
李景韶冷笑了一声,甩开了他的手,向前走去。剩下的赶紧围到了李燊身边,其中有个拽住他的衣服,准备动手大骂,还没出口,就被李景韶转过脸,那阴狠的眼神给吓到了,胆怯的松开了手,让他走去。只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的气场,震慑着。
“这世界不会因为你的忍让退缩,就放过你,别人只会因此而加倍的欺凌羞辱你。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李景韶用力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了肉中,那鲜明的疼痛,似乎只是为了告诉他,记住这一切的羞辱,要往上爬,改变这一切,把那些瞧不起自己,欺凌自己的人全踩到脚底下!
“母妃,我一定会洗清你当日的冤屈!我也一定会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夕照的阳光,把李景韶的身影拉的很长。他单薄的身躯站立在风中,坚毅而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