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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beginn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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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几天眨眼就走远。自数学突击测验后,雪辉也按照剧情发展因为预知答案而屡屡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他强耐住心中的愉悦与得意,假装平静走过昏暗的走廊。边上人群窃窃私语,将内心的阴暗肆无忌惮释放,与附近的同伴小声议论。
“雪辉那家伙最近状态是不是太好了?”
“听说他混的很好。”
“对啊,有点让人不爽。”
……
并不是没有听见背后那些饱含怀疑与嫉妒的声音,雪辉抬头挺胸,依旧大步向前。只是,跟他们这些普通的,平凡的,对未来一无所知且无能为力的弱者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对那些灰色的影子视而不见,对那些细小嘈杂充耳不闻。他心情不被影响,像窗外远处那丛灿烂的石榴花,热烈,奔放。他那样得意,觉得自己仿佛是注定要拯救世界的英雄,全世界都将为他叫好。
尽头的榜单上,白纸黑字清楚的标明――第一名,天野雪辉,500分。李重城顺势安静的躲在带着恶意的人群中,观察天野雪辉的状态,他皱了皱眉,即便已经知道大概剧情,但对于雪辉这种一得到能力便毫不掩饰的使用行为不满。不过随即他又将眉头舒展开来,关他什么事呢。男主越没有心机,成长的越慢,反而对他越有好处。他看着天野雪辉的背影,等他走进教室后也跟着回了自己的班级。
……
放学了。可是来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对不起。”
对面女孩相貌平常,几缕乌黑的发丝从脸颊滑落,因为面对心上人本带有的红晕渐渐褪去,眼睛里有明显的失落和难过。她经常不自觉的观察眼前的少年,平日里安静而低调,偶尔周围仿佛多出一层隔阂将他与人群分开。她起初好奇这种疏远,想要找出原因,未果,却进而进化成着迷。可惜难得鼓起的勇气,不得善果。
李重城对她的喜欢心存感激,可是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如果有什么突然贸然靠近,也只能被坚定的推开。他现在只相信也只能相信自己。
绕过女孩旁边,心里并没有多起什么波澜。对于不在意的东西,人们一般都是这样,眨眼也就忘了。苦留念念不忘的那个,依旧甘愿付出,甚至自我感动。其他人被告白后也会这样吗?可心里突然浮出一个问题。无法解答,他却依旧步履不停。
不远处是那几个守空的在校社会小混混。嘴中骂骂咧咧,大概还在奇怪计划为什么会失败。啊,真可惜呢。即使知道了这样的结果,还是会觉得遗憾,他并不是男女主坚定的拥护粉丝,只是目前看来,支持他们是最好的选择。但在不触犯威胁到自身安全及利益的时候,教训一下男主教教他做人也挺好的啊。
脑海里虽这么想,他仍不动声色的往前,没有选往常回去的小道,换走了没有青翠树叶与鸟叫的马路。两旁的钢筋混凝土一座座面无表情的矗立,形成视觉上的压迫感如热带丛林里一棵棵拥挤着向上的灌木。那些遮掩了阳光的阴暗小巷里藏污纳垢。路上密密麻麻的行人,空气中混杂刚出炉的柔软面包的甜香,前面中餐馆炒菜的辛辣,职场失意的中年大叔点燃的呛鼻的烟草…有大妈们高谈阔论着街坊邻居的八卦,白领丽人面无表情轻车熟路的踩着高跟鞋迅速走过,鞋跟与地板咔咔作响。小小的孩子牵着大人的手,认真而笨拙的问着他们难以理解的问题。
他没有多做停留,穿过这些如自己一样努力生活的普通人,想要确认事情的顺利发展。说是顺利发展,也是以人命作为基础的。有时他确实对这样的自己不寒而栗。漠不关心的对待这个世界的生命,如同生来这些杀戮就无比自然。换做是任何一个普通人,总会有点接受不了吧?他想。而自己呢,除了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压抑愤懑,现在已经开始将生死对决简单看成好像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他有点害怕这样的自己,也确幸这样的自己。不狠,怎么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呢?仿佛是为了安抚自己,他这样对自己说。
再往前就是他们三个厮杀的战场,不过没必要跟上去了,那位老师已经尾随两位主角进入了大楼。巨大的夕阳倾洒下来,温暖的光线仿佛带着怜悯。一场注定的死亡游戏。而真正的游戏也随之开始了,谁也别想逃,谁也逃不了。像在昭告之后的牺牲,天边是一大片血一样的残红,凶狠的烙进视野,寂寥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