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着光》陈皮老大

14、 嗯 对 好

　　时笙醒的时候，天还没亮。
　　她侧卧着，一睁眼，就看见秦逸明的脸。
　　俊俏，温和，疲倦。
　　她盯着他的脸，许久，身子往里面动了动，稍微拉开了距离。
　　突然，秦逸明睁开了眸子，里面一点困意都没有。
　　时笙愣了愣，又往里动了动，再拉开点距离。
　　时笙的睫毛颤抖得厉害。
　　他说：“你给我洗过衣服。”
　　声音低哑，带点诱惑。
　　时笙头皮发麻，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只能嗯了一声。
　　在木屋呆的那些日子，衣服全是她洗的。
　　秦逸明笑了笑：“你给我烧过饭。”
　　时笙看着他的眼睛：“嗯。”
　　如果一盘野菜算的话。
　　他动了动，往里面挤了过来:“我们还一起睡过。”
　　这一句有歧义的话，时笙不想回答。
　　热气扑面而来，时笙僵了僵，她怀疑秦逸明在梦游，还不清醒。
　　秦逸明没有挨着她，却只在两只之间停下，问：“你离我那么远。”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绯红的脸，又说：“山不就我，我就山。”
　　时笙不知所措地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头，她小声呼吸着，没有回答。
　　秦逸明笑了笑：“你还主动牵了我的手。”
　　“......”时笙额角都在疼，如果不是看他脸色吓人。
　　他弯着手指，摸了摸时笙的脸。
　　时笙呼吸都停止了，注意力全在他的手指上。
　　干燥，发麻。
　　时笙说：“你怎么了？”
　　她的脸很红，秦逸明的热气全洒在她的脸上。
　　语气认真，温柔，带着诱惑：“时笙。”他手停了下来。
　　时笙。温和地说着。
　　时笙抖了抖身子，睁大了眸子，睡意全没了，她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毫无困意的桃花眼，里面黑的很浓，笑了笑，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温柔：
　　“我想抱你，我想吻你，我还想做更过分的事。”
　　砰——砰——不知是谁的心跳，跳得极快，时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秦逸明桃花眼翘了翘，侧身伸头，轻轻地，猝不及防地，把她揽到了怀里。
　　这个怀抱带着他身上的热，暖。
　　砰——砰——砰——
　　时笙头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墨香味。
　　她想抬头，那人用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低头，贴着她的耳朵：
　　“可是，我得等你做完你的事，对不对？”
　　他的语气温和，但是动作却是强势的，紧紧地扣着她，不留一点缝隙。
　　时笙耳朵很热，热气一直蔓延到她的脖子。
　　她忽然想起，他们之前在雨里也有一个拥抱，不过，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他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腰，一只手紧扣着自己的头。
　　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还低着头在自己耳边说着情话。
　　砰——砰——砰——
　　时笙想，这又是谁的心跳。
　　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叫了她一声。
　　时笙说：“嗯。”
　　不知是在回答他的时笙，还是在回答他的好不好。
　　时笙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原本缩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探过去。
　　轻轻地，回抱住他的胳膊。
　　她说：“对。”
　　清清楚楚，坦坦荡荡。
　　过了很久，秦逸明才轻轻松开对她的束缚。
　　拉开了点距离，空气流通了些。
　　时笙小声地呼着气，睫毛颤个不停，脸色染了绯红。
　　她的手已经缩回了自己身侧，心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秦逸明慢慢地笑出了声。
　　时笙怀疑秦逸明真的没有清醒。
　　她仰头，看着他。
　　他因为笑，桃花眼弯了起来，添了几分艳色，轻佻。
　　他说:“那我等等你，但是，我不想等太久。”
　　时笙想，这人，真是霸道，偏偏在这里讲。
　　逃也逃不开。
　　心乱的很。
　　一声一声的，像是要跳出来。
　　时笙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浸满了温柔，光亮地紧盯着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