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罪案]凶手之名》苏幼白

20、属神

　　趁此时机，国安局的特工头目走到笼子前，像围观动物一样看着唐思思。

　　“我们排查了你藏身地的网路信号，确认了你联络国内代理人时用的ip，很惊讶是吗？我们还知道，你每次行动前都会登陆一个秘密邮箱，0000isidro.li。告诉我邮箱密码，我会为你争取免除死刑的机会。”

　　唐思思摊手：“没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纳德和阿兰姆聊完，走回来面向国安局的特工：“我接到可靠情报，萨曼的手下里有人能进入这栋楼,而他已经在路上了。”

　　“所以你应该把人交给我，我带她去国安局的安全屋，保证——”

　　“你不能保证，任何地点都不安全。这个Ely，2008年进入里克亚军事基地，2010年带人进入五角大楼核心区，2012年组织了白宫盗窃事件，2015年——”唐纳德顿了一顿：“2015年进入英国国家银行保险库偷走了电影《光荣战迹》的电影母带。总之，他能进入任何地方。”

　　唐思思眼前一亮，沈老师终于想起她这个优秀员工了吗？

　　国安局：“所以你想怎么办？”

　　“我们必须集中警力守住这个地方，等待支援。”

　　他们刚刚计划到一半，整栋大楼忽然断电，一群人顿时紧张起来，唐纳德大喊：“锁门！启动备用电源！守住出入口！”

　　主电源熄灭十分钟后，备用电源也被切断了，唐纳德突然转身用枪指着唐思思：“别想逃跑，如果有人突入，我第一个杀了你。”

　　唐思思盘腿坐在椅子上：“你针对我干嘛，我在笼子里什么都做不了。”

　　两相对峙间，屋内众人突然全体抽搐倒地，大部分昏厥，小部分/身体素质好的虽然能动，可也失去了攻击能力，而后棚顶一角破开一个小洞，三个人吊绳而下，开始用工具切割笼子。

　　几个人救出唐思思后，再用牵引绳把人吊上去，两脚落地，她看见了沈明。

　　唐思思有点欣慰：“你怎么找到我的？”

　　“简单，一个北安普敦秀的海岸警卫队成员在推特上晒了跟你的合影。”沈明拿出手机给她看——瞧我刚才抓住了谁，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上的女魔头萨曼！别让我带签名啦！人已经被FBI带回波士顿啦！[开心][开心][开心]’。

　　脑残无国界。

　　唐思思四下环顾，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狭仄的通道，宽度只有四十厘米左右，上下前后都没有原始开口，她一面往上爬，一面问：“墙里怎么会有空夹层？”

　　“这栋大楼建于一百年前，最初是波士顿的一所医院，你知道医院总有很多书面文件要分类整理，所以他们就在大楼外墙一侧，预留了管道传送装置的位置，以供各层楼之间快速传递文件，这里就是原来预留的管道位置。不过大楼才盖完，医院就因为医疗事故破产了，所以这个夹层根本没用上，直接被砌死了。我从天台打洞进入管道层，下面正好是地下室天棚最薄弱的地带——他们只加固了一楼地面，并且以为那就是地下室的全部天花板。”

　　唐思思佩服道：“你早就搜集过这栋楼的历史吗？深谋远虑！”

　　“不，我找了个相似的世界，在那里这栋楼是个快倒闭的商场，所以我就把整栋建筑买下来研究了几天，你知道不同世界间是有时差的。”

　　“下面那些人怎么回事？”

　　“这栋楼历史太久了，地下室墙面肯定有裂隙，加上前几天都在下雨，泥土中水分饱和，导电性很好，我就接了两个电线到地下，果然很管用。”

　　而唐思思在法拉笼里，当然就避免了电击。

　　几个人从天台出口钻出来时，还没有人搜到这里，或者说地下室的人晕得太突然，可能其他人根本就没发现里面出了状况。

　　几人准备乘滑索去对面楼顶时，一发子弹突然击落了开路的同伙，伤者坠入喷泉，立刻被下面的警察扣押了。

　　沈明马上把唐思思堵到天台风扇后：“低头。”

　　“Ely。”相近的楼顶，有人叫他的英文名字，沈明探头去看，却被一梭子弹打了回来：“显然你在背叛我之前就该知道这个后果，不过我仍好奇你追随她的理由。”

　　沈明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几秒后回答：“关爱弱智儿童？”

　　唐思思握拳抗议。

　　雷丁顿：“好吧，我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那个角落。萨曼，警察上楼之前，你告诉我伊丽莎白的去向和哈姆将军的藏身处，我会让那些和蔼可亲的FBI带你离开，否则你会死在这。”

　　唐思思：“先别管我死活这种小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海上的？”

　　“你跟踪人的手段并不高明，你跟踪别人，别人就会跟踪你。”

　　唐思思看向沈明，小声说：“看，萨曼就是个笨蛋！现在，你马上出去让他们集火你，然后莫名其妙的天象就会把人全部放倒。”

　　“那会害死他们的。”

　　“但我需要提醒你，电梯还有两层就要升到顶，那里面至少有一打荷枪实弹的FBI。”

　　沈明左右看了看，然后试着抬起风扇，铝制通风口盖子果然没有用螺丝固定，一抬就升起来了。

　　“钻进去。”

　　唐思思瞪大眼睛：“你开玩笑吗？楼里都是警察！他们会往通风口里扔燃/烧弹的！”

　　沈明直接把她掀了进去：“会往通风口里扔燃/烧弹的人在隔壁楼顶。”

　　然后他借助风扇盖子挡住子弹，也跳进了通风井，消失之前，他告诉两个远离自己的同伙：“听我的，缴械投降，把你们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警察吧。”

　　两人跳进风扇口，警察也从楼梯和电梯两面突入，纳瓦比向隔壁楼的狙击手比了个手势，然后告诉身后的国安局特工和FBI：“隔壁是我们的支援，不用去管，一组人下通风管道，一组人去楼内拦截。”

　　唐思思两人从最近的通风口爬出来，跳进顶楼的档案室，隔着门都能听见走廊里大批警察奔跑的声音。唐思思用高大的文件柜抵住门扉，又挪动另一个文件柜去堵通风口，她焦急地对沈明喊：“想个办法！”

　　沈明立刻就想出了办法：“我可以开启末日模式，这个世界真的有浣熊市和保护/伞公司，那样他们就来不及管我们了！”

　　“你才说过不想造成多余死伤！”

　　“我是说我不想干扰人类个体的命运，但改变人类整体命运还是蛮有趣的。”

　　唐思思扭曲着脸：“你们做神之前就没有个道德水平测试吗？把世界交给你我真感觉日了——”唐思思戛然息声，克制住了吐槽的冲动：“有没有更缓和的方法？”

　　沈明摇头。

　　唐思思卯足力气推动着文件柜，当文件柜顶端抵住通风口时，她却惊叫一声蹦回了沈明身边。

　　“有人！”

　　文件柜后，一个别着FBI通行证的女人客气微笑，而且顺着唐思思的惊叫说出汉语：“非常抱歉，如果提前知道您会来这，我一定早早躲进东南亚的雨林里，更不会在认出您后，藏进这个我以为的全办公楼最隐秘的房间里。都是我的错。”

　　唐思思迷迷糊糊地呀了一声：“什么？”

　　但女人并非在对“萨曼”说话，而是走出来看着沈明。

　　沈明直视女人的眼睛：“说出你的名字。”

　　“索菲娅，时间溯回之神。”

　　唐思思：“哦，你们是同事吗？”

　　“千万别那么说。”索菲娅急忙摇头：“我们属神诞生于‘永恒的荣耀、希望、光明、黑暗、起始之前的起始、终结之后的终结的神’的意念，我们的名字不能与那崇高的存在并列，你的说法太逾矩了。”

　　唐思思了然：“所以他是你上司，天啊我太知道那感觉了！”

　　索菲亚给了她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不过……你是人类吗？‘永恒的荣耀、希望、光明、黑暗、起始之前的起始、终结之后的终结的神’很少在人类面前暴露身份呢。”

　　“意外而已。”唐思思尴尬地笑笑：“还有，你真的每次都要念出那么长的绰号吗？”

　　索菲娅叹息：“谨慎惯了，你要知道我们属神也是有信仰值的，怠慢主神就会掉信仰值，一旦信仰值归零，我们就会彻底消失。”

　　唐思思：“像人类的死亡？”

　　“可以那样理解，而且你知道主神他——”索菲娅摊手，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唐思思明白了她的意思——沈明的槽点实在太多了！

　　“所以我们都会尽量回避主神大人，以免冒犯他的圣洁，可我今天真是幸运到家了，幸运，注意我的措辞，我一点也没有不满哦。”

　　沈明分别斜了两人一眼，最终看向索菲娅：“我需要你把时间回拨。”

　　索菲娅诚实地回答：“可我信仰值掉的厉害，只能把这个世界的时间拨回5分钟。”

　　“我提高了你的信仰值。”

　　索菲娅有点激动了：“30分钟！我可以把整个世界回拨30分钟！”

　　唐思思眼前一亮：“不如你把时间回拨到我和沈老师签订契约之前，干脆什么问题都没有啦！”

　　“你不是属神？你是穿越者！主神大人竟然亲自签订契约了？感觉自己鉴证了历史！”索菲娅顿了顿，大概是信仰值又掉了，她接着说：“回拨时间不是问题，我分分钟能让你去史前世界，问题是回拨过程中保护全体灵魂不被撕裂，30分钟是极限了，灵魂可是很脆弱的——”

　　沈明打断她的话：“时间紧迫。”

　　索菲娅点头，然后轻松地打了个响指。

　　伴随着响指声，唐思思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地下室的笼子里，索菲娅好意保留了她的记忆，因此她知道沈明很快就会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