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位之上》莫莉亚

21、021

　　“哈哈哈，照老头子的眼光看啊，这鹤，还是白色的好看！”
　　“哈哈哈，你说是不是，阿鲁金？”

　　“三日月你又在调//戏球球了！既然是球球，当然是金色的好看！”
　　“阳光下，劈啦，劈啦劈啦发光……”

　　【求你俩闭嘴！】

　　刀刃以肉眼可见速度染黑，紧接着溢出比法阵之光还要邪恶的暗红色雾气。

　　然而，正当鹤丸手持这样的本体刀挥向的场家前家主夫人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一串魔性笑声。
　　紧接着，温暖阳光照耀身体，抚慰不知不觉间变冷，也失去知觉的身体。

　　好暖和！鹤丸忍不住眯眼，脑海中出现若有若无的夏日风铃声。

　　他被风铃声吸引，等回神时，眼前景象改变：记忆中的本丸，让阳光变得斑驳与适人温暖的葡萄架。
　　一串串青涩的葡萄下，一老（？）一少坐在小板凳上，捧着茶杯，窃窃私语着……似乎在讨论他的衣着。

　　三条家的老头子又在给阿鲁金灌输乱七八糟的“常识”了！他想，但嘴角的笑意却再也无法控制。

　　回神，温暖画面消失，入目的，依旧是人间地狱。

　　但这个时候，鹤丸已冷静。他收刀，上前，砍晕的场家的前家主夫人。

　　“这种事果然要专业人士来，”随手把人放置在地上，看着主导者昏眩后依旧运作的法阵，他认真道。

　　“是！”七濑不着痕迹收起藏于袖下的符纸，转身就跑。

　　“哈哈，阿鲁金？”当七濑跑远，鹤丸托腮，笑得有些玩味：自莫名其妙出现在本丸外后，他就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所困，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更没有曾经的记忆。但现在，似乎抓到了一点线索……嘛，虽然小鬼还不是审神者，本丸也没有那振天下最美！

　　*

　　旁观静司的现场实践后，一路清场的阿紫等人终于与一号等人汇合。

　　此时，相较分别时的大把能唬人的人数，剩余的人，加上正向这里跑来的七濑，只剩下十个：
　　阿紫一系两个——七濑和一号
　　大伯母一系——三个
　　内院其他人——五个

　　阿紫一眼扫过或多或少带伤，但明显被保护得很好的人们，询问原因——这一看就不是战损所致。

　　一号耷拉着脑袋，蔫巴巴回复。

　　原来，阿紫离开后不久，新房一系就以被排斥、害怕被当炮灰为由，转头离开。的场一族的其他家族女眷目睹，心浮气躁，开始各种有意无意掉队。

　　“等回神，就剩下我们了，嘤……”一号自感有负大小姐所托，自责。

　　“没关系，就算离开，大家的命运依旧连在一起，”阿紫伸手怕了拍一号的肩膀，笑着安慰。

　　不该是“心灵相连”吗？抱着雷上动，静司看着阿紫拍侍女一号的肩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蹙眉，但最终把不对劲归于自家姐姐大人的话语上。

　　“呼呼，”这个时候，七濑终于抵达这里，看到阿紫，激动，想说话，结果上气不接下气，只得用力呼吸。

　　静司看到陌生人七濑，好奇，观察——就着衣着，发现对方是正统除妖师，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难道父亲提前发现了问题？他不抱希望，但又忍不住这样妄想。

　　七濑察觉静司的这种期盼小眼神，低头，看到正巴眨巴眨对自己眨眼的小小少年——个头差了阿紫老多，一时间没意识到静司的身份。

　　阿紫注意到两人间的生疏，确认除披着祖父皮搞事的间桐脏砚，与一直来都在搞事的大伯母外，的场本家还有其他搞事者。
　　同时，也意识到此次除妖大月的波//涛//汹//涌——所以，父亲大人没指望了！能全须全尾归来都是上天保佑！

　　数分钟后，一行人赶往阵法所在地。

　　等众人眼前出现法阵踪影时，鹤丸正哼着小调，捧着捡来的鹅卵石（内院庭院铺路用的），一手往法阵里丢……法阵因这种打扰，一闪一闪的，映着他那张愉悦的脸，诡谲到极点。

　　“谁？”见到这样的鹤丸，静司当场炸毛，以为是人形妖怪，雷上动就位。

　　其他人认识鹤丸，或多或少受过他的恩情，当然，也知道这刀铃妖对阿紫的“敬畏”，为难，心虚，小心偷觑阿紫的反应。

　　“什么谁？你刺猬吗？”阿紫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期间，鹤丸听到静司咋咋呼呼僵硬回头，看到阿紫刹那石化，连怀里鹅卵石落地，砸到自己脚都没有察觉，表情凄凉得欲哭），一巴掌拍在静司的脑袋上。

　　“呜！”静司觉得自己可怜到极点：明明以前只拍肩膀和后背的，现在连脑袋都开始遭殃。可恶，如果以后长不高，那一定是姐姐的错！

　　“妈妈！”至于的场伊月，她已被躺在地上，比记忆中消瘦许多的前家主夫人吸引。她想过来，但理智又让她迈不开脚步。

　　“去吧！”教训完弟弟，阿紫催促伊月。事情都这样了，说再多都没用。

　　“谢谢！”的场伊月感动。这一刻，她发自内心的感动。同时，也是折服：她被阿紫的人品折服！
　　相较她的小鸡肚肠与自以为是，母亲的疯狂与蛮横不讲理，阿紫简直是佛祖转世，让人想跪在地上，虔诚亲吻她最后的每一寸土地。

　　“情况不乐观，”而这个时候，大天狗从天而降，汇报自己在空中看到的东西。

　　“放心，过会儿会更糟糕！”阿紫没在意大天狗的近身，视线放在红得魔魅的法阵上。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头顶上说话。静司看着贴过来的大天狗，再看完全没法发现他的苦恼的阿紫，心塞——他就像在两棵大树间夹缝求生的小树，越来越矮了可恶！

　　“我带你们离开。”大天狗说的“你们”，指的是阿紫和静司——这一回，自感些许智慧灵光的他找到了阿紫的在意点。

　　“有进步，”阿紫赞许，但没给回复。

　　“大小姐，法阵怎么办？”其他人已研究完法阵……预料之中的无解。

　　“我会处理，但需要时间，”阿紫眼角瞥到已放开大伯母，正向这里走来的伊月，道。

　　“让我处理吧！”伊月过来时，正巧听到个尾声。她表情坚定，有股玉石俱焚的气势。

　　“不，你有其他事情要办。”阿紫直接否决。无视的场伊月要反驳的表情，转头看一号和其他人。

　　“情况不乐观，越来越多的妖兽妖怪出现在族地。”

　　“你们唯一的目标，就是逃离族地。”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回头。”

　　“现在，分队。”

　　“阿喵，你和她们一起，”阿紫把大伯母一系的人马给了的场伊月。的场伊月想反驳，但被身旁的己方侍女阻止……对方在她耳畔窃窃私语。

　　“一号，这些人都给你，”阿紫注意到，但没在意。他把内院其他人交给一号。

　　“七濑，我这蠢弟弟，还有这个本事勉强过得去的式神就交给你了！”阿紫卖一送一。

　　“我，妈妈呢？”的场伊月领悟侍女话，眼中闪过悲伤：不仅仅为明显不在名单里的母亲，还为同样被排除的阿紫。
　　但这个时候，她根本不能理直气壮的质问阿紫，问阿紫为什么不珍惜自己……这一切都特么是她妈搞出来的啊可恶！

　　她想说，该留下的，是她和她的母亲。

　　“放心，我会让你们再次相见的！”看着已在不知不间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的堂姐，阿紫笑，拷贝自己对小静的做法，摸脑袋。

　　“真的？”的场伊月惊喜，抬头。

　　“真的！”阿紫笑，笑得很暖，劈啦劈啦的，好像夜空中最灿烂的那颗星辰……这一幕落在的场伊月眼中，就是阿紫帅气到极点，像传说中的王子殿下！

　　之后，先的场伊月带人离开。
　　数分钟后，一号带人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一下子送走了八成人口，阿紫转头就看到鼓着包子脸，就差蹲马步表自己坚决不离开的静司。

　　阿紫没理他，目光瞥向自一号离开，就各种搞怪，像要证明自己存在感的鹤丸……的身旁。

　　鹤丸窃喜：哈哈哈，终于看到了他了是不是？——之前不想被看到的鹤球表示：脸，好疼！

　　阿紫同样没理他，只双手快速结印，送这只“刀铃妖”到他该去的地方。

　　鹤丸有感，震惊，不敢置信，可无法摆脱这种来自刀铃的束缚……最终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于一号等人所在的方向。

　　看到这一幕，静司担心阿紫也这样对他，抓狂——这种干又干不掉，打又打不过，说，啊呸，他说得过吗？

　　静司焦头烂额，等察觉阿紫的视线再回自己身上时，顿时就像全身被针扎一样。这个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意识到自身的渺小，什么都办不到，连拒绝，都没有拿的出手的理由。

　　等等？

　　似乎有！

　　脑中灵光一闪，静司说出了让他这辈子都后悔无以复加的话。

　　“我是男孩子，是的场家真正的继承人！所以请姐姐你不要自作主张！”

　　静司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硬气的一回。

　　阿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