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总是看我不顺眼[重生]》昨夜在京城

9、陈然

　　韩溪从程以臣的休息室出来，正听到几个工作人员在一起聊他，当然是因为他也叫韩溪，而且还是程以臣推荐的。还有人夸他演技不错，很有气场，跟老演员搭戏竟然没被压。

　　“哎，你们关注过前几天那个传媒的网红吗？我怎么觉得跟他很像。”
　　“就是一个人吧，连名字也一样，我也看到了。”
　　“什么网红？”
　　“各种博出位呗，现在的小孩儿心机得很。”
　　一个工作人员抬起头，恰好看到韩溪，朝他尴尬的笑了下，低低咳了一声，几个人的聊天戛然而止。

　　韩溪移开视线，看到一个熟悉的保姆车停在了树荫下，没多久，一个英俊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经过韩溪面前走向导演的位置。
　　韩溪靠在身后的墙上，视线随着男人的脚步向前移动，不知不觉跟着他走。男人似乎有所觉，回头看了韩溪一眼，似乎愣了愣，朝他点头笑了笑。
　　韩溪没动静，依然静静的看着男人，那人蹙了下眉，走向导演去了。
　　陈然，陈然也进组了。

　　也许下午是要拍陈然的戏份，陈然的角色本来是他的，与程以臣分庭抗礼。但是在程以臣手上看到的剧本，陈然分明已经降到了男二的地步。
　　《好了歌》。
　　韩溪正在胡思乱想，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韩溪回头冲一身制服的程以臣笑了笑，程以臣便抬步去拍戏了。

　　程以臣上午要拍三场戏，一场是接到卧底通知，跟上司吵了几句。一场是和陈然的对手戏，与同事在警局再次相见，身份却已不同，同事不知道他的情况，对他恨之入骨的场景。还有一场是去卧底前与女友道别的场景。
　　两场前面的戏，穿的都是制服，一场卧底戏，应该还要重新换衣服化妆。

　　上司便是给韩溪搭戏的那个男演员，是个老戏骨，成就虽然没有程以臣高，在圈子里的地位却相当重，叫谢国兵，韩溪小的时候就在看他的戏了。

　　看到韩溪跟着程以臣走过去，谢国兵还朝他点头笑了笑，韩溪礼貌的上前打了个招呼：“谢老师。”
　　“演的不错，之前演过戏？”
　　“在学校演过话剧。”
　　谢国兵笑了起来：“感觉挺到位，好好干。”
　　“嗯。”韩溪见导演过来，便同两人道别，站到一边远远的看程以臣对戏。

　　“你叫韩溪？”陈然的声音。
　　韩溪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然竟然走到了他旁边，于是诧异的点点头：“你好。”
　　陈然：“我听说你试镜通过进组了，演程老师的儿子？”
　　“是张建成的儿子。”韩溪纠正道。
　　陈然笑了起来：“嗯嗯，一样。程老师的戏很有爆发力，你跟他对戏好好学，会有收获。”
　　“嗯。”这是以前辈的身份在关照后辈吗？

　　陈然性子偏冷，并不是对谁都笑盈盈的类型，之前跟他都不冷不热的，处的熟了才好起来。今天倒是破天荒，难道因为他叫韩溪？也许因为他是影帝引荐的吧？或者，这个圈子终于把这个想要清新脱俗的也同化了。韩溪心里对陈然还有芥蒂，并不想和他多说话，随口聊了两句便去找程以臣的助理，假装要水喝。

　　再到场时程以臣已经在拍和女友分手的戏了，女演员刘丽洁哭得梨花带雨的，程以臣站在面前静静的看着她，手指在身后痉挛般抽动，却终是没有拿出来，低声道：“回去吧。”
　　刘丽洁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明亮的泪光：“你送我。”
　　程以臣紧紧攥住拳头，感觉指尖都要掐入掌心里：“我，还有事。”刘丽洁咬了咬唇，抬手一掌刮在程以臣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韩溪吓了一跳，见刘丽洁似乎也愣了一下，连眼神都变了变，但是导演并没有喊卡。却见程以臣扭开头，视线落在刘丽洁脚边，双眉蹙了起来，情绪也依然还在。
　　刘丽洁没再犹豫转身便离开了，高跟鞋一声一声重重落下，像落在谁的心上，程以臣收回视线望向她背影，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与痛楚。

　　韩溪看着这样的程以臣，感觉自己周身都被感染了，孤寂落寞，仿佛爱人带走了他的全世界，不禁有种想上前抱抱他的冲动，不觉暗笑。
　　这就是影帝的戏，他的感染力。

　　“卡。”导演鼓掌，“过。准备下一条，陈然的妆画好了吗？程以臣去换下衣服。”
　　刘丽洁已经走了回来，冲程以臣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程老师，我动手有点早了。”
　　“没有。”程以臣笑道，“是我没躲，这样效果真实一些。”

　　下一场是和陈然的对手戏，韩溪跟着程以臣回了化妆室换衣服，坐到一边拿出了手机，说：“拍完这场就没了？我在这里等你。”
　　“不出去了？”
　　韩溪点点头：“外头热。”
　　程以臣在镜子里看了韩溪一眼，没再说话，等补了妆换好衣服便离开了。

　　陈然的状态并不太好，带着程以臣NG了十来次，喊卡喊得导演都暴躁了，不过幸亏他们开始的早，程以臣带着韩溪离开剧组的时候还不太到中午。助理开车，两人坐在后面，程以臣伸着大长腿休息，显然累得够呛，还下意识的摸了摸挨了打的脸。

　　韩溪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挨打的那边儿脸上分明颜色都不太一样了：“打重了吧，听声音都吓我一跳。”
　　“嗯，导演让借位，刘丽洁估计没收着。”
　　韩溪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谁让他是演员呢，于是说：“效果应该不错。”
　　程以臣笑了下，说：“先去吃饭吧，想吃什么？”
　　“我请你吧。”

　　“我还不想吃馒头，今天消耗大，得吃点你负担不起的。”程以臣道。
　　韩溪无奈道：“拜托能不能别总把别人的短处挂在嘴边。”
　　“提醒你要努力生活赶紧改善现状。”
　　韩溪：“我谢谢你了。”

　　车子驶入闹区，旁边经过一个巨大的商厦，程以臣视线一瞥，看了韩溪一眼：“你不想去买件衣服？”
　　韩溪简直也想大嘴巴子刮他了，给他两边补齐了才好：“我还没过够现在这一穷二白的生活，程老师，你不懂穷人也有穷人的乐趣。”
　　程以臣：“看不出来。”
　　韩溪闭上眼，懒得再跟他说话了。
　　程以臣看了看韩溪，僵着脸笑了起来，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程以臣带着韩溪进了一家人流很少的西餐店，他自己要了一份半熟的牛排，给韩溪点了鸡肉汉堡。
　　韩溪：“……”
　　程以臣看他一脸的不乐意，疑惑道：“小孩子不都喜欢吃垃圾食品？”
　　韩溪：“爸，那你怎么不带我直接去吃肯德基？”

　　程以臣楞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那里人太多，今天脸上有巴掌印不适合亲民——不够吗？再要两只鸡翅？吃太多长肉。”
　　韩溪：“真的不劳操心，我就是吃多少都长不胖的那种。”

　　于是程以臣又给韩溪要了鸡翅和果酒，韩溪这才满意了：“虽然我负担不起肯德基，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影帝，你也不是非要随着我吃这么亲民的食物的，其实你带我吃你们上流社会的美食我也没意见。”
　　程以臣笑了起来：“那你请我吃饭的时候不是要真得准备一笔买饭店的钱了？”
　　“真体贴。”韩溪面无表情道，“我可以等你想吃豆浆油条的时候请。”
　　“哦。”程以臣点头。

　　不过虽然是肯德基套餐，但是韩溪发现这家的套餐做得还是挺不错的，味道特别浓郁，吃完之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看着程以臣面前的牛排也有一起吞了的想法。
　　程以臣：“怎么？”
　　“没吃饱。”韩溪道。
　　“再要点别的？”程以臣诧异的看着他，“你长这么瘦怎么吃这么多？”
　　韩溪：“为了长胖啊。”

　　助理在一边默默的放下了刀叉，决定今天再少吃三分的量，他保持现在的体型真的太不容易了，不能因为美食的诱惑就前功尽弃。

　　韩溪又点了一份助理的量，终于摸着肚子知足的放下了筷子，决定以后赚了钱还来吃，垃圾食品的美味是节食减肥之人心头永远的痛。
　　程以臣在他的影响之下一份牛排终于吃完了，也觉得比平时吃饭美味了不少：“跟你吃饭胃口都好了，以后不想吃了就带你出来。”
　　韩溪：“我又不是吃的。”

　　“秀色……”程以臣嘴唇动了下，没把后面两个字吐出来，“被你抢着吃就有食欲了。”
　　韩溪还是听明白了，在程以臣腰里瞄了一眼，笑道：“那你小心长啤酒肚，爸。”
　　程以臣觉得给韩溪推荐这个角色简直是人生的一大污点，怎么还没谈对象就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个儿子？在粉丝眼里他明明还是花骨朵一枚，眼前这只绝对是个假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