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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刘氏 ...

  •   白暮舟一行人都在厢房内,莲香吩咐几个小丫鬟奉上今年的新茶,这才说道:“公子真是好本事,表小姐喝下您给的药,身子已有好转,如今正在用膳。”

      白暮舟一脸谦逊,“不敢当,白某只是略尽绵力,当不得如此谬赞。”

      素如腹诽了几句,放的是她的血,师傅不过是扎个针,也确实是“略尽绵力”,脸皮够厚的。

      应离也开始好奇起来,方才看那位“表小姐”色苍白,以为是因为冤魂附体,才导致身体虚弱。

      方才听丫鬟说的种种症状,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原因,没想到白暮舟只给了一碗水便轻松解决,这里头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应小天是个藏不住话的,忍不住问起来,“这位‘表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

      白暮舟故作高深莫测地答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不会等很久的。”

      话音刚落,还不等应小天说什么,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喊道:“莲香姐姐,不好了,表小姐吐血了,快让这位神医过去瞧一瞧呀!”

      莲香也顾不得规矩,连忙道:“白公子,你随我去一趟可好,万一表小姐有个三长两短……”

      白暮舟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直接道:“请带路。”

      莲香带着几人回到方菲房里,只见方菲脸色苍白,腰下垫着软枕斜靠在床边。

      白暮舟走过去,半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发现血水中有只小虫子在蠕动,扭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反应。

      莲香也看到了血中的虫子,犹豫道:“白公子,这是?”

      白暮舟冷笑一声,说道:“这是南疆蛊虫,你家表小姐是中了蛊毒,我看还是请你们家老爷过来吧,此事与南疆蛮族有关,这府上若有人勾结蛮族,那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莲香显然知道蛊虫为何物,听了白暮舟的话,脸色一变,顾不及掩饰惊慌,朝方才来报信的丫鬟急急说道:“快去请老爷!”

      随后莲香低声与白暮舟告罪,说要去向老夫人禀报,出了房门后,却并没有去往老夫人居所,而是扭身疾步回到自己房中。

      她寻了张白纸,从小柜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用毛笔笔尖浅蘸,执笔写下“林府藏蛊”四个字。

      写出来的蝇头小字不过几瞬便消失无踪,似乎从始至终就只是一张白纸,末了她将纸条折成三折,行至毗邻窄巷的偏院,瞧着四下无人,迅速将纸条塞进墙面不起眼的缝隙里,并抬手敲了两下青砖,不一会儿,便有人从外边将纸条抽走。

      做完这些事之后,她没有多作停留,亲自端了四碗茶回到方菲房中,平复心情,尽量佯装出担忧的神色,朝白暮舟道:“公子,您看是不是等老爷来了……”

      白暮舟摆摆手,大有“你们家的破罐子你们自己慢慢摔”的意思,随口道:“你随意,又不是我府上出的事情,慢慢来,我不着急。”

      白暮舟和应离慢悠悠地品着茶,素如在方菲房里一脸新奇地瞅瞅这个摆件,摸摸那个瓷瓶,应小天则目不斜视站在应离身侧。

      过了好一会儿,林明堂才带着刘氏迤迤然而来。

      其实林明堂已经听丫鬟说了此事,心里有些着急,却一直强装镇定,脚步也不疾不徐,行至房内站定,才开口道:“吾乃林明堂,是林家家主,请问这位大夫该如何称呼?”

      “在下白暮舟,这是小徒素如。”白暮舟指指素如,又指指应离二人,接着道:“另外两位,是应姑娘和她弟弟。”

      “听府上丫鬟说傅先生治好了清儿的病,林某特来感谢。”林明堂也不是个傻的,上来便避重就轻,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白暮舟就是冲着这事儿来的,又怎会轻易放过,当下便直言道:“贵府表小姐是中蛊,并非普通病症,想必林大人已经知道了吧?又何必跟我拐弯抹角。”

      说到这里,他还趁机观察了林明堂和刘氏的脸色,林明堂还好,看上去似乎有些焦急,属正常反应,倒是刘氏脸上阴晴不定,被他注意到了。

      林明堂眼见此事不能善了,只得硬着头皮道:“白先生果然快人快语,敢问先生有何证据,要知道蛊毒一事可大可小,林某不才,身为朝廷命官,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林明堂这话中明里暗里都透着一股威胁的意思,白暮舟只当听不懂,笑吟吟地答道:“林大人别着急,先看看地上那摊血迹,里面蛊虫尸体尚在,我白暮舟不过一介布衣,怎敢胡乱诬陷大人?”

      林明堂闻言一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亲自过去查看地上的血迹,里面确实有一只血红小虫,做不得假。

      白暮舟接着道:“这蛊毒必是林大人府中之人所下,白某言尽于此,就此拜别,哦,林大人你不用送我,我认得路。”

      说完便带着素如走了出去,半点要商量的意思都没有,林明堂连忙跟过去,拦在白暮舟身前。

      “先生且慢。”

      林明堂好歹是朝中二品大员,对皇帝的脾气摸得七七八八,他们这位皇帝生平最痛恨巫蛊之术,若是蛊虫一事纸包不住火捅到皇帝那儿,他们林家满门可就真保不住了。

      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白暮舟故作无辜,“人我医好了,病因也给你讲过了,信与不信全在林大人自己,大人还想做什么?莫非是想杀人灭口?”

      应离在旁边都快笑出声,觉得这俩人可真会演。

      一个不肯承认林清儿就是方菲,还想装作无事发生,另一个也陪着对方演戏,明明心里十分在意此事,却还要假装不想管。

      可惜她在人间待了好些日子,却半点不晓得蛊虫是个什么玩意儿,只好带着应小天在一旁看戏。

      林明堂看出白暮舟仗着蛊虫之事在拿乔,可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好言相劝道:“先生多虑了,先生既能看出清儿中的是蛊毒,想必本事也不小,总不会跟我一个凡夫俗子计较吧?”

      “大人言重了,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懂些小把戏,不值一提。”想跟他耍嘴皮子?他奉陪到底,就知道能当大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想把养蛊之人抓出来,他也懒得与这人多费口舌。

      林明堂眼见白暮舟还要演下去,实在按捺不住,豁出老脸低声恳求道:“求先生救我!”

      白暮舟见火候差不多了,也没继续装下去,冷着脸斥道:“窝藏南疆之人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我如何救得了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明堂心中难免怅惘,“先生,林某是真不知府上谁与蛮族有勾结,今日之事,您也看见了,若捉不到施蛊之人,我林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都要陪葬!您仔细想想,我就是再混账,难道还会拿一家老小的命去赌吗?”

      “要我帮你也可以,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先生请讲。”

      “我可以帮你找出施蛊之人,但府上这位清儿小姐……我要带她走。”

      “这……”林明堂十分犹豫,即便方菲再诡异,那也是他儿子。

      当初费尽心思才将诚儿留下来,如今眼前这人开口就要带诚儿走,林明堂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愿意便罢了,我也懒得蹚这趟浑水,就此告辞。”白暮舟见林明堂犹豫不决,一点机会都不想给,说着便带素如绕过林明堂继续往前走。

      素如也没闹懂自己师傅想干嘛,扯扯白暮舟袖口小声问道:“师傅,就这么走了?若那林明堂不答应,又该如何是好?”

      白暮舟冷笑道:“你觉得一个女子重要,还是身家性命重要?何况方菲根本不算是林家人。”

      素如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怪怪的,却也没多想,娇憨道:“师傅真是一肚子坏水!”

      林明堂见状又追上来,无奈地说道:“先生且慢,林某答应就是了!”

      白暮舟见目的达到,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林大人果然爽快,那白某就帮你这一次。”

      林明堂见白暮舟方才还转身想走,这会儿却立刻应下了,心中略微有几分膈应,却总算松了口气,“不知先生要如何寻这下蛊之人?”

      白暮舟从怀里拿出一沓符纸,挑挑拣拣半天,抽出其中一张,“很简单,我这里有一道追踪符,你命人焚化虫尸,将尸粉撒于符上,符咒会自行追寻蛊虫上残留的气息,最后贴在施蛊之人身上,咱们且看好就是。”

      林明堂精神一振,指挥道:“来人,快将这蛊虫焚化!”

      见林明堂发话,底下的王管事连忙走过来,战战兢兢用筷子将蛊虫夹起,预备拿下去焚化。

      刘氏凑在莲香耳旁低语几句,莲香点点头便悄悄出去了,这一幕被白暮舟看在眼里。

      素如拉着白暮舟到边上去,小声问道:“师傅,你哪来的追踪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白暮舟气笑了,他这徒儿跟了他三年多,压根没学什么本事,要她背《符咒录》就跟要她小命似的,关键时刻还常掉链子,真是浆糊脑袋!

      于是他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哪有什么追踪符,那就是张普通的平安符。”

      素如没猜到师傅的想法,仍傻乎乎地问:“那一会儿要是露馅了,可怎么办?”

      白暮舟小声解释道:“我就不信施蛊之人沉得住气,若对方真能沉得住气,我便认栽又何妨?横竖这是林府出的事,与我无关。”

      大不了往后再找机会查清楚,反正他肯定不会放过蛮族之人。

      没一会儿,王管事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灰的托盘过来,白暮舟也不言语,直接将符咒往托盘里一按,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只见符咒冲天而起,在半空盘旋几圈,竟直直朝刘氏飞去,最后竟贴在刘氏袖口!

      刘氏见状既慌张又惊怒,看着林明堂道:“老爷,你可要相信妾身,妾身怎会做出如此勾当?”

      “林大人,施蛊之人已找到,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白暮舟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含笑望着林明堂。

      林明堂沉下脸,朝刘氏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啊!我林家几十条性命你都不放在心上吗?竟做出此等腌臜之事!”

      “老爷怎可听信一个外人的胡话,便要冤枉妾身?妾身跟在老爷身边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如今竟如此待我?”

      刘氏心里隐隐有些绝望,她在林府待的这些年,一心一意为眼前这个男人,可一旦出事,对方还是会选择牺牲她……

      林明堂心下不忍,但能在官场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大多知道趋利避害,舍下刘氏一人,换取全府上下平安,也未尝不可,他狠下心吩咐道:“来人啊,将刘氏带下去,仗毙!”

      白暮舟犹豫了一会儿,心想万一真猜错了岂不是白白害人性命?

      见管家已经上前拉人,白暮舟也坐不住了,开口说道:“林大人,这毕竟是您夫人,仗毙恐怕太残忍了吧?”

      白暮舟不说还好,刚说完刘氏就哭喊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蛊虫灰明明已经调换过,这符怎会飞到我身上,一定是你动的手脚!”

      要说刘氏能从一个小妾爬到如今林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也不是个蠢的,不过是被心爱之人下令杖毙,急昏了头才口不择言。

      白暮舟闻言却笑了,他刚打算开口把事情解释清楚,刘氏忽然跳出来承认,这就怪不得他了。

      “林大人你也听到了,夫人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调换蛊虫灰?”

      应离在一旁看得最是清楚,只叹白暮舟运气是真好,一个女子听见丈夫要将自己处死,不疯就怪了,又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

      说到底,此事也怪不得林明堂,便是自己心心念念千年之久的林怀锦,不也是如此?知道她是妖之后,连师徒之情都不念及,如此想来,她倒是有些同情刘氏了。

      “还不快些来人,将这疯妇拖下去!”林明堂脸色发青。

      刘氏转眼恨恨盯着丈夫,高声道:“林明堂!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夫人!”

      林明堂别过眼不再看刘氏,厉声道:“你们都聋了吗?我说把她拖下去!”

      王管事应了声,带着一群家丁要将刘氏拖下去。

      没想到刘氏发了疯,拼命捶打身边想要拖走她的家丁,慌乱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直接砸碎。

      瓷瓶碎裂后,一阵黑烟冒出,烟雾散去后,出现一个浑身青绿色的孩童,孩童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只剩下一片漆黑。

      见情况不对,白暮舟急忙提醒道:“不好,是南疆养鬼术!素如你快走!”

      素如无奈得很,问道:“师傅,这不就是个小鬼嘛?你难道还对付不了?”

      “你别说了,快走!”白暮舟快被这蠢徒弟气死了,他哪是怕小鬼,他怕的是小鬼身上的邪气会影响到她身上的封印,封印要是松动,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师傅,我走了,你怎么办?”素如明显还在犹豫。

      “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素如听话,快!走远些!”

      说着,白暮舟拿出一大把纸符撒向半空,口中快速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北斗九星,伏魔破邪!”

      素如回头看了白暮舟一眼,下一刻便梗着脖子跑出去。

      符纸并未落地,而是在半空组成一个巨大的圈,那圆圈直接套在了小鬼身上。

      小鬼拼命挣扎,但被符阵限制住,只扭动了几下,便垂着头好似睡着了一般。

      这时刘氏走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用力咬破手指,用血在小鬼额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霎时间黑气滚滚,直接冲破了符纸结成的符阵。

      白暮舟符阵被破,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勉强保持清醒,周围的人都昏倒在地。

      只有应离见事情有变,抬手布下一道结界,将自己和应小天护在里面。

      应离也知道该她出手了,手握剑柄,将离剑出鞘,一招风遣流云带着剑气袭向刘氏。

      刘氏还未反应过来,应离的剑却已经架在她颈边,剑气划破了她的肌肤,“刘氏,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素如刚跑到后花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院黑气冲天,咬了咬唇,又掉头跑了回去。

      刚进院子就看到白暮舟吐血,气急攻心之下,险些站立不稳,就在这时候,漫天的黑气却突然朝素如身上涌来。

      只见素如一头黑发寸寸变白,一双眼睛更是变成血红色,原本脸上焦急的表情也跟着消失,她状若疯魔,一步步朝小鬼和刘氏走去。

      应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素如便一掌印在小鬼额间,直接将小鬼拍飞,那小鬼竟落到地上化成一摊血水,随后她又伸出一只手,掐住刘氏的脖子,将刘氏提起来。

      只剩下应离一脸茫然地看着被弹飞了好远的将离剑,又看了看旁边狂化状态的素如,默默走过去把剑捡起来,站回结界里。

      应小天嗤笑一声,道:“得,风头还是留给他们师徒出吧,咱们接着看戏。”

      应离赞同地点点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白暮舟连忙跑过去,抓着素如掐着刘氏那只手的手腕,“素如,快住手!”

      素如似乎听到了白暮舟的声音,腰间红纹灵玉光华一现,蓦然间松开了手,这边手一松,那边刘氏直接跌坐在地。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素如满头白发渐渐变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抬头喊了一声“师傅”,便倒在白暮舟怀里,似乎是晕了过去。

      刘氏右手捂着脖子,凄惨笑道:“咳咳……除妖师,我养鬼,你养尸,我们都是一路货色,你凭什么大义凛然对我喊打喊杀?你以为你现在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吗?”

      白暮舟闻言脸色一白,也不说话,只低头看着怀里的素如。

      僵持良久,大家都没发现房里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占了方菲肉身的林诚。

      “方菲”一直在房间里,白暮舟燃起纸符之时,她就站在房门口,直到刘氏放出小鬼,那些死后丢失的记忆纷至沓来地涌进她脑中……

      见刘氏跌坐在地,她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随手拿了一把剪刀,脸上带着阴沉可怖的笑容,不发一言,趁众人不注意,慢慢靠近刘氏,看准了机会便握着剪刀用力往刘氏胸口扎进去,随后便松开手。

      刘氏受此一击,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她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挣扎着想爬到林明堂附近,却被“方菲”用绣花鞋死死踩住手背,动弹不得。

      林明堂这时候才幽幽转醒。

      刘氏匍匐在地,一只手被“方菲”踩着,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前剪刀与伤□□接处,微微仰头望着林明堂。

      多年来俩人相濡以沫的情景历历在目,她陪在林明堂身边,从他一无所有,到他权倾朝野,原来一切不过浮生幻梦。

      刘氏很想拉着林明堂一起死,可惜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往前,“明堂,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可笑你居然……如此待我……”

      “方菲”见林明堂醒过来,不知为何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

      刘氏离得近了,林明堂才发现她脸侧有一块翻起的皮,便皱着眉问道:“你不是刘氏?你到底是谁?”

      刘氏费力地伸手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确实……不是刘氏,我……从南疆……逃过来,你要娶的……刘氏,早已命丧黄泉,是我顶替她……嫁给了你,可是……这么多年,我都是……真心.……待你,你竟……丝毫不顾夫妻之情……”

      林明堂没有回答,这边刘氏却已经断气,王管事和家丁丫鬟们也在这时候陆续醒来。

      林明堂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朝王管事说道:“管家,将刘氏厚葬了吧。”

      “方菲”看着林明堂,惨然笑道:“爹,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见林明堂还是没有反应,“方菲”指着躺在地上的刘氏,怨愤道:“爹,就是这个女人害了孩儿,她用孩儿的血来喂养小鬼!”

      “三年了啊,爹,整整三年,我无数次告诉你,她做下的那些事,你为何就是不信我?我好不容易逃出去,却冻死在城隍庙,她竟还对外说我是被绑匪绑走!这女人有多恶毒,爹你看到了吧,到现在你竟还要包庇她吗?”

      林明堂满脸愧疚,不敢正眼看“方菲”,过了半晌才神色黯然地说道:“诚儿,是爹对不起你,刘氏她确实是为了我……”

      林诚心中不平,哭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爹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

      林明堂叹了口气,抬头望着皇宫的方向,良久才开口道:“诚儿,你还记得三年前吗?当时爹还只是通政司参议,在临安这种遍地皇亲国戚的地方,什么都不是,可是有一天,我收到宿州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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