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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谁知道 ...

  •   “砰砰砰”
      浑厚有力的砸门声,响彻整栋二层小楼,大有一股“再不开门,房子给你掀了!”的霸气。
      大建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努力睁开死死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满脸的烦躁,抬手使劲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扒拉了两下。
      “开门!!!”林不语在门外一声震天吼,大建感觉这声吼比喝一杯意式浓缩还带劲。死黏在一起的眼皮,“嗖”一下睁开了,而且双眼清明,大脑清醒。
      “呦,女王大人早呀!”大建打开门,贱兮兮地打了声招呼。
      “早你大爷,12点了,中午12点了,还早,真想给你俩按马桶里清醒一下,敲门敲了45秒,姑奶奶手都砸肿了。”林不语从门的一侧端起两个大饭盒进了屋。边走边念叨,估计不是两只手上有东西,大建这会真有可能在马桶里洗脸洗头。

      “您这种砸门方式,手肿都是您内力强劲,换个姑娘这会儿早七窍流血身亡,尸体都凉透了……”大建话说一半,被林不语回身一个眼刀,吓的后半句麻利改了。大建弓着腰跑到林不语身边,两手捧起林不语的手一边呼呼一边装心疼,“哎呦~~看看这凝脂白玉般的青葱小手,红了红了咋就红了呢,心疼屎人了,哥哥赶紧给呼呼~~~呼呼痛痛飞。”大建捧着林不语一双手好一顿又呼又哈。
      “滚粗。”林不语猛地抽回手,反手带着十成功力抽在大建弓起的背上。“你丫起来牙都没刷,呼个屁,我怕我手一会腐烂。”
      “啊!!!好掌法,武林失传已久,排名第一的黯然销魂掌,掌法忧郁缠绵,带着无尽的痛苦思念,用霸道的劲势击向对手,来宣泄自己的悲怆黯然,啊!”大建咬牙手摸到后背,一阵呼噜,嘴里还停不住的讲解。“来吧,女王大人再接赏一掌。”说完大建就地扎了个马步,双手推向林不语。

      “啪!”
      “啊,说好的接掌,你怎么总往一个地儿招呼?懂不懂武林单挑的规矩?”大建搓着又被抽了一下的后背,龇牙咧嘴跟着林不语一起往二楼走。
      “挑你还讲规矩,你快一边歇歇吧,挑你,我现在就剩下‘留一口气’这个原则了。”林不语斜眤大建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到付简兮门前。
      大建看着林不语抱在胸前的手,没有打算亲自敲门,所以很识趣的一只手越过林不语的肩,“砰砰!”拍了两下付简兮卧室的门。
      “裸着呢。”门里面传出来付简兮带着睡意的声音。
      “噹!”林不语抬脚,门边被踹了一脚,接着原本没关严实的门被踹开,门板打在门后的衣柜上,又反弹回来,来回弹了几下才堪堪停住。

      付简兮趴在床上,窝在浅黄色的被子里,只漏出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就知道这句话会让你们破门而入,百试不爽。”付简兮闷在枕头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散漫慵懒。
      “奶奶知道了,你想好怎么说。”林不语仍旧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大建则两步走进去往付简兮床上仰躺着的姿势砸了下去。
      “哎,艹,腿折了,滚边儿去。”付简兮的腿从被子里废了半天劲抽了出来,隔着被子又踹了大建两脚。
      “奶奶怎么知道的?不就咱们三个知道这事么?”大建保持着仰躺着姿势,偏过头看着门外的林不语问。
      “跟你俩语音,她在门外听见了。”林不语说完冲着大建眨了眨眼睛,一秒变无辜小女生样儿。
      “哎~~~别~~~啊~~~~~呃~电的浑身舒坦。”大建手在胸口一顿搓,搓完立刻侧身单手支着脑袋看着林不语说:“女王大人再来。”
      “一会我去说,有饭吗?饿。”付简兮在被子里艰难的蠕动了几下,突然双手撑在床单上直起上身,一跃而起,利落跳到地板上站定。
      “你能不能起个床不整得这么嘚瑟?”大建坐起来,扭过身看了付简兮一眼,抓起身边一个枕头砸向他。

      付简兮转回身一拳头砸在扔过来的枕头上,被砸的枕头又落回床上。“有助于清醒,就像你起床铃声是A|V哆嗦音,这是一个效果。”付简兮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撒洒满卧室,他眯了眯眼睛,仰头看天,天气很好。
      “这屋……几年一直这个样,变个样会死么。”林不语双脚不动,上身前倾伸着脑袋往付简兮卧室里扫了一圈。
      一张1.5米浅灰色的简约布艺床,多半面墙的书架从底到顶,米白色懒人沙发靠近窗边,一整面墙的衣柜做的太隐形可以忽略不计。付简兮的水杯和手机放在书架一个格挡里,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出自付简兮之手——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的背影,男孩的头上是各种盛开的花和点缀的叶子。

      付简兮走到床尾,踢了踢大建搭在床边的脚,“吃饭。”他从林不语带进来的空气里闻到了肉的味道。
      付简兮和大建分别在楼上楼下洗漱完,迫不及待的出现在餐桌旁。付简兮看见桌子上摆着的两个大饭盒,份量很足,这是林不语奶奶特意买了,给他或者给他和大建俩人往这送饭用的。
      大建打开饭盒的盖子,“红烧肉啊!吸溜吸溜,听见了吗?哈喇子都能甩汤了。”
      “恶心!”林不语一脸糟心样,丢下两个字转身出了屋。
      “奶奶那怎么办?”大建捏了块肉扔进嘴里,抬头接过付简兮递过来的碗筷,问他。
      付简兮把饭盒里的米饭盛近碗里,一连吃了两块肉才开口,“看付小爷我的。”
      两人都没在说话,埋头努力吃饭,一份饭一份菜,最后连汤都没剩下。
      吃过饭,两人说了说星传媒的合同。
      大建周日晚上要回家报道,磨叽到两点多走了。付简兮上楼换了身衣服,约摸这会儿林不语奶奶午睡应该起了,拿了钥匙出门去看老太太。

      “奶奶,醒了吗?”付简兮看见屋门敞开着,进了屋,但是经常在家的两人都没看见影儿。
      “这呢?简兮啊,来。”林奶奶的声音在厨房传出来,不一会儿端着一大盆韭菜出来了。
      “奶奶这是干嘛,这么多韭菜?”付简兮赶紧接过老太太端在手里的盆子,两人一起往前院走。
      付简兮和老太太在石桌前做好,一人一把韭菜开始摘了起来。
      老太太开口说:“不语爸妈晚上过来吃饭,不语去车站接人了,你也一起。”
      “奶奶我晚上约了人。”付简兮说的是大实话,今晚上约了丁乐宁和方俣。
      林奶奶把目光从韭菜上移到付简兮脸上,随后食指点了点付简兮的额角:“你这小子,主意正着呢。”说完林奶奶叹了口气,目光又回到手里的韭菜上。

      付简兮抬起一只胳膊揽过林奶奶的肩,语气带着安抚:“奶奶,不用担心,我有钱,实在不行,我以后吃住在这儿,给您当孙子。”说着付简兮把脸伸到林奶奶面前,端着一张笑容明媚的脸看着林奶奶。
      “你现在不是我孙子了?”林奶奶让付简兮逗笑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抬手摸了摸付简兮的脸。“你爷爷走时候把你给我了,你就是我孙子,以后有什么事都得跟我老太太说,不说就没有肉酱面吃了,不语说这招好使,只给面不给肉酱,好使吗?”林奶奶说完转过头一脸好奇的看着付简兮的脸,等确认。
      “哈哈哈……奶奶,这个必须好使,这个最好使,哈哈……”付简兮对着手里的韭菜一通乐,乐了半天才停下来,眼睛里带着泪花,一半是笑的一半是什么?感动,这么好的老太太,这么损的朋友。

      “我这还有点钱,你缺多少我问不语爸爸那儿挪点?”林奶奶把摘好的一把韭菜放到石桌上,转身看着付简兮问。老太太话说的缓慢但是语气坚定。
      “奶奶,真不用,这钱就让他自己还,咱们都别插手。”付简兮对上老人家祥和的目光,心理有一瞬间的不安。
      这算是撒谎?对,就是撒谎。
      “不插手?你还不是把房子抵给了银行……我这两天一想这事心理就突突跳。”老太太说着转过身,接着摘韭菜。
      付简兮在老太太转过脸的时候,还是看见了老人眼里的担心,不安。

      现在老太太还不知道付天宇到底有多少外债,如果知道了估计要整年的心突突跳。付简兮很能理解,这个年纪的老人大多不能接受容身之所有变故,被拍卖,被抵债,被骚扰,听都听不得。
      陪着老太太摘了一个多小时的韭菜,又挑了会虾线,直到五点,付简兮才把老太太安抚好,回了家。
      距离约定吃饭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付简兮回家把带着韭菜和生虾味儿的一身衣服换掉,又洗了两遍手,才把一手的韭菜绿洗的只有指甲缝能看出一点,才罢休。
      跟丁乐宁和方俣约在清河48号的港式茶餐厅,一个大家再熟悉不过的餐厅。清河48号距离付简兮家很近,他晚上还要去碧海云天。于是徒步去了餐厅,打算吃完饭回来,再骑小白去上班。

      不足五分钟的路程,付简兮一直沿清河边走。站在斑马线一头望向餐厅,透过落地窗看见方俣和丁乐宁正转头望过来,丁乐宁还笑着冲他抬了抬手。
      方俣和丁乐宁都是一身休闲装扮相,付简兮察觉到这俩个人今天应该都休息。
      方俣透过落地窗看着付简兮从远处一点点走近他的视线里,站在斑马线上等着绿灯过街,过了街在便道给自行车让路,一直到他进了餐厅,方俣才把视线收回放到面前的水杯上。

      “是好看,你这么没节操头一回。”丁乐宁打趣方俣说。
      方俣勾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宁哥今天休息?”付简兮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还没坐下看着丁乐宁问了一句。
      “休息,所以被他拉着健身房待了一天,累脱相了才出来。”丁乐宁说完扫了一眼方俣,心想这样给自己兄弟刷好感够可以了吧。
      付简兮也瞥了一眼方俣,嘴角扯了扯,眼神很快往方俣下身扫了一眼收回。
      这个细小的动作,丁乐宁无从察觉,但是方俣却很精准的把握到了。方俣噙着笑的嘴角一僵硬,没完了是吧。随后转头冲着落地窗笑了笑,一脸反驳不了的憋屈样。

      丁乐宁看着两人又飚上了,赶紧开口打圆场:“你平时怎么健身?”说完突然想起梅军之前对付简兮的介绍,一个人生活,三点一线——学校,打工,家。刚想再说点什么找补回来,付简兮非常自然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平时打球,偶尔跆拳道。”付简兮说。
      “这个好,防身健身两不误,几段?”丁乐宁问。
      “六段。”付简兮说。
      “我知道最高是九段,对吧?厉害呀六段,跟方俣差不多吧?”丁乐宁说着又扫了一眼方俣,玩命儿给自家兄弟递话筒。
      “什么时候考的?”方俣看着付简兮问。
      “高一。”付简兮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手跟服务员拿了两份菜单递给了一左一右两人。
      方俣看着付简兮的眼神从平静到柔和,嘴角也不自觉笑的弧度更大了。
      “呃,碾压。”丁乐宁冲着付简兮数了数大拇指。说完从身后拿了一个透明文件袋给了付简兮。“我们看菜单,你看看这个,有什么不懂咱们今天全部解决了,宁哥带你一路闯红灯,嗖~~~”丁乐宁说着手指在菜单上有节奏的敲了敲。“但是有条件。”

      付简兮正从透明袋子里抽文件的手停下,抬头看着丁乐宁。
      方俣对着菜单瘪了瘪嘴,并没有抬头,丁乐宁的鬼主意他事先已经知道了。
      “嘿嘿,就是,上次咱们在这吃饭,你那个朋友,”丁乐宁话说的一点也不利索,眼神在方俣脸上飘一下,又在付简兮脸上扫一下。“给哥介绍介绍呗?”
      “大建?”付简兮一脸平静的问。
      “啊?不是,哈哈哈……你快别逗我了,哥是直的啊,我说的是嗓门脆响那姑娘。”丁乐宁边说边乐,笑的手里的菜单跟着抖。
      付简兮听到最后一句也笑了,脆响。笑意毫不遮掩,笑容璀璨明丽。眉眼舒展,嘴角上翘,一侧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一瞬间丁乐宁和方俣都怔住,丁乐宁只一秒就回过神儿,再看方俣,这兄弟一双眼睛盯在付简兮脸上,都快给人看穿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扑上去。
      丁乐宁咳了一声,“哥带你闯红灯,就这么一个交换条件。首先要说明一下,本人三观正,无不良嗜好,大学那会儿有过一段恋情。”
      付简兮一边看着手里的材料,一边听丁乐宁自我剖析。他很想打开手机录音,全程录下来,让林不语听听。

      翻了一遍丁乐宁带来的文件,有房屋抵押贷款,审核需要提供的材料,贷款年限说明,还款主意事项说明等等。付简兮捡了不明白的跟丁乐宁一通探讨,这期间方俣一直喝茶吃东西,偶尔不自觉的瞥付简兮一眼。
      “边吃边说,我今天练过头了,再不吃,拿筷子力气都该耗尽了。”丁乐宁说。
      “嗯。”付简兮刚拿起筷子还没伸出去,方俣拿了放的较远的一屉蒜香排骨放到了他面前。他抬头看了方俣一眼说:“谢谢。”
      “黑椒牛仔骨,尝尝。”丁乐宁也赶紧往付简兮面前推了推菜,一面气氛尴尬。

      三个人开始边吃边聊,一顿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直是付简兮和丁乐宁不间断的再讨论房产抵押贷款的问题。
      丁乐宁把付简兮贷款存在的问题全部讲了一遍,期间付简兮频繁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记下。
      银行审核,是冲着付简兮这个房主和有偿还能力的付天宇去的,而不是银行部门负责人丁乐宁。所以付简兮能在银行顺利抵押贷款,一方面是走了丁乐宁的关系,另一方面还要把假信息做的足够真实,审核问题回答的足够漂亮。
      即使付简兮心理千万个不愿意抵押房产,但这是他自己和付天宇的问题。对最后提供给他帮助的丁乐宁甚至是方俣,他都该表示谢意。

      他假设过很多遍,这些已经存在的问题。
      假设,梅军是一个手段恶劣的清债匪头儿,那么他因为跟付天宇的血缘关系,这么多年就不会这么平安,头破血流或者入室骚扰这些应该是常事。
      一连串的反应后呢?
      ——就没有他和梅军的协议下,梅军把付天宇送出国。
      ——没有方俣无偿的两次帮他作假材料证明。
      ——没有丁乐宁带着他一路闯红灯,做成银行抵押贷款。

      或者。
      以上想法都是他的自以为。
      绝对利益面前,善意也只是达成利益的辅助工具。
      所以,才有了方俣的无偿和丁乐宁的大义?

      谁知道呢。
      这件事,没到最后一秒,谁知道,谁,意欲何为?
      开弓已经没了回头箭,付天宇还有两天就会被送走。
      还没还梅军的债,他就先以“付简兮”的名义欠了梅军的钱。
      这一场闹剧,已然进入结局倒计时。
      抵押房产材料一旦提交,半个月后,这栋房子就飘在空中了。何时重新回归原位,还是最后飘向哪里?
      付简兮昨晚还在做梦,梦见房子像失去了地心引力后升空,他拼尽全力把它往地面拽,泣血般的力气也没能把越飘越远的房子拉回来。

      出了餐厅,三个人站在门前。
      “我家在前面,走了,简兮有事随时打电话。”丁乐宁站在两人中间先是拍了一下付简兮的肩,随后又冲方俣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
      付简兮没有发现丁乐宁和方俣的小动作,但是方俣却因为这个动作有些尬,他转过头看着付简兮说:“我送你。”
      “不用,我回家取车上班。”付简兮说。
      “那……”方俣还没说完,付简兮打断他。
      “练一天了,回吧,大爷。”付简兮转过身,正面对着方俣的侧面,眼神在方俣身上来回扫了个遍。
      方俣猛地想起昨晚在碧海云天那句,“早看早好,祝早日康复!”顿时心底压着的情绪开始翻滚着叫嚣。

      是什么给了这小子,他不行的错觉?
      “别废话,送你回家取车。”方俣这话说的霸道又坚定。
      付简兮先是愣了两秒,这霸气侧漏的话……“大爷,你,被霸总魂穿了?”付简兮没绷住笑了,笑容灿烂明亮,耸动着肩冲着方俣竖起两个大拇指。对,是两个,这是他第一次见方俣这么……这么强横、霸道,付简兮一边笑一边往清河边走。

      暮色四起,清河边双双对对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河两岸灯光璀璨,河水变得不太真实。
      “下周我要出差,四五天这样,”方俣跟付简兮并排走着,说着看了看他的表情,看付简兮游荡在河面和前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方俣继续说:“暂停打卡……”别忘了我。
      “大爷,一句玩笑。”付简兮的目光在方俣略迟疑的脸上扫过后,看向前方说。
      “付简兮。”方俣叫了他一声后停下,转身正面对着他。“你知道什么叫冷情吗?”方俣一只手放在兜里,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手指在腿上敲着。眉头轻蹙,双眼眯起看着付简兮的侧脸。
      付简兮闻言停下,仍旧看着前面的路,目光有一瞬间飘向河面,再飘回来,转过身状似思考的看着方俣,“大爷我知道什么叫性冷淡。”
      方俣听完,盯着付简兮的目光隐含笑意。最后偏开头笑了,从心底溢出来的笑,爬上眼角眉梢。“哎!”方俣叹了口气,把揣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再转过脸看着付简兮的目光有些灼热。

      付简兮正在看方俣对着地面傻笑的忘乎所以。
      方俣突然回过头,看向他的目光里流转着河对岸璀璨的灯光,混杂着他眼底酝酿出来的情绪,恍惚间他没看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付简兮短暂思考的瞬间,方俣突然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抱住了他。“不能忘了我。”特意压低的耳语,带着热气吹向付简兮耳朵里。
      方俣的侧脸擦过他的耳廓,带起一阵麻痒,付简兮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骤然攥紧,紧接着一阵冰凉的柔软触感紧贴在他耳尖。
      紧贴几秒后分开。
      他猛地意识到方俣亲了他!亲了他的耳尖!
      身体里压制不住情绪,顿时如洪水海啸般拔地而起,蹿起百十来米高。

      方俣抱住付简兮的同时感觉他身体僵了一下。
      当他的吻落在付简兮耳尖时,再次带起他身体短暂地战栗。
      正当他得意于偷袭成功时,付简兮垂在身体一侧的手突然抬起,稳准狠的砸在他胃部往上的肋骨边缘。
      “啊!嗯~~~~”方俣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弓起,一只手捂着胃部,一只手扶住河边的石栏。
      方俣足足平息了半分钟,他不断的倒抽气缓和身体遭受的剧烈袭击。
      付简兮很想跟上去,一个手肘砸在方俣的背上,让他彻底趴下,别起来了。或者干脆抬脚把方俣踹近清河里,让这个老流氓好好清醒清醒。

      但是,看着方俣一个姿势保持了半分钟纹丝不动,付简兮突然明白过来这特么是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白领,还是一个夜夜笙歌的流氓,又不是社团陪练,他这一拳好像太重了。
      肋骨骨折?
      胃部出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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