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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朵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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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湿,这是唐朵唯二的感受——她记得她遭遇了什么,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之中,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的存在。
太过恐惧,连痛觉神经都被封闭了吗?
胸口处仿佛是通了风,从体内涌出的血液在接触身上的衣衫后立刻变得冰凉,就像是身处在冰天雪地,唯有的感觉便是清楚见证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流逝时无力的绝望。
漆黑的世界猛然变得亮堂,不过这所谓的“明亮”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树木、花草、建筑、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黑白的。唐朵仿佛是灵魂一般飘在空中,她看着底下的几个人,他们做着各种动作、嘴巴也开开合合不断说着什么,但是,就像是八十年代的默片一样,这个世界都是寂静的——是那种能够逼到别人发疯的死寂。
几乎被仇恨所湮没的青年、接近死亡的妇人、神色隐隐约约带着令人战栗的疯狂的中年男人,这就是唐朵所见到的还活着的所有人——而她自己,在那中年男人手里抱着的女孩,她已经触摸到了死神冰冷的镰刀。
她应该恐慌、应该愤怒,甚至哭泣。唐朵努力调动着自己因死亡到来而变得愈发僵化的大脑,她试图让自己感受这些情绪,然后将它们表现在脸上、肢体上,但是她失败了,唐朵能感觉到,她仍然是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她已经要是了。
下方的事件已经到了尾声,就在这个时候,唐朵眼前的世界再次归为黑暗,但这一次,在因为大量失血而耳边一片嗡鸣声中,她听到了中年男人那浑厚而又圆滑包含着恶意的声音。
“我把她给你,但你又能做什么呢?”他说道,“你杀了她的父亲、逼死了她的母亲,就算你救回了她,也不过是只能看着她这样痛苦地死去啊。”
“你什么都做不到,Zero。”
接下来的一切,唐朵已经感觉不到了,她似乎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似乎听到了如同野兽般悲恸的怒吼,但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