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一九八六第一部》李晓

16、看人户

　　正月大姐和何三哥定婚后就算正式恋人啦！一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就听奶奶给大姐说:\"今天给小军官穿新衣服，早饭后到二龙十六队去！”大姐答应了，把过年时三爹三妈带来的新衣服给我找了出来，放在床边，摇我起床，我睁开眼，发现大姐穿着大红新衣服，好漂亮呀！大姐手脚麻利地给我穿好衣服，二姐端来洗脸水，大姐想给我洗脸，我拿过来自己洗，大姐见我只擦了擦不舒服的眼睛，笑着说:\"弟弟，你脸上的鸡屎都没洗干净呀？\"说着又重新给我洗，\"姐，你骗我，洗脸帕上没有鸡屎呀！”大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弟弟，我逗你的。”早饭后，奶奶、大姐和我就一路去看人户了！从大湾头走到二斗坡，我累坏了，大姐躬下来背我，我在大姐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晓得过了多久？一个人摇我的头，我睡眼惺忪地望了望，\"小军官咋那么多瞌睡哟！\"奶奶见弄不醒我，大姐边喘粗气边说:\"等弟弟睡！\"一个男的声音说:\"换给我背吧！”迷迷糊糊的我在另一个人背上又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在床上睡着，大姐坐在床沿上，何三哥坐在竹椅上和大姐摆龙门阵，隔着纱罩我没看清何三哥的脸，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大姐喜欢何三哥，何三哥也爱着大姐。过了好一会儿，听到有人喊:\"吃饭啦！”我猛然觉得肚子饿了，大姐转身边摇边喊:\"弟弟，醒醒，吃饭了！”我慢慢爬起来，何三哥帮着大姐给我穿衣服，穿上鞋子，我跳下踏板(放在床前摆放鞋子的木板)看着大姐梳头，头梳好了，大姐牵着我到堂屋(客厅)，好多人哟，奶奶和媒人坐对门的上方，何三哥的爸爸、伯伯坐左方，何三哥的两个叔叔坐右方，大姐和我坐背对门的下方，吃饭时大家客客气气的互相谦让着，桌子正中摆一盆鸡汤，一碗回锅肉，一碗腊肉，一碗炒白菜，大姐一样菜给我荚了点，另外拿了一个空碗，把盛在碗里的饭分了一小半出来，让我吃少的那碗，吃完不夠再添一点，不让我笫一次作客就剩饭。我很快吃完了饭，大姐问我吃饱沒有，我点点头。大姐知道我不习惯吃杂粮饭，第一次去又不好说，她悄悄放了几块饼干在我包包里，把我抱下了饭桌。我一个人走到大门口，发现一条拴着的大黄狗，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心里害怕又退了回来，大姐看见了，走到何三哥背后，耳语几句，何三哥放下饭碗过来，牵着我到厕所去啦，走过大黄狗面前，何三哥吼了它一声，大黄狗乖乖地让开了路，还望着我们讨好地摇着尾巴。
　　吃过午饭，大人们聊天，何三哥陪我耍，者我走颗颗棋，正当我入迷时，奶奶说:\"小军官走啦！\"何三哥父母留我们吃夜饭，奶奶婉言谢了，一大家人送我们出来，媒人拿一块花布塞给大姐，大姐红着脸接了，我小包包里装满糖果。其他的人都转去了，只有何三哥背着我一路走着，大姐走最后，她叮嘱别睡觉，刚开始还好，慢慢的瞌睡来了，不由我不睡了，来到二斗坡我脚麻了醒过来，我闹着下来，何三哥轻轻放下我，大姐扶着我，我喊脚麻了，何三哥给我揉腿和脚，大姐掏出花手帕给何三哥擦额上的汗，不一会儿，脚好了，奶奶过来牵着我的手先走了，把大姐和何三哥丢在后面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