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那些人 那些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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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舞会
是夜，沉寂如水，没有一丝的瑕疵。身前，是一所豪华到了极致的别墅——华夏，却飘着，最淳朴美丽的栀子花。淡白色的容颜在月光的照耀和豪宅内朦胧的璀璨灯光的反射下，以最优美的姿势在风中轻舞，继而落地……
“就是这儿了吗？”月低喃，掏出了那封精致的请柬，上面的字依稀可以辨别得清楚。黑与白的绝妙搭配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敬爱的凯斯.吾.兰子爵：
吾家小姐，于此月中旬被封为女公爵。为此特邀您于次日赴格莫特广场旁的女公爵府参加此次进爵晚会。
女公爵府管家：内斯特.玄.彼特
呵，女公爵啊……要知道这可比父亲那小小的子爵还要高出3级啊……月心里不由得迷惘，低着头向庭院走去，看着满地的栀子花瓣，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其实，上流社会的交际应酬，也并没有世人想象的如此简单，也是如此的，耐人寻味，充满了阿谀奉承的难闻气味……
月光，朦胧。此时的窗台上，一个女子透着窗明几净的落地窗，注视着那抹黄色的身影，嘴角显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手中紧握的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妖艳的光芒，似血，却没有那般的神韵。继而，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一切似乎又归于沉寂。
枝头的鸟儿展翅，向着夜空中飞去，远处弥漫着丝丝的薄雾，笼罩着另一个世界，迷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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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贵妇人们三两成群，把这个虽说不上大，却也宽阔的土地占去了大半。月缓缓的走进，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一些的手足无措……
“就是她啊？那个巫婆的孙女……”一个身穿火红色紧身晚礼服的夫人，低声的说，脸色因为月的到来而起了些许变化，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厌恶。
“呵，没想到那种人也会被邀请！真不知女公爵心里想的是些什么……”轻佻的眼神，女子金黄的波浪卷发把她衬得越发美丽，确是如此的……找不到适合的言语。
“哎，你不知道吗？我听说啊，女公爵可是海盗出身啊！由此看来，那个神秘的女公爵也并非善类！说不定，还是那个老巫婆的翻版呢！”有一个人加入了讨论，她的眼光四处打量着，深怕被人听见的样子。
“哼~也是不过如此而已……”一声冷哼，说话的是可莉夫人。她身着深紫色的晚礼服，裙子的下摆镶着几颗闪亮的钻石。手中的扇子挡住了她的表情，可月明白，那扇子下，是决绝的愤恨。自己的母亲，那个带走了她男人的女人……
月极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生怕一个不小心，泪就会流出。下一秒，转身，逃出了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有栀子花飘落，落在了她金黄的长发上。那个女人——可莉夫人是恨自己的，因为自己有着与母亲相似的容貌，甚至是气质……是的，不止可莉夫人，所有人都讨厌自己，因为，只因为，自己的祖母，是那个人人害怕的巫婆……一直避免着，忍着泪水。祖母已经离开了，而自己却无法为她老人家申冤，明明……明明是如此和蔼善良的人，却要被冠于巫婆之名……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自己的父亲。月的脚步停住了，因为她无法抗拒，自己父亲的嘱托。是呀，自己走了，父亲该怎么办？还有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自己真的走了，父亲又该如何面对那些以贵族自居的人呢？试问自己，真的忍心吗？不逃，是痛；逃了，亦是痛楚，自己又该如何决定？
还是回头了，黯然的神色，不再为飘荡的栀子所停留。盯着脚下，在柔和光芒的映照下显得可爱的小草，一步一步的，违心的走向，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紧接着，进爵晚会开始了。在月达到的最后一刻，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礼堂的门并不小，可也并不代表它宽阔到可以同时容纳下500个人走进。在人流之中，瘦弱的月举步维艰的前进着。此时不免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等到最后再进，那至少不会如此拥挤，挤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改变自己的摸样一样……
“啊！！”月惊叫着，不知怎地自己就被挤出了人流，一个重心不稳就朝后到去。暗叹一声糟糕，月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和那么多人挤着往一个地方前进……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月跌入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里。那个怀抱里，有着炽热的心跳……睁开眼，迅速的跳开，此时月的脸红的堪比熟透了的红苹果。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月低头道歉，语气里满是诚恳。
“呵，没事。这的确不怪你……”那人说，嗓音低沉，却有一番女子的柔美。
月抬头，望着眼前的人，脸色恢复了往常的白，却透着一抹红，并不明显。
“德利凯……”男子笑道，伸出手。
缓缓的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的碰触着男子的手掌。德利凯？他的名字吗……
“小姐！请往这边来。”一个穿着近似于管家（本来就是管家）的人走了过来，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接着引着月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月盲目的跟上，突然想到还未告诉那人自己的名字。盲目的转身，刚才德利凯站过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月小姐，请跟上。”管家转身，低声说。
“哦，知…知道了。”月说，低着头跟着管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进去吧，小姐。里面有人会带你去礼堂的。”管家说，再次行了个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没有回头。
真是奇怪的人…月沉思，推开了门，顿时刺眼的灯光便照了下来。半眯着眼睛，几秒后，月才适应了这种光芒的照射。
这里，没有嚣杂的声音，没有拥挤的人群。一个侧坐在房间一角的女仆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钻石小皇冠，快步走向月。伸出手，女仆把月的长发整理得一丝不乱，接着，把小皇冠轻轻的戴在了月的头上，嘴角露出了一个调皮的微笑，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月，迷惑了……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迷惑，并希望得到合理的解答。
“你是小姐的贵宾。”她说，回应似的眨了眨眼。
“那……”那你们小姐是谁？月想问，却被打断了。女仆用手拖着月的背，把她送到房间里的另一个门前，打开门，璀璨的光芒迎面折射下来，异常的耀眼……
“好了，你该走了。”女仆说，还没等月反应过来，便把门关上了。
真是奇怪的人……月想，扯了扯自己的黄色公主裙，有那么一瞬间的急促不安。下一秒，月甩了一下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微笑。
环顾四周，月不禁还是有点不安。虽然，自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惶恐。目光，不知为何就停留在了自己对面的走廊上，也许，在别人的眼里，那儿没什么不同，可在月的眼中，那儿有的是一个唯一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
对面的走廊上摆着一张公主椅，椅子上铺着柔软的貂皮。上面，坐着一个女孩，一个精致的像陶瓷娃娃般的女孩。光洁白皙的脸蛋，柔和的黄色大波浪卷长发，与前面所遇到过的女子不同，没有妩媚的味道。她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注视着什么，或者说是什么也没有注视……她的周围人来人往，所以灯光忽明忽暗的照射在她的身上，不知为何有种奇异的美丽，惹人注目……
真是奇怪的女孩……月心想，视线却怎么也离不开女孩的身影。突然，女孩抬起了头，望到了月注视着她的眸，接着，嘴角上扬……
她还是来了……
她是谁？为何坐在那？
她真的向我所想吗？呵，真有趣！
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吗？为何眼眸里能隐藏那么多悲伤的东西？
……
心与心的对话，借助于对视，谁也不明白，或许应该这样说，连她们自己，也并不一定明白……
月突然也笑了，在这场晚会上第一次笑了，不知为何。接着，她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女孩，眼里包含了太多，以至于看不清。
像是回应似的，女孩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没有半点瑕疵。她挥了挥手，优美的华尔兹应姿势而响起。如行云流水一般，倾斜……
就在此时，一个英俊的身影超过了月，向女孩走去。男子的脸上挂着微笑，向着女孩柔声地说：“术，不知是否有幸能请你跳舞？”他说的轻松，脸上满是期待。
“嗯…好的，达西勋爵。”术望了一眼月，然后朝达西勋爵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手，两人结伴向舞池走去。
月望着术远去的身影，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笑颜。就在此时，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背，把她唤醒。
“德利凯？”月转身，看着背后的男孩，疑惑的道出了他的名字。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德利凯笑了，“是否有幸能请你跳个舞？”他说，依然是笑，异常灿烂。
“嗯，我很乐意。”月说，把手伸向德利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在舞池上优雅的旋转着，月的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与术的目光撞上。她好像很孤独……低头沉思，月不禁被自己奇怪的想法所吓到。孤独吗？那自己呢？应该，也是吧……
抬起头注视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德利凯，月突然感觉到有那么一秒钟的晕眩。是的，是晕眩。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没觉得呢？德利凯其实也是很…美丽的……
他的脸很干净，像是天空上的云那般。柔软的黑发碎发时不时地会遮住他幽深的眸，一点一点的。高挺的鼻子，还有嘴巴……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呆呆的盯着德利凯，连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嗯？”德利凯看着月，缓缓的问。
“没…没什么……”月低埋着头，满脸通红，不敢正视德利凯的目光。
要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她刚才是在看自己吧？德利凯暗暗的想，嘴角不由得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霎时，风华绝代……
“那个…你的名字？”
“啊？我……月.兰。”月呆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
“呵呵，月啊……”德利凯呢喃，“月，又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他又问……
“什么？”月猛地抬头，想注视着德利凯的眸。可未想到灯光却在那一瞬间暗了下来。音乐停了下来，这似乎漫长而又短暂的一场舞就这样过去了。礼仪性的行了一个礼，继而转身，也许自己是逃避吧，月在心里无奈的暗叹。
术呢？那个女孩……月四处寻找着，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看见一个人。水蓝色的眼睛在偌大的大厅里找寻着，那一抹亦是水蓝色的身影，互相追逐……
看见了！！
月在通往庭院的方向找到了术的身影，心里洋溢着莫名的快乐。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黄色的公主裙与大理石的地板亲密的摩擦着，留下看不见的印记……
“月！”从背后传来声音，是德利凯。
转身，月莫名其妙的望着紧跟在她身后的德利凯。
“月，你现在要去哪啊？”
“我…我去找人……”月说，却看见德利凯的眼睛盯着自己后面，眼睛睁得很大，充斥着惊恐。突然，月觉得自己的后背突然一凉，像是有什么冰凉的液体透过裙子，渗透进了皮肤……
想回头看，却被德利凯阻止。他轻轻的从后面捂住月的眼睛，小声地说：“别回头，是…血……”
心猛地一颤。血？怎么可能会是血……
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恐慌和冰冷，身体僵硬了，可还是能感觉到从后背传来的冰凉以及从那双遮住自己眼睛的手上传来的阵阵温暖，最不和谐的两种温度。
“啊！！”
“血！！这…这怎么会有血！！！！”
“天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哪，来人哪！！！！”
……
晚会的现场突然就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尖叫的，声音犹如利剑，刺痛了人的耳膜，接踵而至的是更为尖利的惊叫声。
被这些声音所影响，月的心情很烦躁。也不知是为何，她突然有了一种很像冲上去扇那些惊叫的女子一耳光的冲动。也就是在此时，耳畔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很轻，带着细微的颤抖。
“月，我数三声，你就往前面跑……1…2…3，就是现在！”
背后突然一个用力，月就往前冲了出去。
可以行动后，月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一个女孩，那个名叫术的女孩。一边奔跑着，一边寻找着她的身影，周围同样奔跑着的人时不时的会撞到自己，可月却丝毫不在乎，径直往那个自己用眼睛扑捉到的身影的方向跑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你没事吧……”月说，望着术那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淡然的如同水的黄色眸子。
没有说话，术看了月一眼，便把视线移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的箭与弓散发着异样的寒光，冰冷的如同数九寒冬。
“你想干什么！”月突然有点生气，没有任何理由的就生气。这算什么意思？一把弓，一支箭？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术还是没有说话，黄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带有感情色彩的东西。没有聚焦的眼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能给它注入神采的东西……
“你……”
“安静一会！”术说，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样，嘴角绽放出了一个笑容，“安静一会，马上就能……”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月苦恼的想，看着术嘴角的那一抹笑，禁不自觉的也跟着笑出声来。
术把那支泛着银光的箭搭在闪着绿光的精致的弓上。月仔细的看着那把弓，上面刻着的动物，不知是龙，还是蛇……
“你…还是把眼睛闭上吧……”术有点无奈的说，语气里蕴藏着的，是月所无法察觉的东西。那一瞬间，术的眼睛是紧闭着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者说是在……回忆着什么，并不是如此的清楚……
月也许会不解，但她还是闭上了眼睛。或许是不想让术，那个自己真的想要去接触的……呃….朋友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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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唯一知道到的是，事情马上就会结束……她能感觉的到术射出的那一只箭与空气摩擦的细小震动，命中物体后的声音以及一个呼痛的声音……
“你的游戏…不，是恶作剧也该结束了吧，血！”术冷声喝道，空气中的浮躁在瞬间凝结。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知道了……”一个声音从众人的上方传来，银白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而来，在术的面前停下。
“那么久不见，你进步了不少嘛，术。”陌生男子说，月看见男子手臂上流淌的血液，睁大了眼睛。
“哼，血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聊？”术说，不带任何表情。
“术，你知道的。我更希望你能尊我为吸血鬼公爵……”男子暧昧的笑了，然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盒子，“呐，你的礼物……说真的，术你下手可真狠，要不是我躲闪得快，也许就见不到你了。”
“是你自己活该！”没有理会男子手臂上的血液，术转身就走。男子的脸上竟也没有丝毫的气愤，反而露出了微笑。
“喂，你应该是要去找她吧。”男子看了看从一开始就在术身后的月，玩世不恭的翻转着手里的盒子。
“呃…嗯。”月点头。
“那这个……你就帮我交给她吧！”把手里的东西往月的怀里一抛，男子飞身跃出，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又是一个奇怪的人……月暗叹，回过神来时，术早已不见的身影。低头望了望怀里的盒子，就这样向着被月光笼罩着的术消失的那个地方奔去。
在到达门的时候，月不安的回头望了一下，却看见那个带自己进来的管家正对着所有人说着什么，吁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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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等一等！”月快速的奔跑着，追赶着前方不知要往哪儿去的身影。
“嗯？”术回头，望着身后因追赶自己脚步而变得满脸通红的月，竟觉得有那么几分滑稽。
“月.兰。”固执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月灿烂的笑着，就如天上的月光一般，绽放着温暖的微光。
“术.海瑟薇。”看着月稚气却又温柔的脸，术不由自主的想笑，伸出手，像是触动了心底深处的一丝感动。
没有温度的月光，在今天晚上，却是如此的温暖……
沉寂如水，一切就该结束了……
不，更准确的来说，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那些人 那些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