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eck 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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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他妈帅了！李熏然心里由衷地赞了一句。
可惜那名在凌远那里吃了亏的工作人员没有给李熏然太多时间沉浸在崇拜的心情中，他刚损失了一笔小费，急于在下一只“小羊羔”上宰上一刀，不耐烦地招招手，示意李熏然快点上来。
没想到有了凌远的“前车之鉴”，李熏然站到他跟前，直接递了一本空的护照本过来，连一美金也不塞了。那柬埔寨人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李熏然，配合着手上猥琐的讨要手势，重复了那句不标准的中文：“小费？”
李熏然没有凌远那样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考上大学之后，他的英语已经退化到只能简单地蹦单词了，所以他只非常简单粗暴地回了两个词：“no money！”
在坚定地表示自己没钱之后，李熏然就再也不管那名海关如何比划如何跳脚，一律保持沉默，还拿出以前审问犯人的架势直勾勾地看着对方。那工作人员被他看得直发毛，也只好草草盖了章放行。
有了凌远李熏然成功在前，他们这一个团的大妈们见都状纷纷效仿，对着柬埔寨的海关集体装傻充愣，最多就学学李熏然说上一句“no money！”
。等大家顺利出了关，全都跑到领导小沈那里，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直夸凌院长和小李警官如何如何厉害，唬住了那帮海关的人。小沈听得是一惊一乍，直说带了这么多次团，还是第一次能有不出一点小费就出了关的。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大妈们对凌远和李熏然是越看越爱。凌远和李熏然作为团里唯二的劳动力，帮着司机一起把大家的行李放在车底，等上车的时候，大巴只剩下最后一排的座位还空着，他们就好像凯旋归来的战士，走向座位的一路上收到了一车大妈阿姨们的赞美夸奖。饶是凌远作为医生，有过几次下乡送医被乡民夹道欢迎的经历，也不曾体会过这样热烈的气氛。
几位阿姨妈妈们嫁女儿的热情因此也越发高涨，等他们落座了，坐得近的几位阿姨全都转过身来盯着他们问择偶标准的，胆子大一些的直接把手机里女儿的照片递过来，让他们看看是否合眼缘。小沈站在第一排，想要向全员介绍下柬埔寨旅游的注意事项，拿着话筒声音也盖不过这些热情的大妈。凌远不堪其扰，只能谢绝了不停递到他手上的各种型号的手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大家好好听讲。站在前面的小沈看了，快要感动到热泪盈眶。
其实说是注意事项，只是简单地介绍了柬埔寨的一些风土人情和天气情况，又说了第二天的行程规划和集合时间。凌远听了几个关键的时间点，就转过头，靠着大巴的玻璃窗外打量着这片陌生的土地。
他们这班飞机延误了快一个小时，柬埔寨和中国有一个小时的时差，虽然手机已经自动调时到晚上十一点，但北京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其实这对于常年加班成魔的凌远来说并不算多晚，不过平时不是在做手术就是在看报告，凌远倒鲜有这样闲适的机会休憩放松。
车窗外其实并看不出什么风景，从刚才机场开车出来后一路上差不多乡村田野，夜色如墨，只看得出大片的田地和一些低矮平房的轮廓。如果不是东南亚闷热的空气在时刻提醒，把这里当做国内某个落后的乡县村野也是可以的。等车子驶进了市区，借助路灯，才依稀能在道路两旁看见一些建筑风格迥异的酒店，门口还停着不少旅游大巴。柬埔寨工农业发展都相对落后，主要还是依靠旅游业。不过刚才在海关的那一段插曲实在令人不甚愉快。
凌远因为工作原因去过不少国家，这样明目张胆专挑中国人欺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想想刚才过了关后，他按照领队的嘱咐站在出口处等着和大部队汇合，一转身就看见李熏然正气鼓鼓地看着索要小费的海关工作人员，那句“no money”真的是说得中气十足，自己离了快三米地都能听到。凌远无端想起小时候凌教授带着他们兄妹三个去动物园看到的一只奶狮子，张牙舞爪想要向世界挑战，结果全世界看了只想揉揉它头上的呆毛。
凌远嘴角忍不住笑了笑，又想到这个李熏然说起来是赵启平的表弟，别说两人眉眼之间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偏偏性格气度是截然不同。赵启平是眼带桃花，看谁都恨不能一眼看到人心里头去，直看得人家小姑娘两颊绯红才肯罢休，也就谭宗明震得住他。而李熏然恰相反，眼睛虽是和赵启平一样又圆又亮，可是你却能从那双鹿眼里一下看到他心里，高兴或者沮丧都毫不掩饰。按理说，干的是刑警的工作，整天就是和黑暗较量，怎么还能保持这样一双天真似少年的眼睛呢？
刚才在飞机上当凌远再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表示不想和他一起看ipad里下好的美剧或是电影或是动画片，而是想看会儿书时，明显感到李熏然那星星一样的眼睛有一瞬间暗了下来，凌远心里莫名被揪了一下，又酸又麻。可过了两分钟，李熏然又高高兴兴地问，要不要帮他开阅读灯方便他看书，凌远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他想这是因为我是他表哥的领导所以这样照顾我吗？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热情，就像一个小太阳，用自己的光热去温暖身边所有的人。这样的人，和自己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想到这里，凌院长忍不住再瞥了一眼旁边的“李太阳”，“李太阳”浑然不觉，还有一两个阿姨仍不放弃，还在向他安利自己的女儿，李熏然很认真地听着。
其实凌远不知道，李熏然要不是顾忌坐在他身旁，恨不得拿出本小本本来做记录。他只能拿出平时办案时刑警快速记录排查的能力，筛选着刚获得的第一手信息。这个王阿姨的女儿是做麻醉师的，嗯算半个同行和院长很相配，记下来。那个张阿姨的外甥女是大学里的老师，嗯书香门第也很好，也要记。那个陆阿姨的女儿的兴趣爱好是上网打游戏，额……这个听上去不合适，划掉。
李熏然信心满满，完成表哥的任务指日可待！
这时，大巴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大妈们只当是已经到了入住的酒店，纷纷准备起身拿行李，结果小沈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说这家五星级的酒店是凌远和李熏然入住的，其他人的酒店还没到。
刚才和李熏然聊得最起劲的张阿姨不经意问了一句：“那小沈，我们的酒店几星级的啦？”
小沈回她：“四星级的，离这里不远，就再往前开两个路口就是。”
谁知张大妈一听不乐意了：“再不远也是四星的，凭啥五星级的酒店不让我们住啦？”一个大妈带头，顿时一群大妈附和，纷纷表示不满。
“难能噶奇怪的啦，一个团的还分两个酒店住。”“就是就是，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把差的酒店给我们啦！”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的，眼看一车又要乱成一锅粥，小沈只能丢出一句：“就凭人家是5000元一个人的团费，你们是4000元一个人。”就先下车帮凌远他们搬行李了。
一车的大妈们面面相觑，李熏然倒有些尴尬，他只听赵启平说过是因为自己临时不能去，才拜托他来的，旅行的费用全都不用他来出，倒不知道表哥原来对他这么好，定得规格噶高哦！
凌远看李熏然傻愣愣地站在位子上，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先下车吧。”
柬埔寨旅游业发展相对落后，说是五星级酒店，其实也就顶多国内四星的水平。李熏然拖着行李刚跟着凌远走到酒店门口，就发现酒店的门廊前种植了一排热带植物，左侧还是一间咖啡馆兼酒吧，门口放了两三张小餐桌，虽然已近午夜，竟还有一两个老外坐在露天喝酒聊天，看见李熏然望着他们，还举杯示意，李熏然笑着点点头，也打了个招呼。进了酒店内一看，其实大堂的面积也很有限，算是走小巧精致路线，深褐色的木质前台一直延伸到另一端，一旁就是餐厅，拐角处还设计了一个小小的景观池塘，布置得颇具匠心。
没想到到了前台办check in，前台小姐一查房间，为难地说酒店今天入住的客人特别多，他们原本定的双人标房都已经满了，只剩下一间大床房。
小沈只能过来征询凌远和李熏然的意见，再三说抱歉，要不是航班延误，一定不会没房间的，又说明天一早就过来帮他们和酒店交涉看看能否换房，今天是不是先这样克服下？
凌远倒不在意，摆摆手说没关系。
小沈又看向李熏然，李熏然还蹲在景观池塘前看鱼，听了笑着露出一口的大白牙：“盒盒盒没事，我睡相特别好，不会打扰到凌院长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eck 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