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姜吟》上阕绾绾

64、摊牌

　　“妈这是关心你，为你好。。”诶。这个傻丫头一点都不懂当母亲的心，姜母觉得自己都要气出心脏病了。

　　“妈。才不要。。。”姜瑟满脸的羞耻，正准备还嘴。

　　凉秋温暖的手就轻柔的抚摸在了她的手上，感觉到了温柔的触感，姜瑟心生异样，立刻停顿下来，疑惑回首。

　　只见凉秋双眸微颤，表情沉重，语气忧伤：“瑟瑟。别这样。爸妈是关心我们。我们实在不应该瞒着他们。”

　　什么什么鬼啊！！！他这话、这表情，姜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一脸无措的在心中疯狂呐喊，凉秋同志啊，你这一幅壮士断腕、痛心疾首的表情是什么鬼。还有你怎么突然又喊爸妈了？谁是你爸妈了？

　　。。。。。。。。。。。。。。。。。。。。。。。。。。。

　　“他们总会知道的。比起从别人那里听说，不如由我亲口说出。”凉秋面色严肃，拉着姜瑟从座位上起身，神色慎重而诚恳，快步走到姜父姜母面前。

　　“爸妈。。其实我和瑟瑟已经领证结婚了。”

　　轰隆轰隆轰隆！！！！明明晴空万里，怎的耳边会有阵阵雷声？

　　他改口改的倒是顺溜，说话说的也是言之凿凿。。只是姜瑟全程跟个木偶似的，又如同受了一道天雷。全无反驳之力，彻底傻眼了。

　　“你。。。你们。”面对突然直愣愣杵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还有声声“爸妈”的称呼回荡在耳边。。。

　　姜母一阵脸色煞白，有一瞬间心梗的感觉。姜父原本紧握的筷子，不慎掉落，口张的老大。

　　似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凉秋挺拔的背脊缓慢低下，以最慎重最标准的姿势深深鞠了一躬，继续说道， “我知道，爸妈对于我的突然出现，肯定存在了种种疑惑。。。其实，我和瑟瑟早在一年前就认识了。我也是因为她才决定来B市的。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

　　只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家庭。。。。。”他低声陈述着，一脸的挫败和悔意，声线低哑略微带些颤抖的无助。

　　“这些事本不该故意隐瞒着她，只是，是人都有弱点，我也逃不过自己的胆怯和懦弱。。。是我做的还不够好，让她没有安全感，自然也不敢跟你们提起我的存在。。

　　我们也因为这些，有很多误会和隔阂。

　　就是在这样摩擦不断、跌跌撞撞的日子里，我渐渐意识到她对我的重要和我对她的感情。

　　前不久，知道她又相亲后，我就再也憋不住了。。。是我主动联系到了王阿姨，特意出现在了你们面前，准备了那场相亲。

　　那之后我们误会解除。久别重逢，一时激动难以抑制就领证结婚了。。。

　　领证后，瑟瑟一直都很忐忑不安，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你们说才好。毕竟，她从未在你们面前提起过我。突然的就结婚了。。。。

　　对不起。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故意隐瞒在先，是我没有登门拜访，是我没有和你们商量就擅自做主和瑟瑟结婚了。

　　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怪她。。。。能够接受我们。”

　　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一顿饭而已，怎么就吃到了如今这副田地。

　　凉秋的突然开口是姜瑟始料未及的，再加上他说的那些话。。。她她她！现在可不止是不知所措了，心中更加是翻江倒海、万马奔腾。。。。。。。。。。

　　一番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言说的姜父姜母一脸的惊讶和了。。

　　“这样啊！呵呵呵呵。”太过震惊的姜母一阵干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中更是矛盾重重的如同两只猛虎在打架，左右都不对劲了。。。明明之前一个劲的想要女儿结婚。现在女儿突然说结婚了，这心里怎么反到是空落落的，浑身都不自在了。。。

　　冷场了片刻，姜爸爸哆哆嗦嗦捡起掉落的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明里暗里都觉得扎心，“现在的年轻人嘛！闪婚也是听说过的。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是不开明。只是，这父母都没见过，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姜父虽然早已被搞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婿十分的满意，但这爆炸性的消息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我也知道我们是草率了一些，但是，我对瑟瑟是真心的，希望你们能够原谅。”说这话的时候，凉秋更加紧张的下弯了弯本来就一直紧绷着的腰，不敢轻易抬头。

　　姜瑟咬了咬嘴唇，心中逐渐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来回酝酿，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凉秋这么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模样。

　　平日的他总是一尘不染光芒万丈的，即使手中为她做着最脏最累的事也依旧能够气质卓然，飘逸出尘。。可是现在。。。。。。。完全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凉秋了啊！

　　他总是这般！似乎总是再为她一次次打破他的底线。

　　姜瑟没有忍住心中的酸楚和别扭，小声的拆台：“爸妈，你们不是巴不得我嫁人的吗？天天给我安排相亲。现在可是如你们所愿了。你们该高兴才是。”

　　姜瑟不出声还好，她一说话，全场的焦点就立马转变了。

　　姜妈妈眼神尖锐，语气突然又有了气势，声调都提高了八度：“你这讨债鬼，说什么呢！我真的上辈子欠你的啊。。”姜母陡然起身，抬起手，恨不得立刻锤死眼前的不孝女。

　　凉秋反应极快，在姜母抬手上前之时就瞬间直立起了身子，以自己的身躯挡在姜瑟前面，并双手向后把她自然护她在身后。

　　护女狂魔的姜爸爸这时也反应过来，及时上线，他急急拽住自家老伴，大声反驳，“你也别说女儿了，这还不是都要怪你！都是你催催催。你忘了？你可是每天可劲的催，使命的给她安排相亲。。你看看，现在好了吧。女儿嫁人了，你也如意了。。。”

　　“我催她不是为她着想吗？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呢！你何止是不催哦，你是什么事都不管。这个家哪样不是我一手操持的。哦。现在是嫌我老，嫌我话多了！！什么事都是我的错了？”

　　“我哪里嫌弃你了，什么时候嫌弃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你就是嫌弃我了。我嫁给你30多年，每天为了这个家辛苦劳碌。现在我人老珠黄，你就看我不顺眼了！天天找我麻烦了！！”

　　“我什么时候找你麻烦了！都是你自己喜欢没事找事！！而且我们现在说的是女儿的事，你又扯我干什么！！”

　　“女儿？你看我现在还有女儿吗？诶，这先人说的好，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别人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看我这完全就是黑心棉啊。。。”

　　姜母越说越来气，感觉浑身都要炸了。。。

　　姜父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不甘示弱的与之据理力争，“瑟瑟已经够乖了，你自己想想你每次的无理要求她哪次拒绝过，虽然回来的少，给你给我寄回来的东西哪样少过。说到底还不是你每天喋喋不休的念叨念叨，才把她念叨的不愿意回家的。”

　　“。。。。。。你这个死老头子！！@##%%……￥……￥&*W$@#$!”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自顾自的吵的极其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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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从小吵到大，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姜瑟长叹了一口气，在凉秋身后扒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声的说道，“不好意思，他们经常这样的，吓到你了吧。其实今天已经是难得的，因为你第一次登门的原因。没有开口就吵。”

　　“没有，看的出来，叔叔阿姨感情很好。”凉秋早已恢复了正常，抿嘴一笑，转身摸了摸她耷拉的小脑袋，眼眸都是星光闪耀。

　　“这样也叫感情好吗？”姜瑟撇了撇嘴，觉得凉秋这人说话也太厚道了吧。

　　“嗯。这是另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凉秋乌黑的眼眸闪烁着与以往不一样的欣羡，没有虚假和敷衍，只有羡慕和真诚，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和写意。

　　姜瑟愣住了，深深凝望着他。他。。。

　　他一个局外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反倒是自己。还要母亲说明白才想清楚。。。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命运和活法。她和他亦是如此。

　　算了，不挣扎了。。

　　姜瑟把手放到凉秋脸上泄恨的狠狠一捏：“今天的事，回去再跟你算账！！！结婚证拿出来。”

　　这回轮到凉秋一脸的惊讶，他呆滞了好一会。。这这还是姜瑟第一次主动亲近他。哪怕是被捏，都让他觉得体温瞬间升高，脸颊陡然发烫。

　　呼呼呼。抑制不住的热气源源不断漂浮。。。。冷静。冷静。保持冷静。不能吓到她了！！！

　　望着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凉秋平复了片刻后，慢慢将手伸进了上衣西服内侧的口袋，不一会就掏出了两个小红本本递到了姜瑟手中。

　　姜瑟慢悠悠接过结婚证，轻抚了抚后，“啪”的一下拍到了桌上，大声制止了眼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你们别吵了。。喏。结婚证。如假包换。。而且我现在还住在他家。”

　　“你你你。来真的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原本还将信将疑，这回是彻底死心了。行行行！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她还能说什么呢！！

　　姜母抚了抚胸口，快速调整好了心态，“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妈！你刚刚。。刚刚，不还那样，那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这回轮到姜瑟目瞪口呆，彻底傻眼了。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极品人物啊，牛！

　　“刚刚是刚刚，一时还缓过劲来！！现在我缓过了，既然结婚了，那就结婚了吧，反正早晚都得结的，也是好事，至于这婚礼嘛，这小梁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能马虎，要大办一场。”恢复正常的姜母一副以往对外时的贵妇模样，说话理直气壮，端庄大气。完全再无刚刚一脸泼妇样的半点影子。

　　姜瑟真是不得不佩服母亲大人瞬间变脸能力，以及强大的心里承受耐力and万事都能处变不惊的心态。

　　而她可是姜母的亲生女儿诶，自然不会弱到哪儿去，姜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不办。。。”

　　“你说什么？！”姜母眼睛瞪的老大，一副要活剥了人的吓人模样。

　　呃～吼吼～～眼神好可怕！姜瑟多少还是有些认怂了，她往凉秋的怀里躲了躲，“起码现在不办，等我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办吧。”

　　“你。。。”气的半死的姜母，在姜瑟明显的移动下，终于意识到了凉秋的存在。她深吸了一口气，保持了冷静，她知道自己说不通这个倔犟的女儿，便转头攻向了凉秋，“小梁啊，你是个有担当的成年人了，那你说呢？”

　　三双明晃晃的大眼睛都立马扫射过来，齐齐看向正一脸宠溺状态盯着怀中女孩的凉秋。。。。

　　只见他腼腆一笑，含情脉脉说道，“都可以，我听瑟瑟的。她想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

　　哈哈哈哈啊哈哈！！！

　　姜瑟听后一脸的得意，小尾巴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了，她拍着胸脯仰首挺胸，“看到没，我家的，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