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化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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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太多爱你的理由，在记忆里不停地游走。
——《沉眠》
似是没想到对方会问出“为什么”，姚窈摩挲打火机的动作蓦地停顿了一下。
她抬头略带审视意味地打量了一番姜俨，微微皱起眉头。
确实是同一个人，但和中午遇到的他相比——
相差的太多。
但，那又怎样。
姚窈眸中情绪翻滚着。
她从不会和好学生有任何交集，更何况是这位三中的天之骄子。
不是一路人，以后也同样不会成为一路人。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开始的必要。
“知道我是谁吗？”姚窈突然漫不经心地反问。
姜俨没有回答，只沉沉地盯着女生看，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钉入骨血之中。
“呐，别这么看我，中午的事情，我为我轻佻的行为向你道歉。”
姚窈抬头看着替自己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的梧桐树叶，依旧懒洋洋的。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也不用因为中午的事就担心我会对你穷追不舍，所以，往后见了我大可不必躲开。”
“还有，你要是觉得我们今天就算是认识了的话，以后咱俩学校见了面还能打个招呼，或是你觉得今天的事不算什么，我也无所谓。”
姜俨垂着睫羽，依旧安静的过分。
从那句为什么之后，他就一直沉默着。
姚窈觉得兴味索然，“啧”了声，就从树干旁直起身子，撸了把未及肩膀的头发，抬脚准备走人。
这时，不远处花坛旁，李镂的大嗓门由远及近地传来。
她最后看了眼身旁的姜俨，似是惋惜般得笑了笑，然后错过他提步往前走去。
“老大，刚才站你旁边的不会是姜俨吧？”
李镂见姚窈往自己这边来，步子立马又快了些。
会和后，他立刻把手中的一瓶果粒橙双手捧给姚窈，但眼神却是在八卦地一直瞄向他们身后。
“嗯。”姚窈拧开瓶盖喝了口饮料。
“窈姐，你不是从来都不泡好学生的吗，怎么这次——哎，你镂，你打我干嘛！”
方显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侧的李镂给一巴掌糊脑门上了。
“打的就是你，怎么说话呢，老大怎么就不能泡好学生了？”
刚说完，李镂又立刻“呸”了一声:
“啊呸呸呸，都被你气糊涂了，老大又什么时候泡过别的男生了？！”
“还有，方显，妈的以后叫不清楚就不准再叫我名字了，什么你镂你镂的，你特么说谁low呢你！”
“是你自己非得理解成low的，我可没这么说过。”
方显对方才挨李镂的那一下依旧耿耿于怀，索性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开始挑衅似得继续重复，每次语调还都丧心病狂不带重样的:
“你——镂——你！镂！嘿，你~镂~”
“我操嘞，方大脑袋，你他娘的脑袋瓜子熟过头了找碾是不是？”
“熟烂了也比你美丽英俊！”
“沃日，你这说得是人话吗，小爷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竟然拿你个大烂脸跟我比？你——”
“……”
“行了，方美人和李才人，吵累了吗。”
姚窈慢悠悠喝着饮料，快见底了，两人还在吵，眼看快散会，只能出声打断:
“吵累了，就跟杂家回宫吧，不要让圣上等急了。”
方美人李才人:“……”
李才人:“哈哈，姚公公说话真风趣。”
方美人:“臣妾……可以当姚公公对食吗？”
李镂:“……”
姚窈轻飘飘瞥了眼方显:“杂家有洁癖。”
方显:“……”哭唧唧。
李镂:“哈哈哈哈！还是老大狠！”
姚窈:“行了，回去吧。”说完就插着裤兜率先踱步往前走。
李镂被打岔了这么久，回过头来依旧还惦记着仍站在身后一动不动的姜俨。
他虽然脚步反射性地跟上了姚窈，但视线却是在不断地往后张望。
方显经过他身边，看他这熊样，不放过一丝能怼他的机会:
“呦呵，你镂，您老这是在……模仿小天鹅呢？”
李镂看都懒得看方显:“你懂个屁。”
不待方显反应，李镂继续道:
“这可是姜俨啊姜俨，每次都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的白月光啊，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我得仔细看一眼，要不然，指不定下次见面就又搁天上哪块儿躺着呢。”
方显恍然大悟地猛点头，竟然也是不在意两人之前恩怨地跟着连声附和:
“有道理，有道理啊，那我也得看上几眼存着以后用。”
走前面的姚窈:“……”没出息的俩东西。
却全然忘记了自己中午又是在如何勾搭人家的。
姜俨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姚窈和李镂他们的互动，直至几人离开，连背影都不见之后，他才慢慢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盯着姚窈刚才倚靠的那棵梧桐树，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掌轻轻地抚过深褐色的树皮。
明明是那么粗糙的纹理，姜俨却一下一下地好似在抚摸着心上人温热柔滑的肌肤一般。
随着白皙修长的五指划过树干，他的嘴角缓缓泄出一抹极致温柔的笑意。
蝶翼似得弯长睫羽随着笑容似有若无地起伏，上挑的眼尾旁隐约带着丝猩红。
多情的狭长凤眸中。
瞳孔之内，深不见底。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化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