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血饮狂刀

1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白玉堂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他怔怔地回过头来，卧室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展昭站在门口。默默的望着他。白玉堂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于是垂了头，默默地等待发落。展昭甩手将外套扔在衣架上，冷冷的问：“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玉堂偏过头，想了想，然后就云淡风清的笑了，他懒散的仰靠在床头，口气里全是不屑：“展昭，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多了吗？凭什么我要告诉你？有理由吗？”他敛起好看的眼睛，凌厉的扫了过来。
　　展昭没有答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没有血色的面孔，被愤怒激荡的心情却是一点点平静下来。记不得究竟有多久了，白玉堂不曾在摆出这副面孔，他生气了，他是真的生气了，展昭心里想。
　　记不得究竟有多久不曾见过他这个样子了，他竟然怀念起来。想起初相识的时那个出口辛辣，冷若冰霜的少年，他该死的居然怀念起来。转眼时光就这么匆匆过去了，迅速的让他来不及捕捉，“我以为我已经走近你的心里了”。展昭痛苦的想“原来你还是不曾接纳我的，你还是你，白玉堂，你还是你！”
　　白玉堂掀起被子下了床，这猫窝的卧室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踩起来很舒服。他随意的将睡衣的带子紧了紧，绕过展昭到厨房去，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展昭靠着门站着，目光平静而….苍凉。
　　白玉堂心口一痛，他该愤怒的不是么？为什么那人一动不动？心里想着，手里的动作就迟缓了起来，他从冰箱里翻出了煮好的粥搁进微波炉里，关上门的那一刻忽然感觉眼角一涩，鼻头酸酸的不舒服起来。他瞪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努力将涌上来的泪意咽回去，就听见展昭沙哑的声音：“我以为至少你该告诉我，而不是去找赵祯。”
　　白玉堂忽然就愤怒起来了，他猛地转过身子，瞪视着那个最亲近的人。渐渐的，他就觉的荒唐可笑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他？哦！呵展昭，原来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在担心我，其实你是在担心你的所有物是不是被别人侵犯了对不对？你就是在气这个？”他冷冷的笑起来：“你放心，赵总比你君子，他想和我谈恋爱，用强的事情他是不屑做的！”他残忍的笑着，看着那人越发难看的脸色，心里一下一下的抽痛着。
　　“叮”！
　　白玉堂打了个哆嗦，微波炉的门弹开了，他转身将碗端出来，盛了一匙，送到口边的时候又停住了：“如果你觉得我不可理喻，那也没关系，我可以搬出去…..不过不要指望我掏伙食费，毕竟你也不亏不是吗？”他邪恶的笑了笑，将已经凉掉的粥送进嘴里。
　　展昭垂下眼睑。餐厅里粉红的光影下看不出他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打开冰箱，将一盘炸好的虾拿出来放在白玉堂面前，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餐厅里的白玉堂就这么抓着勺子，直到听见书房的门咣一声合上，才将含在嘴里的东西咽进喉咙，不如新煮出来的口感好。他自嘲的笑了笑“这算吵架了吗？分居了？”没有了吃东西的欲望，他扔下勺子，想了想，还是将半碗粥端到水池冲掉了，空碗就扔在菜池里。随后，就疲倦的回到卧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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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湘月纤细的指节击打着沙发的扶手，并不抬头看对面的四个老爷子。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还是沉不住气开口了，他狠狠地瞪了眼前这女子一眼：“瞧瞧你，是什么样子，坐没个坐像，怎么算个大家小姐！：秦湘月懒懒地抬起眼：“四叔，您十万火急的宣我来就是为了批判我不像个大小姐？”老人重重的将手杖一击：“住口！学会和长辈顶嘴了？”秦湘月笑了笑，她知道这几个老头子是为了上次她要挟他们的事情发脾气，人老了就是这样，她懒得理他们，就在准被怎么能走掉的时候，她忽然那听到一向不说话的柴三爷开口了。
　　“湘月，我们都知道了，你已经拿到了宋氏的股权，是百分之… ”想了一下，他决定不说出来：“既然你有本事要求宋氏换总经理，为什么不一举击垮他，还在等什么？”
　　秦湘月霍然抬头注视过去，柴三爷面色平静，没有四爷的咄咄逼人，他目光深远而隐含着不知名的东西，秦湘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双手交握了下：“三叔说的是，只是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柴三爷端起茶碗，放在唇边吹了吹：“湘月，三叔不和你绕弯子，不是时机不好，是展昭不能全心应战而已”他啜了口茶，波澜不惊地道：“其实宋氏的公子哥也不能全心应战不是？你手里有那么一张王牌，怎么不赶紧用？”
　　秦湘月只感觉后心凉飕飕的风起，她暗暗地打量眼前的四个老人，这个通常不轻易开口看着老好人样子的柴三爷，平素里在四爷传唤她或者展昭的时候向来显得很没精神，不是爱听不听，就是悄悄的打瞌睡。秦湘月在心里换了口气，看着他难碗好象永远也喝不完的茶，又听道老人懒散的开口了：“月姑娘，这么多年你很累，我们也很累，其实我们几个老头子还指望什么？我们不过是想看周家的天下周家人自己坐着，我们又不姓周，是不是？哼，不过月姑娘，话说回来，三叔虽然不管你们小年轻的事儿，可这一块白糖就坏了周家赵家两家的天下，也实在是厉害对不对？”
　　秦湘月木木的站起身，微微的低头鞠下躬去：“我懂了，谢三叔教诲。”她转身出门去，临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长沙发上分座的四个老人，三叔还在喝茶，四叔在吹胡子瞪眼看她，那两位在打瞌睡，一如平时任何一次会面。她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跳嗡嗡的响着，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她想，怎么以前没发现最厉害的是这个老家伙呢？她忽然想起那碗永远也喝不完的茶，三个老人面前都是透明的玻璃被，只有三叔手里是个青瓷茶碗，盖子笼着，不知罩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