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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太师(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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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翛真的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被白柳的唇碰过的地方,在发烫。
皇宫的建筑总是比她们在不周山上的宏伟些,只不过又好像空有外壳,没有灵气。
人是这世间最脆弱的种族,没有妖族生来的力量,没有仙族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也是最强大的,一场战乱哀鸿遍野,可只要给他们几十年,人间又是一副繁华景象,人族脆弱,却又能立足三界,仙妖皆不会妄动人族,没有强大的力量的,却同样能建造这宏伟的琼楼玉宇。
其实南翛觉得大人说的没错,人类很厉害,只是将他们分开就显得脆弱了,可人族向来团结。
坐在皇宫的屋顶,白柳依旧在研究什么,南翛不知道大人没日没夜画的那些阵法,又或者是古籍是什么。
白柳从不吝啬教南翛,从太古时代的东西到现在的三界九州的事情,只要南翛问,白柳必答,唯独白柳手边的那一册书,南翛每次问,白柳只说她不必学。
等到脸色的热气散去,南翛从屋顶上跳下来,手上多了件纯白的披风,小小的人,踮着脚尖给白柳披上。
“大人,歇一会,你都看了好久了。”这些时日,白柳周身的灵气在不知不觉的消散,不仔细察觉不到,可南翛天生对这些就很敏感。
白柳不说,南翛永远不知道她怎么了,可是心里会担心,南翛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替她抗雷劫导致的,但是心里总是不安。
伸手裹了下身上毛茸茸的披风,好奇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把白虎的毛拔了?”
南翛嘟了嘟嘴,小声嘀咕:“大人怎么这个都知道?白虎又不缺这点毛,过个千年就又长回来了。”
白柳对于南翛的霸道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你呀,它怕是千年不敢出洞了。”
南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它又不亏,我都把筑元丹给它了,千年后它刚好渡劫,没丹药就它那么懒才过不去。”
白柳听着南翛的辩解,捏了下她的鼻子:“好了,我不曾责怪你。”
南翛这才抬起头,将白柳的手握在手心:“大人手好冷,南翛给你暖暖。”
白柳不曾拒绝她,应承下了她的好意。
“嗯。”
寅时天尚未全亮,朝圣殿外已经候着一众大臣,禁卫们严阵以待。
赵沅打着哈欠站到了队伍的前面,其实他不明白父王为何这般着急的要他学理朝政。
卯时一到,朝圣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丞相领着一众大臣依次走了进去,赵沅也收起了自己的懒散之色,若让父王看到他懒懒散散的样子,又要挨骂了。
“陛下驾到!”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缓缓的在龙椅上坐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往常一样的仪式,只不过每天会换一些话题上报,又或者有些难以抉择的问题,今日接着再议。
“禀陛下,这些日子,京城流民为患,已经严重影响到京城治安,微臣恳请将这些流民逐出。”京都府尹出列,在地上跪着不敢看那九重台阶上的九五之尊。
“陛下,臣以为不可。”御史大夫匆忙出列。
听着下面的讨论,皇帝一言不发,等到讨论的差不多了,才将目光转向赵沅。
“太子以为如何?”
赵沅心里有些小紧张,这是父皇第一次在朝堂上向他提问。
“父皇,儿臣以为,流民确实该送出城中,但不是驱逐,是安顿。”
皇帝依旧是冷着脸,微微点头:“继续说。”
“江南水患才会有如此多的流民,但儿臣认为此次本不该这般严重,按我国律例各地均有粮仓,水患刚起父皇已下令开仓赈灾,可还是有如此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儿臣以为此事该查,再者,我大梁这些年风调雨顺,国富民安,小小的水患岂会应付不来?儿臣以为,安抚百姓,修筑河堤,查处贪官,齐头并进才是最为可取的。”
赵沅说完,手心有些发汗,还是紧张。
“诸卿以为呢?”皇帝没说让赵沅起来,只是再次问向大臣。
“臣以为太子所言极是。”
“臣也觉得太子所言可取。”
听到众大臣的附议,赵沅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谁料皇帝话锋一转再次问赵沅:“可我大燕此刻正与梁国交战,梁国乃大国,没有粮草,我大燕如何生存?”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民,国之本,若外患未除,此刻若是流民暴乱,恐徒增麻烦,不若趁此机会救济百姓,同时亦可征兵援助边疆,父皇恩泽,儿臣想我大梁百姓也会齐心抗敌的。”
皇帝此刻难得点了点头:“准了。”
赵沅听到这两个字才真的松了口气叩首道:“父皇英明。”
南翛坐在紫阳宫中的荷塘边,小脚丫子泡在水里,白柳在一旁泡茶。
“大人,为什么人间的帝王总喜欢别人叫他们万岁?”南翛每次听到别人呼万岁都忍不住撇嘴,妖族之人都不是每个都能万岁,不好生修行也只有几千年寿命而已。
“不过是想一直当着主宰,想自己的王朝能千秋万代。”白柳依旧不急不缓的泡茶。
“泡茶最是急不得,茶叶重要,水,茶具也都很重要。”
南翛看着白柳的动作,一点都不觉得烦,阳光洒在水面上,夏季的荷花开的正好。
偶尔有几条锦鲤从水下有过,尾巴一甩,打破平静的湖面。
南翛不再打扰白柳泡茶,就撑着下巴,看着白柳,偶尔有小鱼游过,调皮的用尾巴甩一下白嫩的小脚丫。
“好了。”白柳递给南翛一杯茶,南翛双手接过,甜甜的道谢:“大人最好了。”
白柳摇了摇头,满是宠溺与无奈:“喝完茶该去东宫了。”
南翛嘟了嘟嘴,有些不想去,低头品茶,这世间果然只有大人泡的茶才好喝,
白柳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看破却不说她。
“人间的帝王寿命一般都比寻常人短,受万人福泽,自然会缩减寿命。”白柳温声说到.
南翛抱着茶杯,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柳,似乎不明白白柳在说什么,或者是不懂白柳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些。
“凡事,有得必有失,世间平衡本是如此。”白柳嘴角微微翘起,很好看,南翛喜欢看她笑。
“大人,南翛知道了。”小脚丫晃了晃,将下面的鱼儿吓跑。
“好了,该去东宫了。”白柳收了面前的东西,站起来,看着南翛。
南翛俏皮的朝她伸出手:“大人,没穿鞋。”
白柳没好气的看着她:“听话。”
南翛不满的撒娇:“不嘛,大人抱过去。”
白柳捏了下她的鼻子:“越发无赖。”
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抱回了殿中。
随手幻化了双鞋给南翛:“好了,到了。”
南翛笑嘻嘻的抱着白柳的脸颊亲了一下:“谢谢大人。”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白柳等南翛走了才轻轻摇了摇头,掌心朝下,地上多出一个法阵,繁杂的图案,恐怕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懂。
缓步走到法阵中间,缓缓的注入灵力,白柳周身的灵气好像一点点的都注入了法阵之中。
南翛跑到东宫,赵沅在睡觉,早朝起的太早,回来后赵沅总要再睡一会。
门口的守卫看到南翛立马跪了下来恭迎:“小仙君前来东宫不知所为何事?”
南翛最烦人家喊她小仙君,她可不是仙。
“你家太子呢?”南翛站在两名守卫的面前,明明比他们矮,但是两名守卫却连额头都出汗了,南翛不明白这么怕自己干嘛。
“太子殿下在,在休息。”
“叫他起来读书。”南翛不耐烦的说到。
要不是大人她才不来,赵沅被贴身的侍女叫醒,一脸的烦躁,非常想骂人,然而却听侍女说道:“殿下,小仙君来了,说是您该念书了。”
面对有起床气的赵沅,侍女也很无奈,可是如今这宫里有两个人绝对得罪不得,那便是在那紫阳宫中足不出门的那两位。
“师姐?”赵沅顿时醒了,麻溜的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赵沅到了书房的时候没人,问了门口的守卫,说是去了后园在吊秋千。
南翛自己在秋千上晃荡,旁边的人不敢说话,赵沅过去的时候南翛背对着他。
“师姐。”赵沅恭恭敬敬的失礼。
其实南翛早就知道他来了,不过是在等着他说话。
“别叫我师姐。”南翛撇撇嘴,她才不要承认这个师弟。
“这是你休息的时辰?”南翛面无表情的问到。
“不,不是。”赵沅害怕南翛发脾气,之前南翛发脾气他已经领教过了,苦不堪言。
其实赵沅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不是事关白柳,南翛一般都不会太在意。
“我明日晚一个时辰过来,够吗?”南翛从秋千上跳下来,又看着他说道:“你别一直这样,大人又不是你师父。”
赵沅直起身子,明明南翛才他肩膀高,但是那一脸的老成,和她稚嫩的脸颊,不搭极了。
“够了。”赵沅终究不敢笑。
“今日想学什么?”南翛再次坐回秋千上,还挺软和的,真会享受。
赵沅犹豫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向南翛:“我可否跟着你修习仙道。”
南翛懒懒的伸了把懒腰,眼眸微眯:“我非仙族,不懂,换个其他的,这个明日再告诉你。”
“那,兵法。”
“好。”南翛这下倒不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