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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君はできない子 ...


  •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孩子]

      在整个第七班里,旗木卡卡西最常看到的便是春野樱一身狼狈的样子,女孩即使是在最简单的D级任务中也很容易让自己受伤——除草时被叶片割破手或是被毒虫咬伤,捞垃圾时被易拉罐的边缘划出伤口,管孩子被哭喊吓得被准备泡奶粉的水烫伤或是撞到边上的家具磨破一片皮。

      他每次端出一副严肃老师的模样去训斥,结果在小女孩含了泪水的漂亮碧眸上坚持不了三秒便逃出放在忍具包边上的伤药或绷带帮她处理伤口。

      比起在一个队伍里的另两个人,她实在显得薄弱而纤瘦,即使是因为幼时营养而比他们都矮一个头笨手笨脚的漩涡鸣人都没有她在任务中不小心受到的伤多。

      逐渐在忍具袋里惯性塞上一些占位不大的伤药后旗木卡卡西看着女孩轻抚着纱布向他微笑的模样,在心底叹出一声便纵容的揉了揉对方樱色的长发。

      即使再怎么脆弱,因为是个还很小的女孩子,旗木卡卡西这个存在能把她完整的保护起来,所以没关系的。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对旁人疑惑于他过于温和的教导方式时也是如此回答,只不过比起清晰的话语,他向外的解释一直都是一句“小樱还是个孩子呢”。

      精英上忍没有想到自己的解释在别人的口中转而叙述而出时,这句话全然不是内心那样温软而柔和的想法,而是站在了全然相反的尖锐的讽刺上。

      手掌上打了一个蝴蝶结的整齐干净的绷带被主人握紧的手掌弄皱弄得带上暗红,最后被拆落。

      “你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没有的、没用的孩子。”

      [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女孩的情感总是压抑着,他清楚这一点,纵使面上春野樱看起来再怎么情感丰富毫不掩饰,但人总不是会长时间维持在一个情绪里的。

      而春野樱对宇智波佐助的热情爱恋仿佛是早日进入习惯一样的每分每秒都在表现,她在受伤时即使泪滴在眼睛里转阿转带起一片光线的乱舞,也不会让其掉出眼眶。但在宇智波佐助拒绝并明言讽刺她,以及受伤时她却极为容易哭出来。

      她的眼泪在这时候总是似乎不要钱似得不断下落,樱色的睫毛都被泪水濡湿,看起来苍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赖以生存的事物。旗木卡卡西偶尔看着黑发少年扭头眼不见为净的态度时会去安抚女孩两句,但这样的次数多了之后他偶尔会从其中察觉到某种怪异感。
      这并非是指两个人的身上有什么不对,而是来自玄之又玄的第六感向他扔来的一则讯息。

      这样的怪异感在波之国的任务中终于被解开的缘由,他看着樱发的女孩半趴在宇智波佐助的身上哭泣,命中了水无月白胸膛的手还在向下缓慢的滴落着血液。

      他疲倦的闭了闭眼,裹着水汽的风让他稍稍冷静,接着他听到来自春野樱含含糊糊杂着啜泣呼唤着宇智波佐助名字的声音,那些音节断断续续,近乎延续不下去,女孩用这样的有如肺部没了空气的字音吐出她自己的名字。

      “我、我,春、春野樱还、没,还没有……呜……说,我喜欢你。”

      啊啊,旗木卡卡西睁开眼睛,他看到卡多雇佣的人到了身前不远的地方,春野樱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息,他已经能猜到宇智波佐助胸前的布料被濡湿成了什么地步,与此同时也猜到了违和感到底来自哪里。

      在春野樱站立起来向他摇手表示宇智波佐助还活着的时候,他凭借着虽然有些使用过度但视线还是清晰的眼睛看到了女孩的脸,再度确认了他的发现。

      即使都没办法清晰吐出“春野樱”这个她自己最熟悉名字的地步,她还是轻松连贯的说出了“我喜欢你”这样的台词,喜欢的对象刚刚死而复生便能不再哭泣,甚至面上淡然占了大多数的部分,女孩的情绪处理上明显有问题。

      她仿佛将全部的天真无知全部塞入对宇智波佐助的这份爱恋中,乃至于她不会为了她自己而哭泣,也不会为了她自己而感到害怕和畏惧。

      被这样的孩子喜欢上到底是什么感觉呢?结印用出多重影分身时旗木卡卡西如此好奇的想到,他看了看半坐在地上身上插满了千本的宇智波佐助,看着对方对女孩的不断的询问而皱起眉的模样,忽然感到了些许的羡慕。

      [没有我就会死掉的孩子]

      旗木卡卡西曾对于春野樱在宇智波佐助叛逃后对漩涡鸣人说的所谓“一生的约定”感到不满,作为一个理解学生的人来说他知道这句话对于漩涡鸣人屡次近乎放弃生命的攻击有多大的影响。

      但在看到春野樱比往日更加苍白的样子模样时他愣了愣,指责还没说出口便知道自己已经原谅了她。

      女孩的样子是他熟悉的、失去一切的样子。

      旗木卡卡西知道比起家人死亡,众人排斥,亲人好友全部死去自己却无法复仇的人来说,春野樱所面对的东西或许在别人眼里不值一谈。

      忍者本就是工具,一个人的死去总是最为容易的,而仅仅是为了力量去往大蛇丸身边的宇智波佐助暂时充其量不过是“叛逃的下忍”罢了。

      他在知晓宇智波佐助逃村后一直是如此想着的,直到看到女孩没有血色的面庞时才想起来她对于少年近乎病态的爱恋,又或者将其称呼为——寄托。

      在漩涡鸣人也跟随自来也出村历练后,旗木卡卡西找到了春野樱,已经用手里剑切断了发丝的少女坐在火影岩上,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摇动着白皙的腿。没有用军粮丸代替饮食的生活也没有让她的看上去不那么瘦,春野樱的小腿看上去甚至纤细得一用力便能折断。

      等旗木卡卡西回神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春野樱闭上的唇,她明显是感觉到他后说了什么,而漏过了这句话的男人走过去坐在少女边上。他咳了一声打算随便含糊两句掩饰过自己没听到对方话语的出神,春野樱却再度重复了一句她的话语。

      “老师要是也离开的话,我会死的。”

      她这么说道,音调很轻,但整句话都字正腔圆的挨个音节清晰吐出,一时之间似乎成了在说“兔子太寂寞的话会死的”的撒娇的幼童。

      银发的成年人挠了挠头发,在心底叹息一声,察觉到面前本就依赖他的少女已经将那些浓烈的情感移到他身上。

      “啊,不会离开的。”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没有拒绝的想法。

      他纵容春野樱将那些一下子没了主的稚嫩茫然爱恋纯真全部塞到他身上,这对于一个清楚这些东西的男人来说就如同扣在了他身上的锁链。宇智波佐助被迫接受这些的时候因为不懂而轻松,而自愿低下头让少女将她的锁链缠上脖颈的男人却清楚这一切,甚至包括少女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一些部分,他也都清楚。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到底接下了多么沉重的事物。

      [我会保护你的,和我一起]

      这哪里是什么单方面的束缚呢,戴上了少女锁链的男人笑了笑,那条充满了浓烈得近乎病态的情感的锁链另一段紧紧缠在少女的手上。

      那也是难以被解开的东西,旗木卡卡西十分清楚。

      春野樱并非无法成长,而是她的时间不够,她又荒废了太久。等有人想起来这个失去了九尾人柱力和宇智波遗孤的可怜小队时,旗木卡卡西已经带着姑娘进行了大批的任务,对于上层将新出忍校的学生塞入这个队伍时,精英上忍拿着小黄书散漫的笑了笑,对于被两个年纪小的孩子缠着的春野樱安抚的揉了揉头。

      但此时的姑娘对于明显对她有好感的两个孩子没有过于亲近的意思,她用着邻家姐姐的样子帮这些初出茅庐的新手治疗不小心的伤口和教导。而已经学会了医疗忍术的姑娘则在不小心受伤时,还是委委屈屈的窝在旗木卡卡西的肩膀上等他帮自己包扎。

      旗木卡卡西在这时总是带了点好笑情绪的拍拍她的额头,却倒也从没拒绝过这种明显不合理的帮包扎,正如他从没拒绝过春野樱为他整理家里卫生和拉他出去吃饭和夏祭的行为。

      [可爱的孩子,好孩子,是我的所有物]

      被春野樱注以全部情感的感觉,就如同他那时羡慕宇智波佐助时所想的那样,这是一种极为温润却不容拒绝的束缚。

      姑娘有将危机四伏的日子变得柔软的特别技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平静的生活总是会磨顿人的反应与战斗能力。好在旗木卡卡西逐渐开始将任务从C级提到B级任务,在战斗时他总是在春野樱快要无暇顾及自身安全的时候接下她的战斗。

      春野樱在战斗对手被截走后总是带着半身的狼狈沉默着垂下眼睛,昏暗在碧色的眼睛里流转过几秒,再于下一秒去帮助队内另外两个人时又恢复成漂亮的如同珠玉的色彩。

      在又一场任务后她在篝火边上帮旗木卡卡西治疗好背上一道并不严重的伤口,男人脱去了黑色的贴身衣物后露出的皮肤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煽情,肌肉漂亮的分部让那上边的骨骼有着柔和的线条。春野樱没有很快宣布治疗结束,两个少年累了一天早就卷着被子在另边睡着了,她用微凉的手指触摸着数着男人背上伤疤的数量,那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旗木卡卡西因为手指抚摸过去的痒意而歪头,颈部的肌肉因为他的动作而收缩了一下,春野樱忽然将双手贴着他的肩膀在他身前虚握,跪在他身后环抱着他的姑娘半开着眼睛,对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拒绝的行径笑了笑。

      “我是不是个没有用的孩子呢?每次都需要老师帮忙。”

      “是啊,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的小孩。”旗木卡卡西带着笑意如此回答,他把原先向着右边侧着的头向着左边春野樱靠在他肩膀上的脸贴了过去,掩藏在面罩下的嘴角温和的抬起,“所以让我帮帮你吧,我会一生守护你的哦。”

      春野樱沉默了很久,久得木材燃烧的声响都将勾起男人的睡意时才听到姑娘的一声“嗯”。

      接着姑娘隔着布料吻了吻旗木卡卡西的下颔,在对方发问前将受了伤的手臂伸过去让男人包扎。这是他们之间惯例的交换,你帮我疗伤,我帮你包扎,愈合的时间不对等,可足以让双方满意。

      她撑着头看着腹部肌肉被紧身衣服勾勒出来的男人眉目放松的帮她在手臂上细细的一层一层缠上绷带,等惯例的蝴蝶结被打好后径直躺去男人的腿上用他的腹部遮住了眼前的光去进入睡眠。

      旗木卡卡西顺着姑娘发尾凌乱的中短发丝,尽职的往火堆里偶尔加上一块木材,等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后眸色才骤然变冷。

      “她不是你能碰的,”他冷声向着似乎都已经睡着的两个人如此说道,“我不介意替暗部帮帮忙削弱你们的能力。”

      这是他的姑娘,哪儿能让这些刻意选择谎报等级任务的来自根的人伤害到。

      地上裹着被子的少年眼睛一颤,回村后自动申请退时也没有向队伍里的人说什么话。

      [即使这样,那个孩子还是没有上钩,从我身边飞走了]

      不知何时拜千手纲手为师傅的春野樱未同旗木卡卡西说过一句告别便进入了封闭式训练。

      男人并没有紧逼对方,甚至配合姑娘想法的偶尔避开了春野樱会经过的地方,他看着原先受了伤都会眼里裹泪的姑娘现在带着没有包扎的或大或小不会影响动作的伤口,没事人似得走在木叶的街道上和静音说说笑笑。

      如果不是宿舍里依旧准备着的事物和被洗净的衣物,旗木卡卡西怀疑他确实会如同春野樱缠上他时候的那样成为了“因为没有你,我便死了”的可怜人。

      他开始加大接任务的频率,千手纲手偶尔会面色不自然的劝他,旗木卡卡西欣然接受这种代传的担心去选择轻松一些的任务。

      就算这样日子也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

      他们非生死离别,甚至非距离遥远,但确实长久未见。

      [那个无能的孩子不在了]

      旗木卡卡西交完任务回家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屋子内有所不同,原先不近人情的宿舍已经被春野樱改装得温馨不少,现在又染上了某种生活着的味道。

      他近乎急不可耐的打开了卧室的门,接着便看到了他的长大了不少的小姑娘正坐在那上边,仿佛一家之主那样即为自然的向着他笑了起来。

      接着她又撅起嘴来,将樱色的嘴唇做出了抱怨似得讨吻最好的弧度,春野樱向他伸手,并非是想要拉他的行为,却比那更加轻松的让他毫不犹豫直接的迈开步子向着姑娘走去。旗木卡卡西从忍具包里拿出伤药,恍然间忽然察觉到这行为已经成了一种无法更改的习惯。

      春野樱张开嘴,在旗木卡卡西将药涂上去之前开口的话语并不是他所猜测的撒娇的“老师,我受伤了”,而是瞬间打破了一年未见隔阂的一句——

      “老师,我已经可以保护你了哦。”

      旗木卡卡西于是笑了起来。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君はできな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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