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含宝莲倩女－君应有语》小雪后的初晴

20、忘

　　“所谓忘字心头绕，前缘尽勾销！忘字咒最初的目的是修道人为了清心寡欲抛却俗世牵袢而创造的。”凤有恓望着那个巨大“忘”字，若有所感。“因为可以让人忘却前世今生所有事，所以后来被一些地方作为惩罚的手段。就象这个朱雀，别看她现在很厉害，可一旦被忘字咒覆上，不只是一身所学，就连自己是谁，都会忘的精光！”
　　“啊？”白玉堂不禁一楞，“那不是成了个白痴？”
　　“白痴倒不至于。只是会和初生婴儿没什么区别。”司马红叶眼见朱雀危在旦夕，忍不住再次开口。“朱雀只是嘴快了些，还请凤小姐留情。”
　　“你是司马三娘的女儿，这次我就既往不咎。”凤有恓单手一挥，那个巨大的“忘”字顿时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压缩，慢慢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乖乖飞落凤有恓手心。
　　朱雀逃得一劫，额角已是汗水隐隐，眉眼却依旧倔强，只是无力发难，唯有强撑站立，不欲示弱。
　　凤有恓也不去理她，自顾走到兰妃面前。
　　阿敏正激动的抱着太子对着兰妃哭泣。相信兰妃若不是一个魂魄，她一定会死死抱住。
　　“兰妃，现在幽冥路已经打开。你决定好了没有？”
　　“你要干什么！”阿敏警惕的看着凤有恓，有些神经质的叫嚷：“我不会让你欺负我姐姐的！白大爷！展护卫！你们不能让我姐姐再受折磨啊！”
　　白玉堂和展昭果然走了过来。俱是疑惑的看向凤有恓。
　　凤有恓也不言语。倒是兰妃先开口。“妹妹不要误会！凤小姐是怜我因为冤屈盘桓人世，已失去投胎的机会。若是循正常途径下地府，必定要先受责罚。”兰妃神色平静，唯有望向太子时眼现留恋。“玄心正宗与地府有协议在先，经由他们超度的魂魄，大多都可以直接进六道轮回。所以……”
　　“所以凤小姐才要我们示弱与人，让她们先开幽冥路！”白玉堂已经完全明白，却还是看了一眼司马红叶和朱雀。“可是假如这两女人心存歹意，直接打散兰妃的魂魄，怎么办？”
　　“我们玄心正宗奉天命行事，慈悲渡世！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岂能明白！”朱雀性子使然，即使吃亏在先，现在也忍不住出言反对。倒是说完了话，条件反射的看了眼凤有恓。
　　凤有恓却根本不理，只是看着兰妃。“幽冥路开放的时间不多，兰妃你要早做决定！”
　　“如果兰妃现在不上路，会怎么样？”展昭见阿敏一脸戒备，兰妃却神情平静，疑惑更多。
　　凤有恓看了眼展昭，墨色水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淡淡回答：“人鬼殊途！兰妃本是冤死，所以魂魄被天地戾气感染无法顺利投胎。好在她秉性纯善，未曾做恶，所以只要走过幽冥路，顺利洗去身上的怨气，便可以投胎。若她执意停留在人间，戾气侵蚀下，不用多久，灵体便会失去能量，到时候只有两个结果。”凤有恓着意的看了眼阿敏，然后说：“要么是魂飞魄散消失与天地间，要么就只有靠吸食活人的生气存活！”
　　阿敏的神色瞬间一紧，身体下意识的离兰妃远了一点。
　　白玉堂展昭等人却恍如未觉，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兰妃。
　　半天未说话的包拯终于开口：“看来，兰妃娘娘是非走不可。”黑炭脸上一双眼睛神色清明。“娘娘一身为善，天可怜见。包拯定会为娘娘洗刷冤屈，还娘娘清白。”
　　“包大人……。”阿敏眼见包拯都如此言语，顿时无法。
　　“妹妹，姐姐命数于此，无需多言。唯有请你继续照顾我的麟儿，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长乐。”兰妃泪盈于睫，却神情坚定。转身对着凤有恓盈盈拜下，“凤小姐，兰儿知道你不是凡人，不求你保佑麟儿一生，至少请保佑他能够清白于世。”
　　凤有恓挑了挑眉。她的眉很直，斜飞如鬓，挑起的时候恍若刀锋。“好。你安心上路。”
　　雪玉般的小手轻扬，一道金色光华裹住兰妃向幽冥路遥遥飞去！竟是雷厉风行，再不迟疑。
　　众人一时恍惚，仿佛听见阵阵梵唱从兰妃身上的金光中传出，金光包裹中的兰妃宝相庄严，仿若大彻大悟。一朵金色莲花从无到有，缓缓出现在兰妃脚下，托着她直入幽冥。
　　幽冥路上金光一闪，入口轰然关闭。梵唱，莲花，金光，潮水，通通消失。还是开封府衙后院的那个客房。
　　“姐姐！”阿敏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却是悲啼一声，又开始嚎哭。怀中的小太子，也同时苦闹起来，仿佛也知道娘亲的离开。
　　白玉堂有些无奈的看着阿敏，转头寻找展昭。却见这个蓝衣青年面色茫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烟波浩渺，竟是神游天外。“猫儿！”白玉堂一个激灵，忙走过去抓住展昭的胳膊，“凤小姐，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中了什么妖法！”一言至此，如刀的眼神狠狠剜向朱雀，仿佛只要凤有恓确认就要动手。
　　朱雀心中不忿，刚要开口，却见司马红叶已经恢复了自由，一个纵身抓住朱雀就从窗户飞跃出去。“凤小姐，后会有期！”红影翻飞，瞬间就失去了踪迹。
　　“该死！”白玉堂眼见追之不及，懊恼顿足。
　　凤有恓一见展昭眼眸混沌，就知道是地府的气息带动了身体里残存的记忆。立马将包拯等闲杂人等赶出客房。尤其是对阿敏说了句：“展护卫需要静养。”便直接点了她的哑穴交给包拯带走。
　　昏暗的客房中，黑衣美女，手舞金芒，道道光华悉数没入榻上的蓝衣青年。就见蓝衣青年完美的脸庞上泛起如玉的光华，眉心仿佛有金色闪电出没。黑衣美女白色的纤手如莲花绽放，打出无数手诀，一个淡淡的白色光球从女子身前浮出，缓缓没入蓝衣青年眉间。金色闪电消失，面色也恢复正常，蓝衣青年神色越发温润，呼吸也平静许多。
　　“凤小姐，展昭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玉堂眼见展昭无事，终于对凤有恓问出心中沉淀已久的疑问。
　　凤有恓展颜一笑，神色间有些疲惫，却多了几许人气。“这个问题，展昭一定也很想知道。我不想说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