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颜维康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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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我吃朗姆酒的。”肖姚翻到了自己的最爱。
“怎么样，你的梦境干涉进展到哪一步了，成功率能有多少？”何不惜自己也拿了一杯，边打开边问。
“目前算达到预期目标了，遇到适合干涉的梦境，基本都能成功。”也不是每个梦都方便找到干涉的切入点，肖姚实验过程中也经常会遇到让自己无从下手的梦，“给你们看看我昨天的一个完美案例。”
看到实验室里其余人也都很好奇的样子，肖姚索性在大屏幕上调出了昨天白婷婷的梦境，边播放边给大家讲解。
“你们看，她在衣架上那么多选择里，挑选了一条绿色无袖连衣裙，要知道我这个闺蜜最讨厌绿色，衣柜里没有一件绿色的衣服，她也从来不穿无袖，因为觉得自己手臂太粗，穿无袖不好看。所以这个选择就是我在干涉的结果。”
“你们女生小心思可真多。”颜维康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后面白婷婷对着镜子的臭美就和主题没什么关系了，肖姚关掉了画面，总结到：“这次调整过设置后，可以从监视数据看出我的脑信号输出强度提高到了原来的六倍，已经快要接近守护系统能承受的理论阈值，所以现在这套方案几乎应该是目前我能做到的最优解了。”
大家纷纷对肖姚表示了祝贺，要知道最初很多人都不看好她能成功，甚至不理解陈乐雪怎么会通过这么一个选题。
“那么你的脑信号输出，确定不会对受试者的大脑产生什么影响，甚至损害吗？”何不惜提出了疑问。
“我们实验室在这方面有多年的积累，一切研究都是在确保受试者充分安全的前提下开展的。”一个何不惜的迷妹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如果受试者不是成人，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呢？也许他的大脑都还没有发育成熟，这种情况下，也能保证吗？”
迷妹被这么一问，也是迟疑了一下，望向了医科出身的颜维康。
颜维康善解人意地说明到：“从怀孕到婴儿两岁是大脑发育最重要的时期，脑细胞在这段时期生成，它们一般情况下不再自身繁殖，会陪我们度过一生。随后的三到六岁是智力发育的主要阶段，虽说要到差不多十岁大脑才能完全达到成年人的体积，并持续发育到二十五岁左右，但是目前学术界普遍认为六岁之后的外界脑信号输入都是比较安全的。”
肖姚接着补充：“当前国际对于脑信号输入的安全强度规定上限是210个单位，但是我的守护系统的理论承受阈值只有60个单位，我发出的信号强度也不会超过这个值。”
“原来如此。”何不惜听完若有所思。
大家冰淇淋也差不多吃完了，便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颜维康凑上前来，严肃地说：“肖姚，你的方案已经很成熟了，专利要抓紧申请起来，这件事情不要拖，等明天上班了我就陪你去办。”
肖姚懵懵懂懂，只是应了句好。颜维康已经有好几项成果都申请了专利，听他的肯定是没错的。
“肖姚，我最近有试着通过催眠让人进入真实睡眠，你看我们能配合现场试一次吗？”何不惜回过神来，探询地问。
在开展梦境相关研究之初，肖姚就想过向这位会催眠的师兄取经，觉得这样获得梦境能变得容易不少，结果被科普说催眠进入的状态和睡眠状态其实是不一样的，脑电波和生理指标都有很大差异，前者的更接近清醒状态一些。
“何师兄开口，当然没问题，颜维康你帮忙做实验对象好不好？”
“为什么是我当小白鼠。”
“你也会催眠吗？你会的话就拿何师兄自己当实验品。”肖姚的回答让人无法反驳。
颜维康只好认命。三人进了专门的隔间，肖姚很快准备好了设备，旁观起催眠来，她总觉得颜维康不是那么容易被催眠的人，何师兄这次说不定遇上挑战了。
出乎她的意料，颜维康十分配合，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半小时后何不惜朝她点头示意，两人便蹑手蹑脚地转移到了隔壁的房间。
肖姚小声的跟何不惜简单介绍着设备和原理，突然绿色信号灯一闪，颜维康的梦境开始了。
梦里下着很大的雨，整个天都是黑的，不时划过闪电。颜维康趴在窗台上往外看，从周围环境，其余人以及他自己的装扮来看，这竟然似乎是回到了他念小学的时候。
肖姚突然很恶趣味的想，应该让他找面镜子照照，好想知道这时候的颜维康是个什么样子。可小学教室里哪儿来的镜子，这太没逻辑了，或许会受到严谨的他在梦中的抵制，还是算了，肖姚默默自己放弃了这个想法。
“先试试让他推开窗户？”何不惜提议。
肖姚便一边给何不惜解说，一边打开守护系统，设好程序，开始默念：“打开窗户，打开窗户。”
梦里的颜维康果然打开了窗户，瞬间窗帘就被大风吹了起来，这时候其余的同学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了颜维康一个人。不管怎么说，先去外面看看吧？肖姚继续默念：“出去看看，出去看看。”
他站起了身，但也许只是因为迎面来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很清爽阳光的少年，眉眼间和颜维康自己十分相像，只是颜维康老是很严肃的蹙着眉头，一副看谁都不太满意的样子，从来不会像那个少年那样舒展。少年是来给他送伞的，自己却已经全身湿透了，却仍然很开心的跟他比划着。
“这种横风横雨的天气，打伞和没打一个样，看这情况他们也不赶时间，颜维康肯定是不愿意出去的，何师兄你不知道前几天晚上我们也是遇上了大暴雨，虽然大家都带着伞，颜维康却说出去肯定是淋成落汤鸡，还不如待实验室多干会儿活等雨停。”
话音还没落，梦里的颜维康就拉着少年的手钻进了雨里，两人在雨里奔跑着，见到水坑也不躲开，就那么踩了进去，溅起一身泥水，虽然看不见颜维康自己的脸，但肖姚觉得他一定是很开心的。
两人跑呀跑呀，跑到了一个游戏厅，迅速开始对战了起来，一边对战一边手舞足蹈。肖姚简直惊呆了，那游戏她见都没见过，只是在想，这还是那个苦口婆心劝她不要玩游戏浪费时间的颜维康吗？
“不要玩了，不要玩了。”震惊过后，肖姚努力的希望做点什么，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两人酣战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但是肖姚并不觉得那是自己的成功，因为接下来看着好像是他们终于分出了胜负，那少年赢了，然后少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个大奶油蛋糕，两个人边吃边闹，奶油涂了一脸。
肖姚感觉自己完全不能找到对这个梦境的切入点，向来不服输的颜维康，怎么输了也那么开心——她现在毫不怀疑他是开心的。而且奶油蛋糕这种食物，他不是一直评价不可以多吃吗？涂奶油这种动作更是无法和平时一本正经的他联系起来。
她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颤声问到：“何师兄，你觉得颜维康会不会平时给自己压力太大，所以，有一点精神分裂。”
“这么下结论也太草率了，你很关心他啊，这是关心则乱。”
肖姚听到心中权威的评价，稍微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留意到后半句话。
突然画面切到了手术室，小学生颜维康变成了外科大夫颜维康，眼前是开颅后的粉色大脑，整个暴露在眼前十分真实。
“咦，怎么会梦到这个，据我所知他只是五年制本科生，并没有临床主刀过手术啊。”
但是外科大夫颜维康就是在低头做着手术，操作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器械，小心翼翼地拨开大脑，并非常仔细地切除着什么。肖姚傻了眼，这已经超出她的知识范畴了，她拿不准自己该做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颜维康已经很久没有切除新的东西了，他只是在大脑里继续翻找，并不时抬头看看各种仪器的数据。
“开始闭颅，开始闭颅。”肖姚努力做最后的尝试，可梦里的颜维康不为所动的继续找着，她继续集中注意力的努力干涉。
何不惜发现，那个表示信号输出强度的指针，在颤颤巍巍中，已经指到了最大值，并一直不停抖动着。
突然，手术刀似乎一颤，不知道是划到了哪里，在画面中喷射出了血，并且越喷越多，肖姚都要哭了。白色雪花再次出现，这个梦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颜维康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