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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是结束,也是开始 ...

  •   说是暗牢,其实并不是真的昏暗,逼仄,只是相对来说,这座牢房狭小了些。阳光从高墙上方的小窗照射进来,也只能照亮一小方地盘。
      三人一猫在里面,活动空间很有限。
      祁方的身体很虚弱,在外面看时以为他已经死了,但真正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会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暗牢有一张床铺,没有被子,木板床上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呆过了。
      他们何其荣幸,竟然能到这座暗牢一游。

      宁嘉把衣服铺在木板床上,放下衣服时,又激起不少尘土在牢房里飞扬。
      大猫豪迈已经找了一个角落闭目养神去了,刚才被宁嘉突然抛给段逸阳,它吓了一大跳,没用力把段逸阳的脸抓花,已经是它忍耐的极限了,现在,它要压压惊。

      段逸阳则是一言不发,坐在了豪迈身边,他刚才受到的惊吓也不小,被人推搡着弄进这牢房,他心里也是十万分的不爽。

      宁嘉把祁方放在衣服上,他的身子很凉,就像是刚从冰窖里取出来似的,凉的透骨。
      若是仔细看,一接触空气,还能从他身上看到飘散出来的热气。
      幸好把他们关进这里之后,那些黑袍女人没有没收他们的背包。

      宁嘉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的和热水袋类似的圆形塑胶袋子,按了按钮,那塑胶袋子就亮了,然后就有噗噗的声音。

      拿着塑胶袋子,宁嘉本想放在祁方肚子上,但是等她发现目前祁方还光着,尤其若是放在肚子上恐怕会滑下去之后,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段逸阳有点好奇,站起来凑到床边看着那个闪着亮的热水袋,问。
      宁嘉转过身举了举热水袋,段逸阳点了点头。
      “暖身器。我自己发明的,冬天把它放在被子里,保证一个晚上都热乎乎,不会冷掉。”
      段逸阳有点惊讶的看着宁嘉,宁嘉笑了笑,继续寻找能够放置暖身器的位置。

      此刻,祁方就好像不是个男人,被这两人围观着,如果他醒着,绝对不能忍吧。
      “啧!那个什么流迦阿什的还真够变态的,幸好我身上没什么她想要的。”想想一个男人被她折腾成这样,段逸阳真庆幸,除了当了族长外,他没什么别人可图的东西。
      “那,要不放这儿,用衣服把他包起来,这样散热也慢点。”段逸阳指着祁方挨近腰的位置。
      宁嘉看了眼那个位置,也只能这么办了。

      把暖身器放在那儿,又把大衣给祁方包好。
      宁嘉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至少还有呼吸。
      在暖身器的帮助下,祁方的脸色红润了一些。

      宁嘉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凉。
      她坐回了地上,段逸阳就坐在她身边。
      “我们真的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段逸阳此刻有点没有主意了,如果是和人斗,他还有点信心,但明显对方并非普通人类,还有就是段南还在对方手里呢,谁也不知道那流迦阿什会怎么对付他们。

      宁嘉闭了会儿眼睛,这里虽然条件简陋,却很适合思考。
      她睁开眼睛,看向床上的人。

      “办法是有的,只是……”宁嘉沉吟着,半天都没有接着说话。
      段逸阳也不催促,从他到了美梦咖啡店后,他就知道宁嘉不是个普通人,还有那只猫。
      宁嘉缓缓打开自己的手掌,她的右手手心里有一团火焰的图腾,看上去栩栩如生,就好像那真的是一团火。
      “如果……段逸阳,如果一切都结束了,请你帮我个忙。”宁嘉再开口时,已经有了决定。
      她并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会来到这里,是为了救一人。而她为了救一人,却要牺牲掉更多人的性命,要是放在以往,她不在乎,可如今,她与那些人生出了感情,要牺牲他们,无疑会让她生不如死。即使,她知道普通人的生命极为有限,可是,若是让他们就在这个时候死去,怎么能?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段逸阳不明白宁嘉所说的一切结束是什么意思,她难道要做什么吗?
      “段逸阳,我知道你有办法召唤七彩文鱼瓷瓶,那个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也许,里面的东西真的能救人。可是,你不是真正该当族长的人,所以就算你召唤出了七彩文鱼瓷瓶,也无法开启宝藏。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为了救一个人,来到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身上有一道密咒,这个东西也能开启宝藏,开启它,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我没办法去见他了,所以,一旦你能拿到宝藏中的若河鱼,请你把若河鱼喂给豪迈,豪迈就能回去。他的魂魄被封印在了豪迈身体里,豪迈回去,他就能活过来了。”宁嘉慢慢说着,这么久啊,这么久,要不是流迦阿什开启了她的记忆,她或许还是不知道原来阿弟,阿弟他就在她身边。

      喵--
      豪迈睁开金黄色的眼睛,眼中有着别人无法看到的深情,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吗?
      “阿弟,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宁嘉没有回头,她不能再照顾他了。

      喵--
      豪迈轻轻地叫着,也许没人知道它在说什么,可是,它却知道它不会离开宁嘉。

      段逸阳不知道宁嘉说的他是谁,但他已经听明白了,宁嘉是打算舍弃自身来拯救这里的一切。
      他不由得有些动容,她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是为了救一个人。他想,那个人真是幸福,而那个人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吧,他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他很羡慕那个人。
      所以,“好!我答应你,如果……我会把豪迈送回去。”段逸阳答应了,他不知道他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唯有答应宁嘉的请求。

      “谢谢!”

      宁嘉再次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着那个密咒。
      密咒,是流迦阿什教给她的,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流迦阿什告诉她,要用她无法想象的代价来换取一条命,可是,流迦阿什也说了,如果她后悔了,可以念这个密咒。只是密咒念动并生效之时,便是她殒命之时。

      生命,并不是真的可以无条件的交付,命抵命的道理,是天地间无法磨灭的一条铁律。
      随着宁嘉催动起了密咒,牢房里升腾起一片白色云雾。

      喵--
      豪迈忽然站了起来,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奔向宁嘉,在快要跳跃到宁嘉怀里那一刻,却忽然被什么给挡了回去。
      宁嘉睁开眼睛,从云雾中,她看到闪动着光芒的豪迈的眼睛,那双眼,是了,他们曾经相依为命,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伙伴。

      “豪迈,阿弟,好好活着--”宁嘉动着嘴唇,而被隔绝在外的豪迈,看懂了她的意思。
      喵--
      不--
      豪迈用爪子努力的想要挠开阻挡它前进的隔膜,可惜都是徒劳无功。
      从云雾外飞进无数的玻璃圆球,里面分别是各种图形。
      那些是宁嘉曾经送给那些顾客的礼物,如今悉数收回,其实那些礼物是密咒所形成的,它们承载了密咒的咒语,一旦密咒开启,便会被全部召唤回来。
      当然,它们也代替了那些顾客的生命。

      在云雾中,宁嘉的影像渐渐变得透明。
      咔嚓--
      牢房的门被打开,流迦阿什及段南,祁森闯了进来。

      “不--”流迦阿什看到牢房里的情形,也疾步跑了过来,可惜没等她跑近,就被一层薄膜挡在了外面。
      段南也看到了这些,她也很着急,并且暗自催动了身体里的原力,可是也依然毫无作用。

      “流迦阿什,段南,不,段南,我应该叫你流迦阿什才对,是不是?”宁嘉的声音穿过云雾,飘在空气里。
      段南攥紧自己的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凌苍,你果然是聪明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段南看着云雾中的宁嘉,脸上带着笑容。
      “是祁森,他曾说很后悔错信了一人,而那人身上的神秘让他害怕,可他却没有办法离开。他应该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吧,当初如果他不跟你走,他的孩子就不会得那样的病,或许他现在会过的很幸福。”宁嘉顿了下,还是说了。

      段南十分不以为然的说:“人类太愚蠢,把爱情当成了一切。呵,要不是我及时觉醒,这具身体就会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应该说是我救了他们。”
      是的,段南,她才是真正的流迦阿什,而那个流迦阿什不过是她灵魂中的另一个部分,也许该说在十方城消失之前,她故意从灵魂里分化出来的一个分/身,为的就是有一天她若是被销毁,另一个她能够唤醒沉睡的意识。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吧?”宁嘉继续问,当初他们闯进了那方菏泽,猎取了里面的灵鱼,同时,他们也成了流迦阿什这个局里的一枚棋子。

      段南看着氤氲中的宁嘉,她没想到她这个小小人类居然已经洞悉了她的计划。
      “是啊,天神觉得我在人间已经太久,又没有给人类创造更多的财富,所以打算毁灭我,呵呵呵,制造我的是他们,毁灭我的也是他们。哼!我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愿呢,所以我分化灵魂,在我分化的时候,正好你们闯了进来,是你们自找的。”
      原来,这些才是他们成为棋子的原因。

      宁嘉不仅在心中苦笑,是的,当初她想离开山村,才决定冒险,结果,他们成功了。
      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皆因她的私心,如果事情能因她而结束,那么她的罪过也许就可以被救赎了吧。

      就在下一刻,牢房里忽然红光闪烁,在祁方躺的床铺上方出现一个黑色的洞口。
      那些玻璃圆球极速飞了进去,段南使力震碎结界,却还是晚了一步。
      洞口在玻璃圆球全部进入后,合了起来。
      不多会儿,牢房开始晃动。

      宁嘉的嘴角缓缓流出血来,她闭上眼睛,在心里继续默念密咒。
      曾经在山村里和阿弟的一切过往都在她脑子里飞转,接着是在这个世界里,她所接触过和经历过的人事物。

      她嘴角微微上翘,她这一生从未爱过谁,也许,如果能有来生,她会学着去爱。
      “啊--”宁嘉忽然睁开眼睛,大喊了一声。
      段逸阳眼睁睁的看着宁嘉在云雾中变成了碎片,随即消失。

      “不要!”
      豪迈冲进了结界,而躺在床上的祁方也在此时清醒了过来,他忽然坐起来,大喊一声。
      他懵懂的看着周围,一片云雾中,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茫然的看着四周,人事物,仿佛都是陌生的。

      豪迈闯进结界,与那道云雾一起消失了。
      整个牢房在云雾散尽后,变成了一片空旷的草地。
      原本周围的树木也都变成了矮短的青草,游弋其中的各种蛇类也一起消失了。

      整个城堡好像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一样,段逸阳愣了半天,才想起要有反应。
      在他右手边有一扇门,那门就好似只是一个虚像。
      他用手碰了碰,门忽然打开。
      门后面不是什么真正的宝藏,而是一片沙漠,在沙漠尽头闪着金光。

      段逸阳走了进去,似乎不必走太远,就进入了菏泽。
      金色的游鱼自由自在的游着,这就是若河鱼吗?
      段逸阳看着那巴掌大的金色鱼类,他第一次看到闪着金光的鱼,他忽然想起豪迈跳入了结界,那么,他该怎么喂它若河鱼,怎么送它到彩虹的另一端?
      很多问题好像已经解决,但他发现其实又多出了许多问题。

      他伸手进入河水中,那鱼就好似有所感应,竟直接跳入他的手掌中。
      段逸阳愣了愣,赶紧抓住鱼缩回手。
      哪怕,豪迈不在这里,他也应该完成宁嘉的嘱托。
      他抓着鱼,从来路返回。

      祁方正披着衣服,茫然的站在门外面。
      他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弟弟。
      只是多年不见,他有些不太敢确定,而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他抚了抚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祁方!”段逸阳走过来,喊了他一声。
      祁方转过脸来看着段逸阳,他很疑惑,这人,他认识吗?
      “我是宁嘉的朋友,我叫段逸阳,也是她的哥哥。”段逸阳指着已经昏过去了的段南,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黑暗的流迦阿什,没有城堡,没有那些黑袍女人了。
      祁方听段逸阳这么介绍,点了点头,忽然,他又想起,既然他说他是宁嘉的朋友,那宁嘉呢?

      段逸阳听祁方问起宁嘉,他撇过脸,虽然只和宁嘉相处了几天,但他也为宁嘉的故去而感到难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你告诉我,她去了哪儿?”祁方从段逸阳的肢体语言里明白了一些事,他知道他为了找祁森,遇到了一些麻烦,但究竟是什么麻烦,他自己都有点搞不明白。
      陷入昏迷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他也难受于没能好好和宁嘉告别,可如今,他活了,宁嘉却消失了,为什么?

      “宁嘉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救另一个人。那个,那个什么城主,要让你们都为她的复活献祭,宁嘉不肯,所以牺牲了自己。”段逸阳还是决定告诉祁方,他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祁方跌坐在地上,他,他还没有跟她说过他喜欢她,她怎么可以。
      啪嗒--
      一串串眼泪从他眼中滑落,他从来不哭,可是,那种仿佛被人抛弃的感觉让他难受。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可是都无法成为现实了。

      ☆☆☆
      公元纪年2020年2月14日,天空飘着小雪,却并不影响有情人们出门浪漫。
      菊明市,晚上五点三十分。
      宁嘉把车停在拐角一处停车场里,快步向停车场外走去。

      今年,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是单身,当然,她其实很乐意继续单身下去,但她父母可不同意,所以托了不少人给她介绍对象。
      今晚,赶着情人节的功夫,又给她约了人了,所以,她不能迟到。

      想着要是迟到,又要惹来的唠叨,她就打哆嗦,所以又快走了几步。
      “抓小偷!”不知道哪里喊出了这么一声,宁嘉本来不想管,奈何贼人就从她前面跑过去,不管,真是看不过眼。
      她飞起一脚,这一脚,她没使出全力,那小偷也实在太不结实,就这么被踢翻在地,动弹不得。
      小偷手里的钱包在雪地里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追着小偷的几个人也跑了过来,宁嘉把人踢翻了,想走,却被钱包主人拦住了。
      “谢谢你!”对方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长的很是甜美,说话也是甜甜的。
      宁嘉看了她一眼,她身旁站了好几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大约都是因为女孩太漂亮,所以才会出手帮忙的。
      在心里感叹了下美人就是有优待之后,宁嘉准备离开,说了句“不客气”,便赶紧离开。

      这一耽误,等她找到餐厅时,已经晚了十分钟。
      宁嘉想,大约对方已经离开了吧。
      不过,忙活了半天,她也累,索性就进去喝点水,吃点东西好了。
      本着这样的心里,宁嘉进了餐厅。
      没想到在原本要相亲的那张桌子,还坐着个人。
      从背影看,是个男人,且会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挺直的背影,削短的头发,嗯,还不错。
      宁嘉不敢确定那是否是今晚的相亲对象,但既然来了,就去见见吧。

      走到靠窗那张桌前时,宁嘉特意摆了个笑脸。
      “你好!请问是席维光先生吗?”
      那人转过脸来,宁嘉看到那张脸时,心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动了下,这张脸,真是妖孽呀。宁嘉在心里感叹着。

      “我是!您是司宁嘉女士?”席维光站了起来,很客气的问。
      “对,我是司宁嘉。”
      “请坐吧!”席维光走过来,将椅子挪开,请宁嘉坐下。
      等宁嘉坐下后,他才回自己的座位。
      从宁嘉这方看过去,这男人几乎是没有缺点的,皮肤光滑犹如婴儿,五官柔和美丽,如果他不开口,很难让人界定他究竟是男是女。

      另外,她在看到他后,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他。她在心里暗自笑自己,真是傻了,怎么就像是贾宝玉初见林黛玉似的,说是这个妹妹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既然我们都是来相亲的,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现在是XX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入行工作六年。我今年二十五岁,我父母希望我能早点结婚,这样,他们就可以出去旅行。我呢,对对方没有太多要求,只要能支持我,理解我就行。”宁嘉觉得既然是来相亲的,就不必曲折婉转了,开门见山最好。
      当然,先前几个相亲对象都是被她的直接给吓跑的,不过,她也不喜欢对方就是了。

      席维光没想到来相亲的这个女子会这么直爽,很有意思。
      “我今年二十八岁,生物博士毕业后,就留在了研究院,目前正准备从副教授转正教授。我没什么太多爱好,平时就是养养花草,喜欢画一些画,可能你听着有些枯燥。”
      他一直忙于求学,工作,感情生活还是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研究院的同事看他这么大年纪了,还单身,给他介绍对象,只怕现在他还在埋头做研究。

      “哦?种花种草吗?听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你都种什么花?有君子兰吗?”宁嘉也喜欢种花种草,就是没时间照料,总是会把花养死。难得的遇到有同样爱好的人,又算是行家,怎么能不借机会问问。
      席维光也没想到来相亲的这个女子居然对花草也有兴趣,有话题可聊,他当然不会装什么高冷,傲慢。
      “我也种君子兰,不过,这种花也挺娇贵的,平时……”席维光很有耐心的慢慢说。
      宁嘉也很认真的在听,两个人不知不觉的聊了很久。
      等再想起时间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两个人都没吃饭,肚子传来的咕噜声,让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是多年老友,气氛中又多了几分亲近。

      三年后
      时间花园小区 B栋5单元楼下
      一辆黑色原野吉普车平稳的驶入,停了下来。
      从车上跳下个穿短裤,小背心的小男孩,男孩皮肤白嫩,五官精致漂亮,可以确定长大后绝对可以迷倒一大片少女。
      “爸爸,快下来,我们回来了!”小男孩把手圈在嘴边,权当喇叭,朝楼上喊。
      好在这个小区的住户并不多,现在,还是早上六点三十分,正是好睡的时候。
      男孩的声音洪亮,悦耳,喊出来倒也不是很吵人。

      三楼的窗户忽然打开,一个年轻男子的脸出现,与小男孩有七分相像。
      “好!”席维光看到儿子,笑着回了声,关好窗子,就往外走。

      妻子和儿子去澎湖旅游,原本要一家三口一起去的,他临时有个工作不得不留下来。
      工作刚结束,妻子和儿子就回来了,真是好巧呢。

      宁嘉把车停进车库,回来时,儿子已经被丈夫抱在了怀里,父子俩相像的面孔,让她心里涌现无数的温暖。
      “维光,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宁嘉一向是个外放的人,想就是想,所以,她也不吝惜于表达,也希望丈夫能学她。
      席维光除了在事业上有着一股执着劲儿外,在其它事情,比如感情上,还是挺腼腆的。
      就连“我爱你”都是宁嘉先说的,他不是不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两个人因为相亲而相遇,又因为不断接触慢慢产生感情。相处一年多,他们终于结婚,婚后不久就有了儿子,可以说他们很圆满。
      但他总觉得好像还缺少了点什么,却始终想不出。
      “我……”妻子和儿子离开家有一个多月了,他其实真挺想他们的,但真要说出来,他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唔……
      还没等他支吾出个什么,宁嘉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从慢慢相贴到唇齿相依,热力在不断增加。

      “哎呀!羞羞羞,妈,你就不能含蓄点。”小家伙已经知道很多词汇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嘉放开丈夫的嘴唇,笑着看着父子俩。
      “我知道,你也想我,还有儿子了。”
      她的丈夫不善表达,但却不妨碍他们相爱。

      “嗯!我想你们,很想。”席维光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他知道很多事是要说出来的,否则,会有遗憾。
      他忽然又愣住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摇了摇头,真是想不明白。

      “维光,我们在澎湖买了个小玩意,很有意思,一会儿拿给你看。我听卖主说,这可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虽然不是很值钱,却很有收藏价值。”宁嘉把旅行包拎过来,对席维光说。

      席维光把儿子放下地,接过宁嘉的包。
      “嗯,上楼吧,我做了饭,你们自己开车出去,这么早回来,也该饿了。”席维光一手握着儿子的小手,一手拎着旅行包,并扶住了妻子的腰。
      “我就知道我家维光最好了!”宁嘉搂住席维光的腰,她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有这么好的丈夫。
      他比她时间多,所以家里的一些琐事都由他来管,他们夫妻看起来生活平淡,但却比许多有轰轰烈烈爱情的夫妻要幸福的多。
      席维光因为宁嘉的话,脸颊红红的,侧面看时,更加美丽俊逸了。
      ☆☆☆
      晚上,席维光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
      梦里,他也是一个男子,但却是生活在另外一种国度里的男子。那里,女子为尊,男子是生育的工具。
      而他在那个国度里十分强悍,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没有瞧不起他,很照顾他。
      后来,她因为所有人牺牲了生命,他在那里,很爱她,却因为自尊,没能将爱说出口。
      他后悔,他遗憾,最终,在遗憾中郁郁而终,在临终前,他希望若是有来世,他一定会好好爱她,不将遗憾延续。

      醒来时,席维光发现自己枕头上已经湿了,眼睛也肿肿的。
      他侧过头看着枕畔熟睡的妻子,虽然妻子的容貌与梦中女子并不像,但他知道那就是她。
      自从妻子从澎湖买回那只七彩文鱼瓷瓶后,他就一直在做梦,梦里的情景是那么真实,仿佛那都是他亲身经历的。
      虽然他不知道梦里的事是否是真实的,但现实中,他知道幸福来之不易,他要好好珍惜,他不想像梦里的人那样,遗憾终生。

      “……唔,亲爱的,醒了?”宁嘉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丈夫充满了深情的眼神,她揽住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好像总也亲不够他似的。
      一吻完毕,席维光很认真的看着她,说:“宁嘉,我爱你!我会一直很爱很爱你。”
      宁嘉看着深情并表情十分认真的丈夫,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维光,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宁嘉说完,又再次吻了席维光,这一次,吻的很深,仿佛是在弥补什么遗憾。

      这一吻到后来变得很狂热,甚至燃烧了两人的身心。
      宁嘉在被子里握住了他,这让席维光越发的感到难以忍受。
      “呃……”他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吟,他甚至来不及再有什么下一步,人就被宁嘉按倒。
      他还沉迷于亲吻的热烈,她已经将他扑倒,并欺身而上。
      “爱……你……”在热力爆发的那瞬间,她含住他的耳朵,含混的说着。
      席维光沉浸在那一昔情动中,当听到她的话后,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又被她舔干。

      也许,受过的那些苦都不是白受的吧。
      他还记得梦里,那只金黄眼睛的大猫扑进云雾中后,脑子里曾经回荡着不愿意离开。
      而在下一次轮回里,那个被妻子惦记的阿弟,成了他们的儿子。

      原来,一切好似结束,一切又重新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把宁嘉的故事写完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这个故事就以如此方式结束,宁嘉的故事也许在他们的世界里还在继续,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圆满,故事毕竟只是虚构的,但我只希望看到我的故事的朋友们,能够喜欢故事里的人物。
    这个故事结束了,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
    祝大家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即使有烦恼,也都会以平和的心态去对待。
    谢谢大家的陪伴!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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