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非是不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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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少侠，何必来去匆匆。王爷与教主多日未见，甚是想念，请两位到府上一聚。”穿着皇家侍卫服的男子说得客气，刑景墨在明知打不过对方人海战术的情况下，只好合作地任人连车带人“请”去做客。
自己手脚该再快点。景墨想到四王爷跟刑天的关系，有些不乐。
他娘还在呢，这对奸夫，不，不对，四王爷这个厚脸皮就想着挖人的墙角，太没品了。
刑景墨坐在马车里瞪了两眼刑天，又仔细研究了刑天的身才，作了个结论，根据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说法，自己在三十多岁时一定跟刑天一样年轻。想到自己三十岁还是帅哥一枚，
刑景墨心里乐开了花。
身为刑天的儿子不是没有好处嘛！等刑天醒了，问他怎么能一直这么帅，他景墨少爷也想一直帅下去。
刑天失踪时，他的酒葫芦里有掺有迷药，于是景墨到酒店里打听了当日的情形，让人将那卖酒给刑天的人的面貌描述清楚，自己再四处找人。可惜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无头苍蝇般地乱打听也不是个办法。而在景墨潜入四王爷打探时被侍卫发现，卧病在床的四王爷知道缘由后不顾手下人的反对，出借人手打探刑天的下落。
他不顾与四王爷的协定，自己私入柳如风的园子装扮成丫头，想探明情况，再伺机救刑天出来。
见刑天被柳如风折腾来折腾去，刑景墨肚里直骂柳如风变态。
刑天，你有必要惹毛柳如风么？！景墨戳戳刑天的脸，然后，将手指缩回来，若无其事地用另一手擦了擦，再打了个呵欠，告诉自己该打个小盹，不能再睁着刑天看，再看他的脸上也不会长出一朵花。
不过，刑天长得应该比花好看得多。
刑景墨让自己再看一眼就好，刑天突然睁大眼，吓了景墨一跳。
景墨有些心虚，可没等他开口说中午好，刑天居然朝他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抱着他的手睡着了。
景墨回了个僵硬的笑容，他有点好奇刑天是对谁笑的？笑得那么灿烂，比小孩子还开心。
手到底抽不抽出来呢？景墨很同情地看着自己的手，手啊手，真的对不住，你被大魔头选中了，主人没办法救你。
景墨假装得很平静，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如果有人要打开马车，他决定马上把手抽回来。太丢人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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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
被称为唐先生的人，中年男子，容色苍白，分明不是唐先生，刑天却在看到来人之后，浅浅一笑。帐内之人不问病因，不问自己所处何方，也不问易容，自自然然地交谈。虽然大数时候刑天一个人说话，看外人眼中这却是交谈。
你的心愿可了？刑天问。
唐先生点点头。
刑天不知道唐先生的心愿是什么，不过他知道那一定很贵。四十万两的银子能够堆满整个无意殿。他不问银子的来笼去脉，就如唐先生从来不问他他从拿了他的毒药做了哪些事。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唐先生面极冷，冷眼观世，做有一颗悲天悯人，救人于水火。江湖恩怨，是是非非，难以说清，于是便有了个规矩，只救人，不问事。最后还是刑天破了这规矩里的前半个。
唐先生此次有四王府见着你，你我缘份不浅。怒刑天冒昧，难不成你又卖了另一个五年给四王爷。
教主，你不必试探，我不是四王爷的人。
你是不是，但是有人逼着我卖身呢。然而刑天早已从良，不做皮肉生意多年。怕伺候不了王爷。
“借口。”唐先生冷冷道。
“生死有命，先生知我。”刑天微笑道。寒月芙蕖在皇家，或许就在四王爷手中。他毒杀四百里宇琛并没有手下留情，刑天无一击必杀的把握，不出手只是无法出手。百里宇琛该死，他也不想与朝庭扯上任何关系。如果让他屈服或者向百里宇琛乞怜那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你不求生？”
“非是不求，乃是不能。”刑天答道。
解药之中有两物难得，一是寒月芙蕖，一是亲人之血。
“为刑景墨？”
“为自己。”
刑天会服下唐情给的药，也会用封穴之法延迟红颜发作的理由，更会无意间把刑景墨这味药材带在身边，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求生？在唐情看一切都水到渠成，虽然他内心并不希望用到刑景墨，因为刑景墨与刑天在他心一样，都是一条人命。
唐情还未想透，刑天又转了话题。
先生，至于黑鹰扣留先生一事，是刑天御下不严，请先生见谅。刑天淡淡地替黑鹰请罪，唐先生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欠意。黑鹰是刑天身边的影子，轻功奇高，今次这么久都未寻来。
唐先生不是多事之人，没开口问黑鹰的去向，刑天却又淡淡道：“他是个傻子。”白色的衣襟随风摇曳，淡淡的人影越发伶仃。撕去温和的表相，刑天越发萧索。
刑天说完不再多言。
唐先生沉默半刻才道：“他只是护主。”
刑天转过脸，看着唐先生，良久才道：“他只是护主。可惜我这主人并不合格。”
两人都陷入沉默。
唐先生搭上刑天的脉，细细地诊。
四王爷到七王爷请他的时侯就说要让他救一故人，他才知是刑天。他找到接连三日施针才让刑天苏醒过来，刑天的身体已经要到崩溃的程度，红颜再发作两次他必死无疑。
诊脉之时，两人不时地问答。
“此毒，天下还有一人，他肯定能解。”
“谁。”
唐先生缓缓道来，那个另一段故事，寒霜城上上代城主，盖世神医，药道天邪；一辈子活人无数，却孤身终老。传言是剑圣冷天寒之妻，又有传言不是，真真假假也无人分得清。
“都是些不着影的人，比不过唐先生实在。”
待唐先生诊完脉，刑天又似睡过去。在远处一直看着的百里宇琛这才轻着脚步走到刑天睡着的躺椅前，默默地看着刑天。惊觉得自己过于忘情，让唐先生看到自己的失态，百里宇琛似有些懊恼，不过随即又镇定自如，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刑天的情况如何？”
“他，不求死，亦不求生。”矛盾的话从唐先生的口中说出来，让百里宇琛惊讶。
“何解？”
“生与死在他眼中并无区别。”
刑天眼神里没有求生之念，唐先生看到过无数的临死之人，他们眼中有不甘，有怀念，有眷念等等感情，充满着对人世的不舍。而从刑天眼中，唐先生看到的只有一片空洞，什么也没有，比沙漠更荒凉的眼神。
他与刑天相处五年，唐情今日才最接近刑天的思想。
刑天不掩示对活着的不在乎，他以为刑天至少有一丝留恋，而那个理由就是让他封穴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非是不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