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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情已惘然 ...

  •   刑景墨又去见了娘亲,问了身体可否安好。邢夫人也细细吩咐他要好生看顾自己。刑景墨点头应了。

      他不知道他所谓的父亲跟他母亲怎样,也曾问过母亲是否真的喜欢过那人。母亲面上绯红让他沉默。可是他却知道那个人对母亲是无心的,时闻教中坛下送来了多少多少俊俏男子漂亮女儿,那人总是收下。一夜几男几女的无遮大会也是有的。

      想到那人的放荡,刑景墨只觉恶心。若说他对母亲有情,他是万万不信,若说是借母亲羞辱南宫家,以满足自己倒有几分可信。而他跟母亲的作用差不多。

      景墨心中父亲应有父亲的样子,他哪里配为人父?

      景墨摇了摇头,打了个呵欠,又困倦了几分。或是近年来无事可做,景墨养成了睡觉的好习惯,一天不睡够8个时辰不会起身,就连醒着的时候也是呵欠连连。越睡越懒,越懒越睡。

      柳如风还是护法,不过有次在打斗伤了眼睛,剩下的那只眼越发阴骛。看着无论怎么折磨景墨,刑天都不出一声,像是忘了这个人,柳如风也觉得无趣。去无意殿还是每百日一次。
      今次看着景墨从烟波阁出来,只是阴着打量几个就走了。景墨揉揉鼻子,嘴里不断嘀咕,像你这样的独眼是个人都不会喜欢你,何况那个玩遍天下美男美女的人。

      景墨又想到传言里跟他老子好像感深颇深的神秘王爷,又点点头,这个王爷还是挺长情的。有长性,都缠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将那个打包进王府,做王妃算了,顺道将这魔教散了也好。

      不过,这只是景墨无意义的乱想。说实话,他真的没见他他家老子几次,指不定哪天真的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

      刑天教这几年势力不断增长,却与白道没冲突过几次,这位四王爷功不可没。外人都以为刑天教成了四爷麾下,四爷却有苦自知。

      一石桌,两人相对而座。一盘棋,黑白分明。

      分着白紫服色的两人,一温雅,一邪气。

      紫衣人放下黑子,举茶小啜一口道:“你我棋力不分上下,输了的人可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白衣人,眼波流转,半依在椅子上,素子提子,道:“四王爷手段高明,能有什么难事?”

      百里宇琛,按住刑天欲放回的手,道:“你应还是不应?”

      其实他俩也是多年交情,不提床上之事,就连彼此也了解颇深。开初之始百里宇琛还多方纠缠,希望得刑天真心,但见刑天任他胡弄的样子,也渐渐松了手。仍是不时寻欢,却不再试探,刑天早就没有了心肝,哪会动情。

      “王爷你不说何事,我怎能轻易回答?”刑天斜了眼。
      “若说我想借你教中暗堂残影一用,可否?”百里宇琛说出此次的来意,京内皇子之间争斗越烈,不只是明争,就是私底下也使了绊子。买通江湖杀手诛杀对方对属派系之人,也不是没有。

      “杀人?”
      “护人。”

      “王爷,自第一天起草民便言明不涉朝庭争斗,王爷为何有强人所难呢?”刑天淡笑。“王爷缠我多年,莫非就是为了此时?”
      “教主如此说话便是叫本王伤心了。若不是此次对方来的杀手厉害,我也不会请你手下暗影出马?七弟在京中安危难测,且请教主莫要驳了本王的面子。”

      刑天听了这话,似在思量,然后回答:“四王爷不必以棋局为赌我也会应你。我与七王爷多年未见,残影便借你一用,算是报他当年救命之恩。”

      刑天召人唤来残影,下命让之不日随百里宇琛入京。若是事败,不必回教。
      吩咐完毕,百里宇琛道谢,刑天说:“不必”。拈起一片花瓣,在鼻间轻轻嗅了,道:“这也算我给你的贺礼,听说王爷又添了儿子,草民不便入京,由此替了。”

      百里宇琛听了此句,心中难言,似又嘲笑:“我对教主一片真心,可教主另有佳人。”

      “王爷何须解释,草民并无他意。”刑天浅笑,一如多年前。

      百里宇琛却觉得不对,这个人,这个笑容他看着越发刺眼。他对他有过心思,却猜不透刑天心中所想。他只知他无情,却不知道他对他有没心。作为王爷当年见刑天之前他已取妻,只是后来又添新妃。他想说些什么呢,莫非是在自作多情。这人根本不在意这些。作为王爷,想要什么哪里到不了手,何必在乎他人。

      百里宇琛起身告辞,刑天道一声慢走不送。

      待得人走远,刑天让人收了棋子,取来美酒,倒一杯细细饮了,一下刻,玉杯成灰。

      当年初识百里宇琛,刑天便一直猜测他的来意,四王爷的嗜好他不是不知,却不相信这人的来意就这么单纯,就算他初次造访之时并无他意,却接下来的到访却不那么单纯。互相试探,互相勾引,一举一动莫不暗含了心机。谁都知道这四王爷风流不羁,不在意功名,只愿作一介闲人。可是他却知道他在护着一个人。

      无情,有情?真情,假意?这么多年,有何意思。

      若是信了他的话,那他此时就受人利用而不自知了,且说他刑天不是白长了这么多年。对于明知是陷阱的事他还会踏进去?那简直是一场笑话。

      刑天食指勾起小酒壶,靠着椅背,任三月的暖风拂面,带起青丝缕缕。不远处的桃花正艳,落英缤纷,有几瓣零不愿染尘,只飞向那抹洁净的白色。

      落花沾衣似有意,过客拂袖却无情。

      刑天起身,提着小酒壶走到桃花树下。抬起头,看桃花如雪纷飞,刑天微微一笑。仰起头,清酒如瀑,佳人一醉。

      ***

      春日里,百花艳。绿柳随风逐人意,黄莺脆啼醒人梦。

      鸟儿叫得个欢,景墨在树上也呆不下去。这个林子里没大树没几颗,他跟这些吵人的小家伙争不过,只好打了个呵欠,从树上下来。

      身上披着的衣服落下来,景墨一看,青衣,阿执又找他来了。不是说他今日要去那个独眼龙处交割事务,汇报情况,怎么有时间来寻他,肯定见他好眠便自个儿走了。
      他呆的这处也不在回雪居内,算是后山一处,他有一次无事顺着一条小道走便寻到了这个林子;这里树多,林子也不算密,抬头可望破碎的天空,他便找了棵顺眼的树当作自己春夏秋三季无聊休闲去处。虽然他一直很闲。但是为了让自己闲得不会让人眼红,还是把人藏起来好。小路歪歪斜斜向远处蜿蜒,景墨有看不到尽头也不想花工夫去寻找另一棵让自己满意的树。

      算了,还是换个地点把。鸟儿都作巢了,他难道要将它们赶走啊。做这种以大欺小的事会很损害他的人格。

      刑景抖抖身上的袍子,掸去灰,还特意留意了下是否有小家伙给他留下了纪念物没有。虽然他这身玄色衫子十天不换也没人看得出脏了没有,但是总归不雅是不是?看不出来,可闻得出来。

      小心的从树下爬下来,景墨缩手缩脚的踩着带着水气的湿泥小径往前探了。

      春寒料峭,真得还是有点冷。

      景墨哼着曲子,很满意地走在落花中。这么大片林子,为什么他以前就没好生看看。看到一大片粉色,景墨打着呵欠的嘴有一时间合不拢,揉了揉眼睛,这林子里居然长了桃树。

      不错,不错。至少今年可以叫清执来偷吃桃子。景墨想着没几月就有成堆的桃子,谗得吞了吞口水,瞌睡也醒了大半,心情更加舒畅。

      想想这满大片的林子,成山的桃子任君挑选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就算摘得手酸,吃得牙软,那也是快乐的负担啊。

      凡事乐极生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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