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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回季府,斗叔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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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安这幅模样倒是让叶凉珏想起了当初的苏墨,亦是这般一本正经的与自己说道,不过本意却是为自己好的。
说起来,季长安与苏持的关系,自己与苏墨的关系,怎么想自己和季长安也当是同一阵线的人。
于是拍了拍季长安的肩膀,道:“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叫我姑姑的。”
季长安:“……”这不是我的本意。
这次叶凉珏似乎换了策略了,每日变着花样的往付宅里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面面俱到。
傅白衣倒是没说什么,东西送进来她便引着放入库房。
苏墨姑姑有一日不知怎的突然抱起了一堆叶凉珏送过来的东西,打开大门,一股脑砸在了愣愣站着的叶凉珏身上,将她的白生生的脸砸出了几块青紫。
季长安跑过去问她:“为何不躲。”
叶凉珏答:“她能砸我,我很开心。”说完还傻傻的笑了,季长安不由得怀疑这个看似脑子有问题的女子当真是天下之主吗
一时间,付宅内与付宅外的气氛俱都有些诡异。
还好,太白已经变回了原来的太白,每日与阿翼在院子里玩闹,倒是给这气氛诡异的付宅添了几分生气。
不过奇怪的是季长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却还能听得到阿翼的声音,连带着太白的声音,她也能听得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问了苏墨姑姑,问了叶凉珏,两人倒是口径一致地说是她的机缘。
不过这样也好,有两个活宝陪着说说话,日子倒也不会太过无趣。
这日,季长安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去趟季府同父母报个平安,然后就动身前往凰族,寻那心上之人。
季长安去季府,叶凉珏也跟了过来,说每日待在付宅外太过无趣,也想到处走走,季长安便也没有拒绝。
季府门前,两个守门的护卫看到眼前的人俱都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边往季府里跑边喊着鬼啊。
不明所以的老管家走了出来,看到了立在门前的小姐,赶忙迎了过去,却想到他家小姐已经过世了,于是不确定地喊了声:“小姐?”
季长安还以微笑,道了声:“元伯,好久不见,身体还好么?”
元伯一双眼便禁不住红了起来,连声道:“好,好,好。小姐能回来当真是太好了。”
随后想到什么,道:“小姐快随我进去,二老爷来了,说是要把侄少爷过继给老爷,还请了族长前来作证,老爷正在应付呢。”
季长安心中冷笑,什么二老爷,不过是仰仗着她爹的名誉在外狐假虎威的蛀虫。当年她爹落难时可曾见过她那叔父前来帮衬,还不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她爹找上他。
而且那所谓的侄少爷如今想来也有十三四岁了,现在过继,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打算么。
“丫头,你家这里倒是挺热闹啊。”叶凉珏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季长安撇了她一眼,跟元伯说道:“元伯,我爹在哪,带我过去。”
元伯答了声事,带着季长安便去了她爹的书房,刚到门外就听到里边那厚颜无耻的声音:“大哥,你就收下季麟吧,如今长安那丫头已去,总要有个人给你养老送终不是。”
“大伯,您便收下麟儿吧。”那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应当就是她那堂弟季麟。
“是啊,朝丰,朝富此举也是为你打算,族长在这给你作保,若日后麟儿敢不孝敬,我便将他从族谱中除名,你看可好?”帮衬的声音亦是让季长安拧紧了拳头。
猛地一下推开门,里面的目光或惊喜,或诧异,或惊惧,季长安一脸坦然的走到自己爹爹身边,季父紧握住季长安的手,两人在对视中俱都是红了眼眶。
季长安挂起笑意道:“爹,长安回来了。”
季父不停地点着头,颤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季长安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重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头对那刚刚说要作保的族长说道:“族长伯伯可是要我爹爹收我堂弟为子?”
被点名的族长咽了口口水,才尴尬道:“长安啊,大家都以为你已遇不测,这次打算将你堂弟过继给你爹爹,也是希望能有人为你爹养老送终啊。何况即便你未死,也还是那顾府的夫人,出嫁从夫,这季府的家业总归是要有个人来继承不是?你放心,若日后麟儿敢不孝敬你爹,我便将他从族谱中除名如何?”
季长安冷笑一声,对那族长道:“看来族长伯伯很喜欢除名啊。”
族长干笑两声,没有作答。
季长安又说道:“族长伯伯可还记得,我爹亦早已被你从族谱中除名,如今说什么过继岂不可笑?”
季长安那时虽小,这是却记得一清二楚,爹爹早年不知因何事由得罪了来临城游玩的大官,族人生怕祸及自身,联名将季府从族谱中除名,这族长就是带头之人。后来亏得父亲好友相助,才逃过一劫。
此后季父带着她娘自己做起生意来,才有了季府如今的家底。
族长见季父生意越做越大,便又将季父的名字重新加回了族谱,季父心宽,也不与计较。这群所谓的族人便越发收不住手脚,如今竟是打起了季府家业的主意。
“长安你那是还小,族长这么做也是顾全大局,这不是风头一过就把你爹爹的名字又加回了族谱么。”季长安那叔父适时出来解释,一个小丫头罢了,还能叫她压住了不成?
季长安听着她那叔父如此厚颜无耻的歪曲事实,当真想叫些护卫将这些人全数赶出季府。“如今长安无恙,自会侍奉家父,叔父与族长伯伯还是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季朝富哪里会就此罢休,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道:“长安啊,虽然你没事,但是终归已经嫁人,从了夫家。这季府当是由季家人来继承,你还是早些回了夫家,这季府自会有我们帮忙照看。”
季长安以往还只知自己那叔父是个游手好闲的蛀虫,现在看来却还是个极度无耻之徒。
久持的涵养已无法压制对眼前之人的怒意,“季家人,你配吗?”
“臭丫头,我好歹还是你叔父,有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么?”季朝富指着季长安怒气冲冲的说着。
族长亦帮衬着说了些训斥季长安的话。
“够了。”季父忍不住开了口,他可以容忍这些族人接着季府的名头再外牟利,却无法容忍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儿受到他们的无端责问。
“我季府的家业只会留给我女长安,旁的人一分一毫也占不得,族长还是将我从族里除名吧,朝丰实在是消受不起。”季父平日里和和气气,生起气来却是有十足的震慑力。
“季朝丰,你,你就如此忘恩负义?自个儿有了点钱,便看不起咱们家族了是吧?”族长如今六十七八,脸上的肉因着生气全部堆叠在一起,便于那耄耋老人无甚区别。
“你便当是如此吧。”如今女儿回来,季朝丰只想好好与女儿说说话,这些个势力亲戚平日里也就随他们去了,如今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及霸占他的家业,自己平日里都不舍得训斥半分的女儿也在他们受到责备,实在叫他再难容忍。
“季朝丰,我可是你亲弟弟!”季朝富脸红脖子粗地说着,亲弟弟啊,怎么能说他是旁的人呢。
季朝丰轻瞥他一眼,平淡道:“我对你已仁至义尽。”
季朝富不愿罢休,几步走到季朝丰面前,作势还要与他争辩一番。这荣华富贵享受久了,没有人会再愿意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你们两个没皮没脸的家伙,闹够了没有。”只见叶凉珏斜靠在门旁,一副慵懒的样子,眸子轻扫那两个喋喋不休的人,叫二人无端感受到了压迫。
“你是何人?”季朝富发问。
叶凉珏拧了拧眉心,也不答他,叫了声:“小七小八。”
忽见两女子从天而降,整齐的跪在叶凉珏面前,道:“主子。”
“去把临城管事的给我叫来,我倒想知道,如今的这些个家族是不是都嚣张到可以藐视国法,霸凌别人家业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季朝富和族长见这架势惧意顿生,说到底他们只是平民百姓,若是扯上了官府,生出什么事端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叶凉珏仍就没有开口,那双眼却已叫人生寒。
季长安看着叶凉珏不开口已经吓得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俩人,此刻如同被人为了哑药般,实在很是佩服。
也是此刻,季长安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新朝之主,是有着无上权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