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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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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哒君曾在迦勒底的图书馆查阅过相关的资料,一说因为库丘林力大无穷,普通的枪和武器还没出手就已经自行断为数截,所以影之国女王斯卡哈用一条巨大海兽(有说是鲸鱼)的骨骼制成此枪。
另一种说法是两个怪物Curruid和Coinchenn在海边搏斗,Coinchenn不敌逃走,Curruid追过去把他杀死。Buan的儿子在海边捡到Coinchenn的骨头制成此枪,故取名Gae Bolg。后来这把枪辗转流到影之国女战士奥伊芙手上。奥伊芙向斯卡哈挑战,库丘林代表师父出战,打败奥伊芙夺得此枪并与她生下一子,取名康拉。
早在两位枪阶库丘林来到迦勒底,咕哒君就知道他们的朱枪乃是师父斯卡哈赠予。而影之国女王使用的枪,尽管造型相似,但和库丘林拥有的枪并不相同,是在Gae Bolg前便已在使用的旧期同型爱枪。
若非狂王也接受召唤来到此处,咕哒君想自己应该只会听过Curruid的名字,浑然不知有Coinchenn的存在,恐怕也未曾有机会听过。刚刚蓝发术士那番解释,隐隐中有点不确定的意味在其中,更是让咕哒君肯定自己这一想法。
再次转头看回去,坐在地上靠在一起的两人,一个迷迷糊糊揉着惺忪睡眼,另一个则一脸淡然用长尾尾尖把披风下摆掀起直接盖在她头上。结果她摇摇头就把披风给甩到一边。
Caster伸手抓了抓咕哒君的肩膀,在他的力道牵引下咕哒君起步往那边走去。
一边迈步,德鲁伊一边接续。
“恐怕是Alter的宝具让Curruid回归海兽原型,Coinchenn因此能摆脱它的禁锢单独出现。”
联系之前在森林看到的那一幕,咕哒君莫名地有种直觉。
“也就是说,Curruid形成外骨骼作为武器,而Coinchenn负责Alter的伤势治疗?”
“应该还包括精神修复方面。”
“诶?”
“那家伙的矛头不分敌我,要是战意没能及时消退的话……”
“或许真有这个必要呢。”
脑中浮现灾厄之王驰骋战场的情景,咕哒君唯有肯定德鲁伊这个说法。
自然而然退去肩上的银色护甲,Caster把浅蓝色披风解下,屈膝半跪之际,让披风盖住她的身体。黑色手套并没有长至指节,他轻轻将她脸颊睡得凌乱的发丝拨开,随后把缀了兽毛的兜帽立起好把她裹住。
“不过,为什么之前没看见过呢?”
咕哒君这才敢把视线多少放过来些,无意中问道。
本是海兽,却以少女外形现身的她打了个哈欠。
狂王瞥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才开口给出回应。
“身为御主的你,和我有魔力交换。”
“这样啊……”
咕哒君兀自点点头,怎料她猛地想到什么,跟个炸毛的猫似的,愣是冲着Caster瞪过去。
是在问为什么Caster也能看到她吗?咕哒君也好奇地看过去,德鲁伊一边拢了拢她的领口一边淡然回复。
“刚刚不是说了吗,魔力交换。”
“?!”
她在狂王和德鲁伊之间来来回回转头看,越来越从不敢置信到心领神会。狂王满脸事不关己的淡定,德鲁伊则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披肩黑发,赤红瞳孔,发尾大概因没怎么打理而顽固地翘起来。皮肤很白,比起人类,甚至更接近无机质的感觉,没有活着的实感。看上去十六岁的外形,但身材和个子偏小孩子些。
越来越多疑问在脑海里浮现,好比为何本来是海兽的她会拟化成人类的形态出现,又为什么选择这个年龄这个外形,诸如此类,问题接踵而至。不过,咕哒君很快就从Caster脸上的微笑里知道一二,不久就听到这位森林贤者感叹道。
“十六岁,是我得到‘你’的年龄啊。”
“外形是少女,该不会在于目睹库哥太多风.流往事?”
“投其所好吗,不愧是跟着我到最后的魔枪。”
“库哥你就这么承认了啊。”
咕哒君不由得尬笑几声,倏尔瞥见她的尾椎也有条尾巴。虽然也是栉节满布,但和狂王的相比,细长得更像是人类的脊椎自尾椎处延伸在外。不过,那瞬间竖起的利刺,该说果然是跟着狂王的海兽吗。
本以为她是不喜欢被他这样饶有兴致地打量,才抬手挪开他弄着兜帽的手。
她低下头,由着发丝垂下倍增低压气势,一副炸毛在即的模样。但就是不说话,那双红得几欲滴血的眼睛瞪过来,比起杀气,拒绝的意味更多。
“我知道你讨厌德鲁伊,但我只是暂时的!你有见过用卢恩的凯尔特祭司吗?!”
咕哒君觉得自己在一瞬间看到Caster库丘林整个人低气压了。看着她把披风脱下挪到狂王身后探出头暗中观察,贤者的背影分明在说“老子都没有枪了还要被魔枪的原型讨厌吗”。
……好像听到狂王托着腮嗤笑了一声。
啊哈哈哈这气氛好尴尬,好歹这边的也是库丘林啊。
不过这不是自己能管的,咕哒君决定这些还是由他们自个儿解决吧。至于对外人,至少是对他们之外的从者或工作人员什么的,有一点果然没法不点明啊。他想了想,尽量用给建议的语气提到。
“要不就一直让Coinchenn保持实体出现吧。衣服什么的,我等下找玛修和达芬奇亲帮忙?迦勒底的工作服应该可以。”
持续你瞪我我瞪你的德鲁伊和海兽少女看过来,狂王则抬眼以对表示自己听到这番话。
怎么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猛犬也好王者也罢,这目光和猛犬瞄准猎物没什么两样。
她从狂王身后爬出来,抓着他的手臂像在央求什么。但狂王没有看她,直接对上咕哒君的视线回应。
“我说过了——我是你的枪,这点不会改变。就照你所说的做。”
“Coinchenn看上去好像不太愿意?”
稍稍垂下眼睑,灾厄之王无声给出结论。
他是御主的枪,她是他的枪。多说无益。
气势上完全被压倒了啊。咕哒君不免想了想,要是自己不是Master,可能就被这种视线给生吞活剥了。好在这里还有Caster在。不再和海兽少女互相瞪眼,森林贤者和之前走过来那样,和咕哒君勾肩搭背自然而然地离开,留下工房内一大一小的两头野兽。临出房间时咕哒君回头看了一眼,她已经在咬着狂王的手臂以示抗议。
“比起讨厌德鲁伊,她应该更不想见我。我是指,库丘林。”
走在回廊上,Caster如此呢喃道。
察觉到不对劲,咕哒君选择沉默着听对方接续解释。
本来敛起所有表情的Caster忽然间给了个笑容,如此这般笑得露出犬齿的样子,把刚刚降下的沉重气氛给击了个粉碎。
“顺道一提,她讨厌德鲁伊在于我生前的死法。真是把陪我走到最后的好枪啊。”
与这番话对应的笑靥,让咕哒君觉得很不是滋味。
在那个遥远的神话时代,康诺特的女王败战,终是毫发无伤地被库丘林送回国。对于女王来说,这是绝不容许的。不甘与愤懑交织,女王施予诡计,协助她成功将光之御子杀死的,正是在凯尔特神话中地位甚高的德鲁伊。
“越来越想要把枪了……可以的话真想把她要过来……”
碎碎念嘀咕着这些,稍显消沉的蓝发术士很快就进入策划什么的托腮状。
咕哒君停下脚步,直到对方察觉到转身看过来时,他才开口回到刚刚那个话题。
“既然是一直陪伴着的魔枪,应该比谁都想见库哥吧。”
“我的说法不对。”
别过视线,额前的蓝色碎发随之晃了晃。猩红兽瞳抹过一丝余光。
“是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见库丘林。”
工房内,对话提及的那个身影蜷缩着身子,直到被淋了一头的热水才稍微抬头。
浴室的空间不大,本来狂王的身形就大,毕竟还有那条大尾巴。随手抓起莲蓬头对着她的脑袋冲水,他一边揉乱她的头发一边说道。
“我这副模样,说到底和那几个‘我’截然相反……也正因如此,才能这样和你、”
她点点头,进一步缩起身子,将脸枕在交叠的双臂上。
回到房间的咕哒君,似乎想到了那个持续萦绕的问题对应怎样的答案。
——为什么之前看不到她呢。
一来,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和库丘林见面。
恐怕也在于,库丘林至今没能和被封印枪中的她接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