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治病 ...
-
面对小摊贩的好心提醒，顾延只是冲着他笑了笑。
小摊贩见顾延长得白白净净，虽然瘦弱了一些，但是明显是没吃过苦的，估计是家道中落，这才不得不出来混口饭吃，估计是面子薄，开不了口。
小摊贩想起自己第一次出来摆摊子也是这样的，他好心提过一次也就不说了，等到他赚不了钱，挨了饿，自然会知道张口了，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小摊贩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就又有人路过，他马不停蹄得上前热情招待，等到他又卖出去几样货物之后，发现隔壁摊位上终于来了一个客人。
“神医？打坐怕是应该去佛堂吧？”
一个讥诮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顾延的修炼，他的木系异能还很弱，正好趁着没人，他便抓紧时间赶紧修炼。
顾延睁开眼睛，抬眼一看，就见面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二十五六岁左右，他右手拎着三副药，目光冷然的看着顾延，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讥讽与愤怒。
“公子要看病？”顾延问道。
“不用。”青年冷冷道：“给你们这些郎中看了，没病都要看出病来了！哼！”
冷言冷语说完，青年转头就走。
顾延：“……”
什么鬼？这人有毛病？
旁边的小摊贩凑过来道：“小郎中，你也别怪他，他是被一个游方郎中害惨了，这才对你有意见的，但是他人不坏，只对摆摊的郎中有点偏见。”
“你们认识？”顾延问道，不然这小摊贩为什么要给他说好话。
“不认识，不过我在这里摆摊摆了几年的，当初他家的事情闹得大，自然就知道了。”小摊贩回忆起来：“他有个弟弟，从小就非常聪明，堪称神童，全家都省吃俭用得供他读书，他也非常争气，书念得很好，眼看马上就要考秀才了，谁知不幸摔断了腿，本来这也不是很严重，好好治，养养也就好了。可是谁让他们遇上了一个庸医，这腿没有及时接上，长歪了，后来再送到医馆重新医治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保住了腿，但是走路不能用力，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非得吃药才能好些。”
小摊贩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最凄惨的，这身有残疾，科举之路是彻底堵死了，全家的希望都没有了！幸好他弟弟还比较争气，在私塾里教书，可以赚点钱。”
“这样啊！”顾延点点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啊！这确实是被坑惨了。
“小郎中，我也懂养家糊口不容易，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可要是遇到你没有把握的病人可千万不要逞强啊！尽早送到医馆去。这样两边不耽误，对吧？”小摊贩想起那青年家的情况，忍不住多了几句嘴。
小摊贩不相信顾延的医术会有多好，毕竟顾延的年纪摆在这里，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大家都知道，那些名医大多都是有些年纪的，毕竟医术这种东西大部分是靠经验堆砌起来的，顾延一看，就没有让人相信的资本，小摊贩觉得顾延大概就是懂一些皮毛，能治治一些小毛病什么的，所以便这样一劝。
顾延能说什么呢？医术这种东西又不是吹嘘出来了，就算他说得再好听，也不如亲手只好一个病人来得实在，面对小摊贩的劝告他只是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雨点像是豆子一样掉落下来，集市上的行人慌慌张张的四散开来，回家的回家躲雨得躲雨。
顾延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伞了，只能收好了摊位，领着傻大个就近找了一家店面进去躲雨。
这是一家酒馆，由于雨下的太突然，古代也没有天气预报这种东西，能提醒外出的人带伞，躲雨的行人不少，小小的酒馆很快就满满当当的，顾延看着外面的雨势，觉得一时半伙也停不了，便想找张桌子坐下。
顾延进来的晚，就剩下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还有位子，顾延便带着傻大个进去了。
桌子上还坐着一位客人，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穿着青色的书生袍，他应该是酒馆真正的客人，此刻已经喝的醉醺醺了，双颊喝得通红，两眼迷离，嘴里一边嘀咕着什么，右手一边抓着酒坛往嘴里灌酒，而桌子上已经有了三个空酒坛。
“喝酒酒，醉了！”傻大个看着那书生的样子，拉了拉顾延的袖子，傻乎乎道。
“不是喝醉了，是生病。”顾延眉头微微拢起。
那书生虽然确实喝了不少，但是他眉头紧皱，左手一直死死抓着左脚的膝盖，而他左脚的鞋明显比右脚的鞋磨损轻，一看就是左脚有病痛，使不上力气。
他喝酒不会是想止痛吧？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果不其然，那书生大概实在是太疼了，就连酒精都镇不住了，手一软，酒坛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不说，他自己也抱着自己的腿滚到了地上，疼得牙齿直打颤，喝红的脸颊此刻白的吓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在嘈杂的酒馆里，这声音还是很大的，大家的目光瞬间就像受到某种控制一样看向这个不受关注的角落里。
而这个桌上唯二的人瞬间就变成了众人怀疑视线的焦点。
幸亏这个时候，酒馆的小二出来了，他对此见怪不怪：“没事！没事！这位客人经常这样！等过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说罢，就准备将那书生扶起来在一边的凳子上坐着，谁知那书生真是疼狠了，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一个劲得在地上打滚，将一身青衫都滚的灰不溜丢，小二一个人都治不住他，眼看他往碎掉的瓷片上滚，扎了不少小伤口，殷红的血液沾染在衣衫上，刺目鲜艳，他本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快！帮忙搭把手！”小二满头大汗道，这书生怎么力气这么大呢！
周围的人看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这人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看他狰狞的表情，满地打滚的样子，就知道肯定病得不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负得起责。
顾延考虑了一瞬，便起身上前帮忙，傻大个也跟着上前帮忙，书生实在坚持不住了，疼得昏了过去，即使这样，依旧没有放开被咬出血的嘴唇。
三人合力，将昏迷的书生扶起来坐到凳子上。
“怎么不送医馆呢？人都昏过去了！”有围观的人道。
“不是我们不愿意送，是客人他不肯去！他经常来我们店里喝酒，腿疼的厉害，可就是不肯去医馆，他说医馆已经看过了，说没有办法，只能止疼，治不好，我们也没法子啊！”店主人立马出来解释，万一他送去了医馆，这人不肯付钱，这他不就亏死了吗！
“是啊！我作证，是这客官自己不想去。”小二连忙附和：“而且，虽然看着凶险，但是其实就只是疼得厉害，不会出人命的！等到他醒过来就好了！”
“我就是郎中，不如，我给他止痛看看！”顾延在扶起这书生的时候，就已经把木系异能输进去看了看，这人的毛病很简单，断腿没有接好，所以才会疼，他能治疗。
“哎！你等等！”店主人连忙道：“这钱……”
“首诊免费。”顾延没等店主人说完便道。
店主人瞬间就放心了，不要钱就行，万一出了事情，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顾延打开他带来的箱子，众人就见箱子里空空荡荡的，就摆了三个密封的竹筒。这竹筒是顾延让傻大个连夜做的。
顾延拿起一个竹筒，将里面的水喂给昏迷的书生，书生一开始咬着唇，根本就喂不进去水，顾延稍微输了些木系异能进去，帮他稍微缓解了一些，这才让他松了口。
说来也神奇，围观的众人就见那书生喝了两口水，紧皱的眉头就缓缓舒展开来。
接着，顾延拿来一张椅子，将书生的左脚伸直垫起来，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手法按摩着书生的小腿。
那书生原本惨白的脸色慢慢的回复红润，呼吸也平稳起来，明显是疼痛缓解了。
等到书生醒过来时候，天早就黑了，外面的雨也停了，小酒馆里的人早就换了好几拨。书生敲了敲醉酒过后晕晕乎乎的脑袋，觉得感觉甚是良好，每当这种下雨天 ，他就喜欢醉酒的感觉，这能麻痹他的痛觉，让腿上撕心裂肺，让人恨不得把腿锯掉的疼痛……
唉？疼痛？
怎么感觉不到了？
书生瞪大眼睛，他低下头，双手迟疑，颤抖地碰了碰左腿，清晰，敏锐的触觉告诉他，他的腿还在！
没有痛！不疼！
他用力拧了拧腿上的肉，尖锐的疼痛在他看来却像是挠痒痒般，也是，在之前那样如坠地狱的疼痛面前，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能感觉到腿，能感觉到掐肉的疼，却感觉不到原先纠缠着他的蚀骨疼痛，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腿真的是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书生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这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吗？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遇见神仙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治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