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老大》睡不着的鱼

93、公审大会二，唇枪舌战

　　那刘师爷情绪激昂，读起来更是感染力十足，直把那些无知的围观群众唬得深信不疑，就连看向许愿的目光中，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许愿很是痛心，倒不是因为这官府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因为自古以来的官府都一样，他们的嘴巴里是没有真话让老百姓知道的，总是想方设法的愚弄百姓，这点许愿已经接受了。

　　他痛心的是，围观群众可以无知，但是在座的那些名流，可都是那是在场的目击证人，这诉状完全扭曲事实，他们也都充耳不闻，有几人直接打起了瞌睡，那唐公子等人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但是他并不后悔那晚挺身而出，这是性格使然。而且他看徐念娇姑娘满脸的愤懑忧虑的神情，就知道还是有人有良知的，只是这样的良知，却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这的确是件讽刺的事。

　　刘师爷挑了重点诵读，也有洋洋洒洒数百字，他读得抑扬顿挫，甚是好听，读完之后，许愿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把周围众人吓了一跳，施雨在他旁边，轻声叫道：“老大，你疯了吧，这读的可是污蔑我们的诉状啊，你怎么能叫好呢。”

　　许愿白了施雨一眼，“人家辛辛苦苦写的，又读了半天，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人家的劳动成果么？”

　　施雨几人面面相觑，心道咱们这老大，跟正常人真的不一样。

　　刘师爷把诉状呈给萧大人，萧大人对着许愿诸人说道：“这诉状上说得清清楚楚，你们可有异议？”

　　许愿站的累了，活动活动手脚，他这一动，直把身后两个捕快吓得半死，急忙抽刀在手，对着许愿。许愿看看他们，对萧知府笑道：“大老爷，怎么着，我要是说有异议，是不是直接先给我两刀啊？”

　　那徐念娇时刻注视着他们，听他这般胡说，“噗呲”一口笑出声来，随即发现不合适，小脸一阵羞红，心道这人真是心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这般插科打诨。

　　知府大人摆摆手，那两个捕快收了单刀退到一旁，许愿摆弄着铁链，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老爷，你说的这诉状我当然没异议，这诉状所说的内容，明明就是另外一个案子嘛，刘师爷，你是不是老是偷看美女，把诉状拿错了？”

　　刘师爷的确是在偷瞄徐念娇她们。他何尝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美女，眼睛总是不自觉的朝那边看去，被许愿抓了现行，不由得老脸一红，激动道：“你……你胡说什么，我那诉……诉状可是完全按照案情来写的，你可……可不能胡说八道！”

　　许愿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呢，原来这诉状是照着文案来写的啊，这文案是哪来的，是不是去年漠北马家堡灭门案的文案卷宗？”

　　刘师爷被他说的一愣，去年漠北马家堡的灭门案？刘师爷回忆了半天，急道：“你胡说！去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漠北马家堡灭门案！”

　　许愿“哎呀”一声，叫道：“不好意思，我搞错了，你抄得不是什么马家堡灭门案的卷宗，应该是赣南李家庄的屠村案子的卷宗吧，嗯，我想起来了，那案子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刘师爷又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什么赣南李家庄的屠村案子，他脸色涨红，道：“你这人信口开河，赣南李家庄的屠村案与我这诉状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没抄！”

　　许愿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厉声道：“你肯定你没抄赣南李家庄屠村案的卷宗！”

　　“我确定！我没抄！”

　　“那你一定就是抄的漠北马家堡灭门案的卷宗！”

　　“你胡说！我也没抄马家堡灭门案的卷宗！”

　　“我知道了，你是没抄！你把两件惨案的卷宗合并在一起了，是不是！”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这两个案子我听都没听过，怎么合并，你这就是血口喷人！”

　　“你合并的不是这两个案子？不是漠北马家堡灭门案和赣南李家庄的屠村案么！？”

　　“对！不是这两个案子！”

　　许愿突然提高嗓门，高声叫道：“好你个刘师爷，你当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么，谁都听得出来，你抄的卷宗就是这两个案子的！你还要狡辩，是何居心！”

　　刘师爷已经气急败坏，脸色有如猪肝，厉声道：“你这人当真自以为是，大盛每年那么多案子，我为什么非要抄这两个案子，你说的就是对的么！？”

　　许愿也气得浑身发抖，手脚铁链哗哗乱响，“好啊，你就是不说实话！那你告诉我，你抄的是什么案子！？为什么抄的那么逼真！那么骇人听闻！你别跟我说你是自己编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能把这故事编的这么完整！你那文笔我是知道的，也就是个下三滥的手段，根本编不出这么精彩的故事！说！到底抄的什么案子！”

　　刘师爷被气得血往头上涌，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文笔，这许愿既然当着数百人的面质疑污蔑自己，这口气如何咽的下！他桌子一拍，大声道：“我才不稀罕去抄什么卷宗，就我的文笔，什么案子编不出来！”

　　许愿突然安静下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笑眯眯的看着刘师爷。你们能胡编乱造，老子就能胡搅蛮缠，闹剧嘛，那就闹起来呗。

　　周围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人群像一锅开水沸腾起来，“原来这些都是编出来的啊，我就说怎么情节像说书一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飞虎队这是得罪人了。”“都小声点，你们没看到萧大人脸色不好么。”“这里这么多巨商名流，才子大儒，唐公子李大人他们都在，难道萧大人能一手遮天不成？”“天下乌鸦一般黑啊，小声一点，别让官差听了去。”

　　徐念娇看许愿寸步不让，咄咄逼人，让那刘师爷乱了分寸，不由得心中大喜，那喜鹊看在眼里，在她耳边说道：“姑娘，你一直欣赏的飞虎队许老大原来这般年轻帅气啊，我看了都喜欢的很呢。”

　　徐念娇脸上一红，娇嗔道：“你这死丫头，这是什么场合，这种疯话能说么。”

　　喜鹊小丫头性子，哪管那些，她娇声道：“唉，今天这种场合，那言午公子都没能到场，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徐念娇不再跟她闲扯，眼前这许老大就是言午公子，她也是刚刚才知，因为她见过言午公子真面目。只是自己欣赏的许老大，和自己的恩公言午公子是同一人，而且此时还要被判死罪，她这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刘师爷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他额头冒汗，眼神呆滞的看着萧大人，一脸的惊恐。

　　萧知府倒是无动于衷，淡淡的说道：“许老大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言善辩，刘师爷，好好做你的记录就行，连欧阳先生跟许老大斗嘴都输得一塌糊涂，你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刘师爷连连称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满眼愤恨的瞪了许愿一眼。

　　许愿笑而不语，就听到萧大人继续道：“这诉状上写得清清楚楚，飞虎队许小二与江南大儒欧阳先生因比试发生纠葛，怀恨在心。伙同手下施雨，杨天赐，张顶天，三德，李刚，徐西安等人，在兰桂坊外射杀欧阳先生连带其他一十四人，手段之凶残，气焰之嚣张，实属罕见。辛亏包龙图包大人与本官不惧危险，当场擒获主犯许小二，再通过精密部署，把飞虎队同伙一网打尽，才使得歹人不能再行凶作恶。”

　　果然是这样，许愿心道，这萧大人果然是个老狐狸。自己之前话赶话，引诱刘师爷说这诉状是杜撰的，围观群众都议论纷纷，在萧大人这里却当没听到一样。这老狐狸果然深谙为官之道，只要权力在手，能够掐住利益，这些草民妄语根本就影响不了他们。

　　皇帝老子，朝廷大员，谁能有多少机会跟平头百姓去交流，他们听到的所谓民声，不过是底下这些基层官员筛选过的而已，所谓瞒上不瞒下，就是这样。

　　顿了一顿，萧大人把诉状交给那带刀侍卫，带刀侍卫捧了诉状走下台来，从唐公子开始，呈给每位座上贵宾过目。萧大人继续说道：“现在诉状让各位过目，看看是否还有错失遗漏的地方。”

　　唐公子看都不看，眼睛仅仅一扫，就点头放行，第二桌是那个传说中的李大人，是个大腹便便的黑脸胖子，他没在现场，就象征性的看了几眼。

　　这般一个一个看过去，每个人就是走个过场，简单扫射两眼，就表示认同。只是每人微表情皆不相同，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叹息，有人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