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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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江越池和陆霖锻炼完一起走了进来。
“少爷。”童安起身跟在陆霖身后，他这两天一直在劝太子赶紧回到海底，将有人似乎发现他们存在的这个事赶紧告诉帝君，可太子不但不听，还一点也不看重这件事，每天除了早上去晨练就是在西山军营乱逛，不务正业。
万一真被人类发现了有海怪的存在，这可怎么办！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江越池伸了伸胳膊，一早晨的锻炼让他腰酸背疼的，好像在凹凸不平的珊瑚群里睡了一夜。他不经意地将胳膊搭在陆霖的肩上，这陆霖的身高正好比他矮了十厘米左右，揽起来不高不矮，还挺舒服的。
童安站在江越池的身后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以前他在太子身边的时候，也没见太子这样亲密地揽着自己。
太子...什么时候和这陆霖的关系这么好了？
“滚开，我身上有汗。”陆霖往一旁闪了闪，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江越池带着童安一起去吃早饭，童安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米粥和面食就头疼，这都吃了多少天了，不是清汤面条、馅饼就是米粥，他真是极其想念海底下新鲜的贝壳还有虾米了。
“太子，我看那陆霖的架势恨不得真的要将水怪全都杀干净，我们还是走吧。”童安用汤匙舀了舀米粥，又难过地放下汤匙，夹起一个煎包。
江越池吃得倒是津津有味，没办法，早上消耗了那么多能量，就算是让人难以下咽的野菜残羹，他也会吃得像是在水下宫殿里吃的山珍海味一般。
“你看他那小身板能杀了谁？”江越池端起碗来大口喝粥，“我看，就连我们海里未成年的小水怪都能打过他。”
“可是......”
“我们答应了陪他们一起出海的，最起码先要将船置办好了，到时候开上船，离开陆地，我们不是想怎么回去就怎么回去吗？”江越池早就看出陆霖心里打好的小算盘了，不就是一艘船吗，他在海里向能孕育珍珠的水怪们讨一些圆润饱满的也就够了。
“太子，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童安心里隐隐不安，当初他和太子一起上岸的时候是一样的好奇、欣喜，什么东西都想摸摸碰碰，但时间长了，童安还是会想念大海，想念用尾巴移动的生活。
但太子似乎和他不一样，他好像一点都不想家，完全没有想要回去的欲望。
江越池抬起头，又咬了一口煎包，他的嘴里塞得满满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是因为陆霖吗？”童安又想起刚刚太子揽着陆霖的场景。
大海里其实没有那么明显的性别之分，有些水怪的长相无论怎么看都无法分辨出他们的性别，所以在水下水怪们的性别意识并不是很强，他们更不会像陆地上的人类一样规定男的必须要和女的结婚。但就算是这样，江越池也不能和陆霖在一起。
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种族。
“我们是不可能跟人类在一起的。”
江越池喝了一口粥，终于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他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呢？我知道我们不可能跟人类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是因为陆霖才不回去的。我就是觉得岸上挺有趣的，想要多待一段时间。”
“真的？”
“真的。”江越池喝了两大口粥，强调道。
“太子，你可别忘了，你是水下的储君，在岸上玩玩也就算了，可别动了真心。”童安少有地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认真地说。
“知道了。”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人的皮肤上冰冰凉，舒服极了。江越池早晨少见地没有起来晨跑，陆霖出来走了一圈，回去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独自一人走到书房里，继续翻找着那堆凌乱的书。无论是竹制的、锦缎的还是纸张的，看上去都上了年月，带着岁月的沉淀，似乎还有父亲存在的气息。
陆霖从书堆中小心翼翼地走着，这上百本书填满了整间屋子，根本没有什么落脚之地。
虽然他已经够小心了，但还是碰倒了一摞堆起来的书。他弯腰，想要将那些书重新堆在一起。
突然他看到其中一本书的夹页里有一幅毛笔画，画里是一个长着鱼尾巴、人身子的奇怪生物。陆霖打开那本书，看到了书第一页用黑色毛笔写着的四个大字——水下奇闻。
书连署名都没有，连封面都好像是后来有人装订上去的，里面的书页也零落不全，有几页甚至被人从中间直接撕掉了。
陆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本破旧不堪的书，手指轻轻地掀起一页来，上面模糊地画着一个像是妖怪的东西，他长着圆柱形的头、短小的双臂以及一条鱼的尾巴，和他上辈子见的其中一个水怪近乎相同。
陆霖深吸了一口气，差点开心地将正在熟睡中的同伴们叫醒，他接着翻了一页，这一页没有图画，只有几个简短的词语——缓慢、喜光、攻击力强，和他上辈子与那个水怪打斗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
他接着看了下去，有个别他见过的水怪，也有几个他从未听说的，其中有一个人身鱼尾的生物如果不看尾巴的话，简直和人类一模一样。
不过让他觉得有些可惜的是，里面虽然用黑色毛笔简易两三笔描出的画很丰富，但紧跟着它解释的字却少得可怜，有的甚至只有一张图，后面什么词都没有。
而有些的词几乎没有什么用，就像那个人身鱼尾的物种图画后面只有一个词——好看。
这时候大家都一个接一个地起来吃早饭了，江越池手里拿着一块糕点慵懒地走进书房，“我看今早外面下雨了，就没有起来锻炼，你应该也没去吧？”
陆霖认真地看着那本书，根本无暇跟江越池闲聊。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向江越池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江越池本想摆摆手拒绝，他还没吃完早饭，但他不小心瞥到了陆霖面前的那本书，便坐了过去。
“你找到了？”江越池问。
陆霖：“嗯，终于找到了。”
“恭喜你了，完成实现目标的第一步。”江越池违心地恭喜他，心里终于开始惴惴不安了。书正翻到了美人鱼的那一页，那黑色毛笔描绘的模糊画像在江越池眼里越来越清晰，最终和他母亲的模样重合。
那幅图就是画的他母亲。
该死！江越池在心底咒骂了一声，父亲一直提醒自己人类不可信，现在看到果真如此。他们就不应该放那些有幸在深海里被救活的人回来的。
就算他们怎么保证，说自己不会透漏半点风声，到后来也还是守不住秘密。
陆霖的肚子咕噜微弱地响了一下，他本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江越池还是听到了，他顺手将自己刚刚在吃的糕点递给了陆霖，“快去吃早饭了。”
难得的一顿大家都在饭桌上的早饭，前些天，蔺涵和陆霖都是草草地吃过早饭，往往在童安和江越池吃饭之前就已经在书房里找书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书，蔺涵感叹着终于可以以正常的速度来吃饭了。
“军师，外面有客人求见。”吃着饭的时间，一名侍卫从外面走进来通报。
汤德明想着这段时间还真是热闹，以往一年没有一个登门来客，现在倒是扎堆般的一块来了。
“知道是谁吗？”
侍卫答：“那人说他是来找一个叫蔺涵的人的。”
“让他进来吧。”
这一大清早就火急火燎地来军营里找蔺涵的，蔺涵自己都猜不出来是谁。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名年轻女子，蔺涵起身迎了上去，“司琪，你怎么来了？”
蔺涵给她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戏楼里，蔺涵和这个姑娘的关系最好。
当初排那场浪漫唯美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时，他们两个演的是恩爱不幸的男女主角，好不容易从戏里走出来，蔺涵却感觉到自己喜欢上了司琪。平时里他有好东西总是先拿去跟司琪分享，司琪平时里也会帮他收拾收拾房间，照顾一下他年迈的母亲。
也正因为如此，在走之前，蔺涵才唯一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司琪。
陆霖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上辈子嫁给了蔺涵的人，他忍不住笑了笑，蔺涵现在绝对是在喜欢着那个姑娘吧。
那个叫做司琪的姑娘看起来很是不安，毕竟在这个时间，冒着雨前来，一定为了什么要紧事。
“蔺涵，不好了。”司琪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母亲，她被带走了。”
“你慢慢说，没关系。”蔺涵虽然担心母亲，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戏子在京城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带走他母亲一定不会是为了了结恩怨情仇之类，他母亲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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