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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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要不告诉我在允哥哥开的脂粉铺在哪里吧！我去找他。”莫怀音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陆在允了，当初听说陆在允被欺负的时候她就想要去见他，结果父皇就是不答应，还威胁她说，要是她去找他，父皇就下令杀了陆在允。
父皇真是没用，保不住在允哥哥，现在都不能让自己去见他。
陆霖指了指承瑾街后面的那条小胡同：“就在里面。”
“多谢陆兄。”莫怀音抱拳感谢，模仿武侠小说里写的，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江湖上相见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陆霖心里暗暗想着，以后最好别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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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的准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陆霖已经将那本《航海纲要》背得滚瓜烂熟，蔺涵这些日子一直泡在海上，对开船虽说不像那些经验丰富的船夫一样熟练，但也能称作是一个会开船的人了。
而宋观澜被陆霖支到海边的码头，跟那些经验丰富的船夫询问海上的路线，他从前虽然是武将家出身，但从小就在宋家大院里跟着教书先生念之乎者也，师从朝廷有名的书法家学习书画。
上辈子在军营里，领队就让他去骑马勘测地形，然后回来用画笔画出来，就连将军都觉得他画的地图比朝廷给的地图都要细致准确。
陆霖拿着宋观澜画好的海上航线跟汤德明给自己的那些书页对比，有些出入，比如大海中央的岛屿，书页上是呈规则的三角形，但是宋观澜画中却是一颗几乎不可能存在的五角星。
不过船夫出海这么多次，也可能会记错，这些书页不知道是谁写的，当然也不是完全可信。
所以即使做足准备，但是陆霖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尽信。
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被腌好的腊肉还有一些能贮藏些时间的蔬菜，陆霖还命人往船上装了一排安了栅栏的泥土堆，在上面种上了几种易活的蔬菜。
听船夫们说，在大海上好几个月吃不到新鲜蔬菜的生活真是太难熬了。
船舱里的环境也是宽敞又豪华，完全无法让人看出这只是一艘船。
陆霖的房间里放了好几个花盆，里面放着含苞待放的花朵，还有一只据说能预测风暴的黄腹山雀。
“此去一行怕是要好长时间了。”陆霖在陆宅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边对汤德明说。
汤德明：“你最好能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回来。”
陆霖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当然了，您还能活五十年呢！我当然能回来。”
“当年你父亲也跟我说他会回来。”汤德明淡淡的说。
“师父，我向你保证无论有没有到达目的地，有没有找到我想要的那些东西，我都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您放心吧。”
汤德明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放心，那艘能承载上百人的船上现在只有陆霖、蔺涵还有宋观澜三个人，就连吃饭洗衣都没人伺候，说不定没被海浪淹死，反倒是先饿死在大海上了。
汤德明：“老刘不跟你去？”
“他年纪大了，身子经不起折腾，我走了之后，就让他回老家去养老吧。”
“蔺涵不是有个喜欢得不得了的小媳妇吗？怎么也不带着？”
陆霖将那件红色的夹袄放进了包裹里，好像自己穿红色真的很好看。“司琪也想跟着，但是她家里的长辈不同意，谁愿意自己的女儿跟着个出海到处跑、安定不下来的男人过一辈子？”
汤德明皱了皱眉头：“要不然让我身边的知远跟着你？”
知远是服侍了汤德明十多年的仆从，陆霖自然不能将他夺了去。
“好了好了，说不定我们不足一个月就能回来了，再说了我们带的那些粮食最多吃上一年，一年之后我肯定会回来的。”
停在码头上的那艘船已经时刻准备好出发了，陆霖、蔺涵还有宋观澜站在夹板上朝下面送行的人们打招呼。
蔺姨、宋观澜的母亲妹妹还有梅晋羽、汤德明都在下面向他们挥手。
陆霖心里酸酸的，他一向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在寂静无人的夜晚和同伴们偷偷地离港，也不愿意搞得这么隆重。
他看见梅晋羽和汤德明的眼眶都红了，自己就更难受了。舅舅以前没那么容易流泪的，当初他和母亲从江南探亲回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
陆霖觉得自己越来越大，而那些大人却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他逐渐没有了泪水，那些曾经受过的委屈，在陆宅受到的欺凌，在军营里的遍体鳞伤，还有深藏在心背负着的秘密，对于陆霖来说，虽然一想起来就会难受，但再一想，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泪水，能像母亲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条件地相信他，原谅他，还是像以往那样爱他，他就不会哭了。
陆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走运，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那片大陆，找到水怪，并打败它们，自己是不是会成为整片大陆的人口中的英雄，会不会像那个昏庸无用的皇帝一样被记入史册，被世世代代的人们歌颂。
可如果他失败了怎么办？
“再见。”陆霖对着码头上的人们挥了挥手，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陆在允。
他也是来送行的吗？
陆霖愣了没半秒钟，突然看见尾随在陆在允后面不足半米的是个小女孩。他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从哪里见过。
只见陆在允穿过层层人群直接朝着船跑过来，陆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想不出来陆在允能干什么。
如果他出海远航的话，陆在允应该高兴才对。
毕竟他那么讨厌自己。
但是陆在允竟然奔着还没来得急收回去的木梯跑了过去，而且…他身上好像还背着一个包裹。
“快…快拦着他。”陆霖朝下面的人喊。
汤德明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想要上船的陆在允，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怀音公主。
梅晋羽走上前去，想要拦住陆在允，但是被汤德明拉住了。
“你干什么？”梅晋羽恐怕陆在允会上了那艘船去祸害陆霖。
汤德明摇了摇头：“多了陆在允挺好的。”
“他会在空无一人的大海上害了陆霖的！”
“梅兄，陆在允一不会开船，二不知道航海路线，他就算去了，也是陆霖欺负他的份，绝对不会害了陆在允的。再说了，以他那精明的脑子，万一遇上什么麻烦，为了保命，也会给陆霖出谋划策的。”汤德明眯了眯眼睛，这陆在允他之前远远地在陆宅外面见过一次，总觉得他…和陆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两个小孩子闹脾气。
梅晋羽还是放心不下，他完全听不进去汤德明的话，径直地朝那个木梯走去。
“梅兄。”汤德明低声在梅晋羽耳边说，“你看那个女孩子。”
跟在陆在允身后，有一个穿着布衣但生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小姐的女孩也爬上了木梯。
梅晋羽：“那个女孩子…怎么了？”
“你猜她是谁？”
梅晋羽摇了摇头，他长时间待在江南，对京城那些大户人家并不熟悉。
“这是哪家的小姐？”
“这不是什么小姐。”汤德明这辈子就见过公主一次，是他还是军师的时候，在御前禀报战事，结果那刁蛮的公主吃了酸樱桃，结果全身过敏，皇上心疼，直接将她接到朝堂上来，任凭那个公主在朝堂上吵吵闹闹。
“这可是怀音公主。”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公主？！”梅晋羽差点喊出来，“喂！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在皇宫里好好待着吗？”
“民间都传怀音公主钟情陆在允，原来都是真的。”
“那就这么任凭她跟着这艘船出海？”
汤德明：“让她跟着才是好事，你想，皇帝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陷入危险之中。相信我，过不了两天，皇家就会派船就保护他们了。”
陆霖本以为在送别的时候，汤德明会放心不下自己，然后一个激动就跟自己一起出海了。结果没想到他没来，倒是来了两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你…你是我那天见到的那个小男孩？”陆霖指着莫怀音一脸惊讶，他…不对她怎么变成女的了。
莫怀音同样一脸惊讶：“你不会…是陆霖的同伴吧？”
她听说陆霖要出海，结果就招了两个船夫一起同行，本来还嘲笑了他好一番，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在允哥哥就收拾好了行李，朝着码头赶了过来。
“你认识她？”陆在允也很意外。
陆霖看着已经驶离码头的船，叹了口气：“只是偶尔遇见的而已。”
“陆霖在哪里？”莫怀音走到船舵，看到正在认真开船的蔺涵，她踮起脚尖揪住他的领子。
“你是不是就是陆霖！”
蔺涵委屈得不行，但船刚刚离开码头，他的手一秒钟都不敢离开船舵。“我叫蔺涵，咳咳！”
她又看向在一旁船的锅炉添柴的宋观澜：“你是不是陆霖？”
陆在允在一旁看着好笑，但也没揭穿陆霖。
宋观澜老实地摇了摇头。
“小妹妹，其实吧……”
“难道陆霖在船舱里？”莫怀音边说着边往船舱里走去。
陆霖：“你什么时候招惹了个傻孩子？”
陆在允想说自己也不想招惹，奈何这是皇上的女儿。
但他开口地却是：“没办法，你不知道我在京城有多受欢迎。”
“切——”
陆在允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心情变得很好，这算是少有地他跟陆霖心平气和聊天的机会。
以后，这种机会应该会更多吧。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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