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乖呀》繁玉

10、白猫

　　　学校附近的小店太多人光顾了，闺蜜俩只在外边看看，嫌人太多，不做多逛。最后还是到了药乖的森林系屋子。
　　“好棒——”江乐赞叹。
　　她扭过头看进了房间就趴床上的药乖，走过去，“等我以后有自己的房子，我也要布置成这样。”她鼻头耸耸扬起下巴，脸上表情坚毅。
　　药乖踢掉鞋子，往床上打个滚，进到床里面，“你要上来睡一下吗？我好困呀——”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人懒懒的。
　　“嘻嘻。”江乐笑，两只脚将鞋子踢踏掉，跪着上床。
　　上来后伸手打卧位眯着眼睛哼哼的药乖屁股，“你怎么比我还累呀，我可是军训了两周。”
　　你在家天天闲着，模样比我还疲惫。
　　药乖屁股扭了扭，细弱的声音响起，“不要打我屁股——”
　　可以听出睡意越来越沉了，“好困，睡一个小时再聊。”说着说着她就睡过去了。呼吸缓缓，唇齿微微张开。
　　江乐噘着嘴无趣。好不容易见面，傻兔子只想睡觉。
　　探头观察药乖是真睡着了，看见她眼底的黑眼圈，也不吵闹。躺在舒服的大床，环顾满目都是怡人的绿意设计，笑了笑，心里哼着曲，拿出手机玩。
　　当初她发的有关药乖的微博已经被转发好多次了，不过因为她发了之后没有做出任何相应，那条微博只是小小热了一下，就淡下去了。
　　江乐眼珠子转动，瞟见身边的傻兔子熟睡的恬静模样，支起上半身，静着音拍照。
　　药乖不是爱拍照的人，可是身为闺蜜的她，怎么会让她在信息时代连青春时代的照片都没有呢！
　　她专门有个相册，存储药乖的照片。
　　江乐这点习惯可以说是很独特了。
　　当然她还有别的相册，比如说她奶奶的，爸爸妈妈的，甚至还有一个相册收集初中老师们的照片。
　　这个小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多，仅限药乖和家人而已。
　　毕竟都是偷拍，被人发现了可就要被骂变态了。
　　江乐睡不着，拍完照后，仰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累了就趴下玩，反正很放松。
　　她和药乖是从一年级就开始做同桌的交情，也就高中因为成绩原因，她俩被迫分开。
　　药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妖精——”
　　前段日子养成习惯了，种植完后睡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叫妖精带她进入空间，看看有没有结果的。
　　江乐被药乖这句话搞蒙，“妖精，什么妖精？”
　　药乖朦胧着眼，看着江乐凑上的脸，迷糊的声音开始清化，“现在几点了？”她记起来典礼后和江乐在街上走走，自己就把人带回家，然后约会周公了。
　　江乐把手机举到药乖面前。
　　上面显示四点二十三。
　　药乖抱着枕头，长叹：“还想再睡一会——”人蜷缩起来，看起来特别小。
　　身上是刚睡醒的香软味。
　　江乐蹙眉，低下头看她，“我军训的时候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累？”
　　她知道药乖作息时间很规律的，所以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眼睛眯起，“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嗯——”后一句声音带着威胁。
　　谈恋爱了居然不告诉自己。是不是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和小男生偷偷聊到很晚，搞得省心疲累。
　　说好的一辈子的好朋友呢？！
　　居然不告诉自己。
　　嘿，其实是江乐好奇万一药乖真谈恋爱了，她的男朋友什么样。
　　肯定比药乖高，然后随时随地背后挽袖杀。
　　嗷，好萌。
　　也许傻兔子的男朋友是某个圈内大佬。他带着药乖进入自己圈子的时候，同伙都看不起药乖，当他们知道药乖是个大学霸的时候，纷纷折服。
　　江乐yy着。
　　她非特殊情况都不爱用小话筒和药乖对话，因此等了片刻药乖理解江乐说了什么，黑眼珠子上觑，标准的白眼。
　　“现在才上高中，人生重点时期，才不谈恋爱呢。”药乖说着坐起来。
　　可打脸就是这么出其不意，这句话她迟早要收回的。
　　江乐耸肩，“那你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
　　她的手指朝药乖眼下戳去，空中虚虚一点。
　　药乖摸着黑眼圈下床，走到书桌前，上面的一个格子推开，露出一面镜子。
　　她看向江乐指的位置，“啊，居然有黑眼圈。”
　　女性天生爱美，药乖愁着脸，对着镜子看来看去。
　　像是出生不久的小犬，在有美的意识后，发现自己居然不够好看，忧心忡忡着。
　　表情可爱生动。
　　“难道你不知道？”江乐从床上跳下来。
　　药乖暂时不能明白讲了说些什么，她打开门，尖尖叫：“小妈妈，我们吃点美容养颜的吧——”
　　药乖好面子可不仅仅是性格上的，对于自己脸上的“面子”，她是真的看重。
　　也是，她最近熬夜熬得很凶，黑眼圈应该是预料之中的事。
　　她今天居然顶着黑眼圈出门了，药乖捧着自己的小脸欲哭无泪。
　　吃完饭那会儿精神特别困倦，穿好衣服就跟着小妈妈出了门，哪里还仔细检查脸呢。
　　孔丹正在阳台晒暖暖不灼人的余阳，听此回复：“好，你醒来了——醒来就去洗脸，今天晚上第一次上自习呢。”
　　她从座椅上移开，迈着小步走来。
　　“我有黑眼圈了。”药乖语气难过。
　　“你的稿子写完了吗？好好休息就没有了。”孔丹是知道药乖熬夜的。
　　药乖站在洗手间门口时才明白小妈妈说了什么，她回应：“我这就洗脸，待会吃完饭就去学校。”
　　“稿子说不清楚——”药乖支支吾吾。
　　她又冲自己房间里的江乐说：“待会就在家里吃饭吧，我们不出去了。”
　　江乐点头。
　　等到答复的药乖见此进了洗手间，拉上门。
　　“咔——”
　　她上锁。
　　“妖精——”药乖小声地说。
　　“妖精，妖精，妖精——”喊一声没有出来，药乖连着多唤了几次。
　　无声无息间，药乖的肩上多了一个存在。
　　“怎么了？”妖精的体积是越来越小了，皮肤也没有以前有光泽了。
　　药乖把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妖精顺着手指走到药乖手掌。
　　“空间里的植物还要多久才能长出来？”关系到自己面子问题，更何况熬夜本就不利身心健康，药乖的声音有点急。
　　她急妖精比它更急。
　　它捧着肚子，哀哀地说：“我也不知道。”
　　每天看见药乖和她小妈妈吃着美味的食物，它内心羡慕着。
　　它都快忘记怎么咀嚼了。
　　这么想着，妖精鼓着腮帮子，嚼啊嚼。
　　药乖凝神看着妖精的姿态，内心一软。
　　相处久了，药乖对妖精也有感情了。
　　妖精吃不饱，她会心疼。
　　“我进空间看看。”她说。
　　药乖站在厕所里自言自语的场面若是被人看到，一定会吓一跳。神叨叨的，更别提突然大变活人，药乖她不见了！
　　空间里依旧被荧光遮盖，里面似乎没有天，连药乖脚下的地也不那么的真切。
　　像是一大团子虚无。
　　药乖只不过刚好能够依附在荧光不那么亮眼的砂砾似的东西上。
　　药乖蹲下来，抚摸着盘旋生长的透明藤蔓，嘴里说着：“你快快结果吧。”声音可怜巴巴的，带着祈求意味。
　　妖精没能吃到，她也因此收获黑眼圈。
　　透明藤蔓无风摇摆起来，仿佛听懂药乖的话。
　　妖精说了，植物很特殊，果实的结出与种植时间无关。
　　这儿的植物都是自由生长，等到它们自己长够了，果实自然会结出来，并且藤蔓等都会消失，只剩下果实落在地上。
　　就妖精所知，最快有刚埋下种子就结果的，最慢有比它年龄还长的没结果的植物。
　　药乖至今栽种了六百余株，没有出一个果。
　　“药乖你是不是很累呀？”
　　“你先别种了，让它们长长看看吧。”妖精语气含着浓浓歉意。
　　药乖是个认真的人类。
　　自从和她约定好后，她每天都有进空间劳作，对植物的关心比它还多。
　　药乖蹲着没说话，小手轻柔地触碰藤蔓，像是在点藤蔓的额头。
　　“药乖——”妖精飞到药乖的眼前。
　　药乖迅速埋下头。
　　妖精惊，“药乖你这是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药乖摇头。
　　她只不过是不想它看见自己的黑眼圈。
　　多丢人呀。
　　“那你为什么低头？”妖精直来直去。它同人类打的交道不多，揣摩人类的思维不如直接提问来得快。
　　药乖知道妖精这一特性，声音沮丧地说：“我有黑眼圈了。”边说边抬头，用手指了指。
　　“黑眼圈？”妖精疑惑地说，看向药乖所指的部位。
　　“你不喜欢这个？”它的声音细嫩悦耳。
　　“嗯。”药乖点头。
　　一个是黑眼圈，一个是旧疾，二选一。
　　“这个嘛——”妖精打了个圈，“我可以直接施加祝福让它白回来。”
　　药乖瞳孔轻微放大，喜悦冲上脸，“真的吗？”
　　“真的。”妖精肯定地点头。
　　“太好了。”
　　一人一妖精相视笑得开怀。
　　所以嘛，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就好了，二“人”齐心，其利断金。
　　“不过明天早上再让黑眼圈消失吧。”骤然没了黑眼圈，被身边江乐或是小妈妈发现了，她就会被迫撒谎。
　　“好。”妖精小身子发出的声音一点也不含糊。
　　药乖高高兴兴地出了空间。
　　再后来吃了晚饭，她和江乐上学去，孔丹在门口送别。
　　两人往教学区走着，突然发现一只小猫。
　　小小的，身长二十公分左右，它正拉长身子软绵绵活动着。它的背后是大树，它所在位置是个坑。
　　拉伸过后抬起右大腿舔毛。
　　药乖和江乐不约而同走去。
　　“好可爱——”
　　可爱的萌物使得两个女生走不动道。
　　江乐喜欢小动物，可她对猫狗毛发过敏，只能眼睛看着解解馋。
　　药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小白猫没有害怕，反而眯起眼睛，整个小身子靠近她手心。
　　药乖眼睛弯弯，嘴角勾起。
　　“你好可爱呀——”药乖夸奖它。
　　小白猫把自己的头在药乖手里打转，撒娇意味明显。
　　药乖被它的举动逗乐，笑出声来。
　　江乐眼巴巴咬着下嘴唇望着。
　　程子祁背着书包去教室的路上，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傍晚时分药乖笑得灿烂，渡在她身上的霞红似绝缘的薄膜，将她的笑容封存。
　　程子祁心痒了一下，嘴角勾起。
　　他想：女生果然喜欢小动物呢。
　　目光落在药乖身上移不开。
　　至于江乐，程子祁眼里省略了她。

作者有话说

　　电脑一定是坏了，word都不好使，吞了几次字。ＴＡ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