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 ...
-
“臣有本上奏！”朝堂之上，白若虚向前一步作礼道。
上座是当今圣上，孟玄。早已用手扶额，显出不耐烦的模样，这位白大人素来逢事必奏，在他看来也不过又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随罢，摆手“朕乏了，退朝。”
在外人看来，这位白大人也不过一小小五品言官，却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又不太会说话，扰了圣上，又毁了自己前途，终究是个不能成事的。
若虚愤愤离朝，苦于胸中苦闷无处所泄，家中内人也都不是省事的主，最多也不过是女子把戏，谁又能懂得他的鸿鹄之志。
走着走着，面前便是醉烟楼，他抬眼，轻笑道：“也罢，今儿我也想见识见识这美人榻下的欢畅。”
说罢便走了进去。见女子簇拥而上，娇媚地唤着大爷，他心中自有些不自在，驱散了女人，独自喝起酒来。
借酒浇愁又何妨，一盅接着一盅......可他平日速来不参加官僚内部的酒会，酒量不佳，几杯之后，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醉烟楼中的妈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叫了几个姑娘拉着他去了间厢房。
厢房中走出一女子，看着不似平常的风流女子，略施粉黛，显得淡雅清净。
淡淡问道：“妈妈可有何事？”
“这位爷喝的不省人事，总不可让他留在大厅扰了兴致，想来你终日闭门不出，你这便是最好的归宿吧。”看得出来，妈妈不大喜欢这位女子，总是没好气地叫唤她。
“这孤男寡女.......”
未等她说完，妈妈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咱们这醉烟楼本就是供男人欢的地方，我对你已是仁义，你不愿接客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过去了。你可倒好，以为会弹几首曲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在这白吃白喝，我可都是记着的，要不是念着你这副小脸和稍稍出色的琴技，我早就翻脸不认人了。今儿我就把话撂这了，你要是不愿意，交了赎金大可一走了之。”
她自小被人卖到青楼，无依无靠，自知即便出去也是自生自灭，道：“妈妈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把他留在房中就是了。”
妈妈哼了一声就走了人。她生疏的将白若虚拖到了床上，见他打扮不俗，只他非富即贵，暗暗叹道：“富家子弟，大约都是一个德行。”言语中透露丝丝不屑。
第二日，白若虚醒来惊奇地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桌边坐着一个姑娘，方知是自己不胜酒力。
见她也正醒，有些不安地问道：“我们.....”
“我可不在乎你这副皮囊，公子请回吧。”
他觉得甚是有趣“不过是青楼女子，有什么清高。”他向来是高傲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确实不像你们这般命好，青楼女子....呵。”她也惯了这种冷眼，“江小寒。”
“平日里我不信什么人如其名，如今我算是知晓了，小寒小寒，也确实冷冰冰的。”不知怎的，他露出了一丝轻佻，他从未想过又如此清丽脱俗的青楼女子。
“公子请回吧。”小寒一向不苟言笑。
她的冷忽的一下让他起了一丝好奇，“我确实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娘子。想来你与外面那些姑娘们也必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如我赎你出去，你随了我可好？”或许，是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吧。
“谢公子好意，我自小便依托妈妈的养育，才保全一条贱命，姐妹们待我也是不错，我不可辜负她们。”说罢开了房门，示意其出门。
“你倒是急着赶我走，罢了，我也不强求。我叫白若虚，并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不过区区不得志的小官。姑娘若是有事，自可来找我便是。城西后街的白府。”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把折扇，“你拿着这就可见到我。”起身欲行，又忍不住回头，笑道“后会有期。”
小寒也未曾领会，随手将折扇扔在桌上。拿来了纸笔，一人专心练字，她素喜清净，这不速之客倒也是惊着她了。
不自觉间，她落笔，写了个孤字。轻蔑地一笑，复又收起了这字。
不巧，妈妈此刻进来，笑问道“小寒，这公子，可留下什么值钱的玩意？”
“不过一介文弱书生，他能有什么。”她似笑非笑地答道。
而老鸨注意到了这桌上的折扇，转而言“好啊，江小寒，你莫不是与他私定终身了？枉我辛辛苦苦扶持你，你倒好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呆在这醉烟楼，要他拿了银子，你即刻便可离开。”
“妈妈这是哪的话，小寒所依只有这醉烟楼了。”
“本王还纳闷怎么今日无人迎接，原来老妈妈在这，这嘴也越发毒了。”推门走入的是当今的献王孟拾，圣上的亲弟弟。
“王爷，您误会了，我......”老鸨忙开脱消息，小寒虽明面上不说，但她知道这献王与小寒，私下关系不一般。
“罢了，你下去吧。”
待老鸨推下后，献王迫不及待地做到案旁，欲拉起小寒的手。小寒下意识的收回，“王爷自重。”
“小寒，我们之间何须如此见外，我瞧那老女人，绝非善类，你也不必为了当初的收留之恩，委身居于此处，本王大可以赎你出去，给你安个家世，再向皇兄请旨，让你入住王府，你也不必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她扭过头，道：“王爷，也嫌我妓的身份？也是，王爷娶妓，若是传出去，于王爷盛名也有损。可小寒..只想做小寒，江小寒！”
“罢了，陪本王下盘棋吧。”
她起身取棋，她眼中，王爷就是王爷，万不可高攀，可献王也可作为她平日的书香之友，若是说到情分，她也模棱两可。
“王爷请。”献王执黑子，小寒白子。献王这棋有如猛虎之势，即便她欲以柔克刚，也无济于事。
“我输了。”她云淡风轻地说道。“小寒出身低贱，又天资愚笨，不堪王爷垂怜。”
见小寒如此没好气，献王此刻也有些不爽快，便起身离去了。
小寒刚想休息，见椅子上拉下了一块帕子，应是献王的无误。可定睛一看，这上头绣的可是龙纹，她心下一震。难道.....？她将这帕子藏了起来，深知事情的重要性。
不久，王府差人来寻帕子，小寒担心事情并未如此简单，便撒谎说未见过。
此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得眠。
翌日，她请求妈妈，想去集市散散心，老鸨想着她在此也无益，便随她去了。
她径直去了城西，见到牌匾上的白府二字，赶忙小步上前，拿出那把折扇，“烦请通报白大人，说小女子江小寒求见。”
小厮见折扇确实是白府之物，忙去通传。
须臾，大门打开，迎面走来的，并非白若虚，而是一位年轻女子，那便是他的夫人吧。
女人上下打量一番她，只听女人轻道了句狐媚子。“还看些什么，还不早点走开，难道要我赶你走吗？”
小寒倒也习惯了这些冷言冷语，大可不必过多理会，只是事关重大，也不可就这么过去了。
“夫人，这折扇虽是大人之物，但妾想......也算是睹物思人，日后必定不来叨扰。”
“罢了，瞧你也没什么能耐，便给你留个念想吧。”瞟了她一眼，将扇子扔到她脚下。
小寒微微一行礼，蹲下身子，拾起了扇子，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