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番外二 ...
-
番外2 许弋
我九岁时，爸妈离婚了。父亲的私生子四岁，也就是说在我五岁甚至更早时父亲就出轨了，这样算来，我父母终究没熬过七年之痒。
在父亲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母亲意志消沉，差点患上抑郁症。
望着终日怏怏不乐，憔悴不堪的母亲，我发自肺腑地痛恨我的父亲。
是这个恶心的男人亲手撕碎了我和母亲的幸福。
而我表达痛恨的方式直接又幼稚。
我砸他们家玻璃，在门前放死麻雀，半夜疯狂地打他们电话，搞“午夜凶铃”。
那个男人极少出面见我，即使见面也对这些闭口不谈。
我的花招一点点升级，却从未意识到无论是那个男人还是当初的小三都没有换手机号。
后来才知道他们不换的原因是怕我遇到危险无人可求助。可那是后来，当初我不知道。
知道11岁那年我和别人打架摔断了腿，打不通母亲电话，医生替我拨给父亲。
那个女人拎着鸡汤推开了病房门。
后来才知道她把高烧不退的弟弟抛给了保姆，可那是后来，当时我不知道。
我愤怒地将鸡汤泼了她一身。她顾不得擦，就红着眼眶恳求我：“小弋，我知道你恨我，我没资格求你原谅，可是，许小弋，别恨你爸爸，他是爱你的，也别恨你弟弟，他是无辜的。”
我突然就不恨了。
突然，霎时，刹那。
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我再次回归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年，大年三十陪母亲看春晚，初一和父亲他们一起回去看奶奶。再后来，我遗忘了那段错轨，甚至成了以为外科医生。
和瞿小寒的见面，是意料之外的疼痛。
那种悲伤，有如狂风过山岚，须臾间天地混乱不堪。
那天医院不轮我值班，家里没退烧药，我就去药店买药顺便会会老朋友。
回想那天，至今五味杂陈。
我和朋友正在闲谈，突然冲进来一个女孩，她跌跌撞撞，险些摔倒。我该怎么形容她呢，头发凌乱，衣衫单薄，纤长白皙的大腿上有深褐色的意味不明的痕印。那是初夏，气温不算低，店里也没有开空调，明明该觉得热，我却觉得骨寒。
“有没有，有没有避孕药”我们之间只隔了几米，破碎的哭腔传来时，我耳膜生疼。
“有，有，稍等。”店员小妹显然也没见过这架势，哆哆嗦嗦地取出药，还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顾不上付账就颤抖着手打开了包装，拧开盖，倒了一把在手心。
“别。”我冲过去抓住她手腕，她已经送到嘴里。我慌了，用手指抵住她牙齿。
“别咽，吐出来，吐出来！”
她愣愣地看着我，眼中空洞无神。
“别怕，信我，我是医生，乖，吐出来。”我把手掌伸到她嘴边。
她吐出来时，我恍若劫后余生。
我抱住她，她把脸靠在我的胸膛上，好久，才听见她的抽噎。
再后来，他们公司年检，恰好选择我们医院。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西装，鞋跟尖尖的高跟鞋，明明和初见时那么不同，明明时隔三年，我却一眼认出了她。
她没认出我，我却满怀庆幸。
瞿小寒，我希望你今后的人生辉煌灿烂，哪怕我站在你身后的阴影里，等待你施舍的那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番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