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第三十一章 ...

  •   寒月高掛,下午的雨早已在夜晚來臨前停下,冷風穿越宮門,直達殿內。

      東宮外,陷入沉思的離愉和若有所思的凌羽妡,以及包圍二人的數十名侍衛正靜靜等待在宮中內室裡被幾十位大臣觀望且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一直臥床不起的齊國世子,文胤。

      自從文胤被凌羽妡牽引至幻境早已有數個時辰,而本應與離愉一同觀看著幻境,現在因為外面的騷動而被迫出來。

      面對自己的主子倒在床上,而眼前的兩人卻鬼鬼祟祟的待在其身邊,自然被誤認為是弒君。經由好歹在朝中有任小官的離愉(蕭弗)解釋是被寒氣侵入所以暈倒在朝中大殿外之後,不通報他人便直接送進東宮。

      得到了一番說詞的大臣們、太后,以及齊王命令二人只能待在宮外接受侍衛的監視,且在世子醒來前都不得入內。

      位於東宮外的二人,縱使身旁擁著數十名衛兵,卻仍是我行我素的繼續聊天下去。

      “雖說我們暫時無性命之憂,可世子再不醒來,我想...可能今夜是回不去客棧了。”羽妡有些困擾著說道。

      “挺好的,不是嗎?”

      一個莫名的微笑從離愉臉上展開,令羽妡抱著懷疑他精神是否有問題的心情前去關心,“按你的說法,你不是才剛要入睡?回客棧比較好吧?”

      “當人處於亢奮時自然就不會想昏睡過去。”

      “......”

      “放心,我當然是開玩笑的。”離愉將她亂掉的髮帶重新綁好,“這樣子的緊張時刻是需要輕鬆的氣氛來緩和的,不是嗎?”

      凌羽妡輕觸被離愉綁好髮帶,認真的問他:“首先,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情,你必須認真回答我!”

      離愉以驚訝的神色看著羽妡道:“嗯?你說吧。”

      “我說...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羽妡似是賭氣的樣子看著離愉,令離愉下意識的在一瞬之間迴避了她,將頭撇向一邊。雖然有些的抱歉,可對於離愉來說,羽妡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你想太多了,我當然沒把你當小孩子看啊!哈哈...”

      由於周圍有士兵包圍著不便說話,但離愉降低了音量所說的話依然被羽妡一字不漏的給聽了進去,加上眼前的人將頭偏向一邊故意避開著她的雙眼。令她異常的惱火。

      “我的年紀好歹也有十七,早就可以論及婚嫁,是個成年人了!”

      “我□□你一年。”

      這時離愉白目的將頭轉過來,微笑的看向她,順便比個勝利的姿勢。令羽妡更加的不爽了...

      “你白痴嗎?誰在跟你比啊...”

      不論周圍是否有士兵來威脅他們的性命,少女徑直的倚著臺階,坐了下來,男子也尾隨少女坐其側。

      不同於剛才的小小吵鬧,此時的兩人皆似蔓草叢生的曠野般寂靜,兩人並無交談,令衛兵稍微的不習慣。

      少女靠著男子的肩做休息貌,而男子的眼神並未從高掛在夜空的月亮移開半步,然後左手卻放在少女的身後,為的是不讓少女輕易的從肩上滑落。

      “你...是不是在那一年內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的話語打破了瞬間的寂靜。是羽妡開了口。

      “對於現在的發展,不太重要。”

      “現在不重要可以後重要。”

      “給我些時間,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現在,將重心放在世子身上,算是我的一個微小請求。”

      羽妡沉默不語,既不看著離愉。從離愉的肩上移開,玩弄著自己秀髮上的粉紅髮帶,似乎與左手纏上的絲帶是同一款式。

      “我先告訴你哦,這裡的事情結束後就要跟我說你這一整年都幹了些什麼事,全部、全部都要說出來!”

      “難不成還要包括我每天吃了什麼?何時睡著?”離愉一臉詫異的看向凌羽妡,似乎是不認為她有這個興致知道這些事情。

      “嗯,這些都要跟我說!”似是滿足的神情洋溢自羽妡的臉頰擴展開來。

      “再看看。”

      “欸!?不準考慮啊!”

      “等下再說。他,來了。”

      “他...?”

      “噓,噤聲。”

      如鐘聲般沉穩,也是老練而穩重的步伐逐漸靠近兩人。每況日下身體發出的咳嗽聲時有時無,成了辨識那人的第二個方式。

      隨著離愉的起身,凌羽妡也跟著他一同起來,但卻不打算應付來者,所以就選擇站在了一側。靜靜的觀看一切。

      隨著二人的行禮之後,由前來的人率先出聲。

      “蕭卿,讓你等二人在殿外等候許久,實屬孤的錯。臣下的一片好心,卻被王族給懷疑,如你會產生任何抱怨的想法的話也不要緊,孤不怪你。”

      自稱為孤的中年男子瞬間換了一種語氣,一種更委婉、更讓人覺得他的誠意的語氣的口吻,“但也希望你能原諒太后,母后年歲已高,還剩下多少時間能再見見自己的孫子也已接近定數。如愛卿能體諒母后的心境,孤也就放心了。”

      “大王不必向臣明說,臣也清楚知道。只不過沒向太后或是大王通報,實屬臣之過。”與此同時,殿內頻傳騷動,男子認定是太后又再鬧騰,便不在意的繼續說了下去,“此乃臣之過,臣自願解職,以此向太后和大王請罪。”

      齊王看著作揖的離愉不語,而身旁的羽妡則是陪他一同作揖。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比較有效果,所以才試著看看吧?

      “父王,如讓蕭愛卿就此離去實在是可惜。”

      一道聲響打破了為數不久的沉默。

      離愉、凌羽妡、齊王,以及一眾衛士的目光順著發聲之人看了過去,一位披著白色皮裘的男子從殿中走出,一步步向三人靠近。

      他拖著沉重的身軀徐徐前行,疲乏、勞累等等情況顯現於其神色,氣息也時而快、時而慢。種種的負面因素累加在白裘男子上,卻仍不失其雄健之勢。

      威嚴逐漸向外擴散,令三人周圍的士卒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地,以向世子(監國)尊敬。

      縱使士兵的反應令作為其父的齊王有些不悅,但事實也證明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文胤比自己更適合作為一位君王來掌管王之職、行駛王之權、君臨王之土地。」

      這也是齊王作為一個父親從未告訴兒子的事實,文胤比自己在朝野上更有手段、在國家上更來的有魄力。絕不僅僅只是為了獎賞這一微小的原因。

      周圍士兵的反應縱然無禮,卻也是證明自己眼光的最好例子。

      然而此舉也在除了與本國友好的燕國、唐國外多了一種廣於流傳的遺聞軼事-「齊世子逼宮,脅迫齊王授予監國一職。」

      荒唐、可笑嗎?齊王也曾嘲笑著自己所做的決定,但在聽完這些後也只能暗自接受。畢竟流言的散步好似蒲公英的種子隨風飄散、不知所向。如今,早已遠布到廣袤的九州各國去,再怎麼防範齊國的實力,僅此而已。

      “胤兒,沒事吧?”整理完思緒後的齊王看了看兒子虛弱的身體如是說。

      “無大礙,有勞父王憂心了。”語氣一轉,在一瞬之間變換了,“父王,兒臣還有事要與蕭卿談,可否...借一步?”

      齊王苦笑道:“放心,孤會命人清空偏殿,不會放置衛兵,小心為上。”

      “謝父王,兒臣會盡快結束的。”

      現在的齊王為的,只是一味的答應文胤所有的需求,這也是他作為一位父親能給他的東西。在自己的眾多王子鬥爭已經傷害到他了,這點東西甚至不能算是補償。

      「真的能補償嗎?」齊王如此輕輕的詢問自己的內心,想了想後還是否定了這句話。

      如果傷痛那麼容易就能輕易補償的話,世間不就到處皆是傷痕和虛假的關心了嗎?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